“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最近25年以來,國民經濟發展速度很快,到2005年底,GDP已經達到18.2萬億元人民幣,人均GDP超過1400美元。2004年底,我們已經有幾十種主要工業産品的産量處於世界第一位。”2006中國科協年會開幕式後,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工程院院長徐匡迪院士作了第一個特邀報告。
“我國橋梁設計和建設水平已經居於世界前列。最近的15年,我們總共修了15萬座橋,公路橋、鐵路橋,各種立交橋,總長是8300多公里,平均每年修築1萬座橋,這個數量是震驚世界的。”徐匡迪説,在四川宜賓以下2687公里的長江幹流上,建造了60座大型橋梁。當年毛澤東主席在暢遊長江的時候,曾經豪情滿懷吟了一首詩,其中一句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當時,大橋主要是蘇聯設計的。現在,這60多座大型橋梁都是中國的工程技術人員設計的,施工、材料百分之百都是中國國産的。所以我們的工程技術人員有理由為中國的土木工程、建築力學、橋梁設計方面的成就而自豪。
“我們憂慮的不是硬體,不是鳥巢式的體育場。”説到2008年北京奧運會,徐匡迪表示最擔心的是空氣污染問題。
在徐匡迪所作《飛速發展的科學技術與我國自主創新戰略》的報告中,“環保”和“自主創新”成為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
報告中,徐匡迪用幻燈片展示了這樣一組圖片:在顯示高度為3500米時,湛藍的天空一望無垠;高度下降到2500米,顏色變得暗淡許多;當離地面500米高度的時候,只有一片陰霾——這就是我們幾乎每天在北京看到的天空。
徐匡迪介紹了中國工程院不久前開展的一個城市化課題:從黑龍江愛琿到雲南的騰衝畫一條線,這條線以東的面積不到全國的40%,但人口卻佔到接近全國的85%。整個中國的人口主要是住在東部地區,這和自然條件、水土、農田的分佈有極大關係。2002年城市人口是5億、農村是7.8億,根據發展規劃,到2020年,城市人口將增加到8.3億,農村人口要減少到6.2億,有3億農村人口將轉移到城市裏。
“我們的發展是不是就這樣可以自動地、非常順利地發展下去,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呢?”徐匡迪表示,從人均GDP1000美元到3000美元這一階段,經歷這一發展階段的國家和地區,比如日本、韓國、中國台灣以及歐洲的芬蘭、愛爾蘭這些後起之秀,它們的經濟由於科技、教育的支持,成功轉型,由勞動密集型、初級服務型向高科技轉移,所以經濟就持續發展。
“但是墨西哥、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等一些國家,它們在人均GDP1000美元到3000美元之間一直沒有增長,原因是滿足於做原材料加工,做勞動密集型的産業,帶來的結果必然是利潤越來越薄、收益越來越少、增值越來越小。”徐匡迪説,這是我們當前要碰到的問題,也就是説人均1000美元既是戰略機遇期,也是一個關鍵的充滿挑戰的時期。
徐匡迪介紹,從人均GDP1000美元到3000美元,韓國用了8年時間,1998年到3000美元,2002年達到1萬美元。而巴西也是1985年達到3000美元,但是到了2002年的時候,卻只有2603美元。這其中,既有本身的問題,也有金融上的貨幣貶值的因素。所以,發展不是數量的擴張,不是簡單的延伸,必須要提高含量。
“提高什麼呢?答案是科技和教育。”徐匡迪説,現在,大家都認識到資源是瓶頸,因為中國人均資源比較少,因為大家都認識到了土地、水、天然氣、油、鐵礦石等的可貴,但科技和教育在一個國家的發展當中的作用,比自然資源更重要。世界銀行排出的十大富國資源很少,比如德國和瑞士,資源不到世界資源的平均的1%,什麼都要進口,但卻很富強;而全球10個最貧困的地區資源佔世界10%。因此,我們必須要非常重視科技和教育。
徐匡迪表示,要跨越人均1000美元的戰略機遇期必須實現三個轉變。從資本投入拉動為主,從吸引外資為主,改變為技術創新為主,通過技術創新來增值;從依靠廉價的生産要素為主,轉向依靠高素質勞動者和科技進步為主。第三個轉變,以市場技術為主,轉向以自主創新為主,逐漸形成自己民族的品牌,有自己競爭力的産品。徐匡迪強調,人均1000美元以下靠低廉的成本可以換來,但要發展,科學技術才是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永久動力。(王學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