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形勢 充滿信心 科學發展 共創輝煌
—中國銀監會劉明康主席在中國企業家論壇第十屆年會上的演講
（2010年2月26日）

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

    晚上好！首先，讓我們共同熱烈地祝賀亞布力論壇發展的輝煌十週年！

    這十年間，在黨中央、國務院的正確領導下，在中國經歷了亞洲金融危機風暴的衝擊和影響後，在中國正式加入WTO之後，我們應對了各種嚴峻的挑戰，包括應對國際金融危機的衝擊。在應對這些挑戰和衝擊的時候，我們向全世界展示的是什麼？是我們自己獨特的經驗，使中國成為世界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當然，中國改革發展的道路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面對後國際金融危機時期國內外的形勢，我們面對的形勢將更加複雜。在這樣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一年一度的中國企業家論壇為我們分析當前形勢、展望未來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下面，我主要講三個問題，第一是關於當前國際的形勢，第二我想談談國內的形勢，第三我想談談銀行業的形勢。

    一、關於當前國際經濟金融形勢

    在國際金融危機發生的這一段時間內，我們所看到的積極方面，是各個國家都採取了規模空前的金融救援或者經濟刺激的措施。在這些措施的作用下，大概有三個方面是大家都有共識的。第一就是市場的信心比一年多以前，或者去年這個時候，應當是有所回升的；第二就是發達國家的金融體系已經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復；第三就是工業生産出現了一些積極的現象。同時我們看到一些發展中經濟體經濟出現了明顯的回升。但是影響世界經濟全面復蘇的不穩定和不確定的因素，我們可以看到，依然有很多。今年世界經濟運行依然存在著諸多變數，特別是國際金融危機導致世界經濟發展模式過程極其複雜，我們對於世界經濟復蘇的前景不可過於樂觀。我從三個方面來介紹，第一是我們將會看到實體經濟的增長將是一個曲折和不斷震蕩的過程，第二是國際金融體系當中的脆弱性還遠遠沒有消除，第三是國際市場的動蕩已經加劇得很明顯。

    （一）實體經濟的增長是一個不斷震蕩的過程

    從歐洲的情況來看，最近，從歐洲引發的主權債務危機，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甚至在現在的基礎上有所擴散。我們的判斷是，這件事情會震蕩和持續，而且很有可能還會有一個持續的過程。其實，這次主權債務的危機在歐洲爆發，有內在的必然性。

    在2008年下半年，銀監會就已經提示了商業銀行國際金融市場在2009年一季度和2010年一季度可能出現的動蕩。這個判斷現在被證實了。因為2009年在2008年的基礎上，為了買回信心，歐美各國的政要都説自己的金融經濟在如何如何復蘇，但是，由於評級機構和外部審計師必須對機構的年報做出審慎的審查和結論，在金融機構出年報的時候必將會披露出一批世人鮮知的巨大包袱。果然不出所料，在去年的3月14日到3月16日，連續的壞消息和震蕩使國際金融市場走到了谷底。那麼在今年一季度，是因為歐美國家加大財政刺激的措施，使得銀行太大不能倒、太複雜不能倒、太關聯不能倒、挽救的成本太高也不能倒，這就使得其中一些國家財政出現了很大的困難，所以，今年一季度的市場動蕩主要是政府由於救助金融和經濟，使得財政負擔更加惡化，主權債的危機爆發，就是這樣的包袱被大量反映出來了。表面上看似不大的一個問題（不就是一個希臘嗎？再多加上愛爾蘭、西班牙和葡萄牙），為什麼會引發全球的震蕩？就是因為財政危機、高企的失業率和經濟供需失衡的問題在發達國家普遍存在，造成了國際金融市場上的恐慌。事實有力地證明了我們的判斷，銀監會對銀行業多次講過，這場國際金融危機沒有過去，經濟的復蘇也將是一個緩慢的、複雜的、曲折的和不斷震蕩的過程。

    我們必須看到實體經濟復蘇的動力是不足的，後國際金融危機時期的世界經濟還有可能進入相對低速的增長期。一方面，經濟外部復蘇驅動力將減弱，當前實體經濟復蘇的跡象，我前面講的三個共識比較多的復蘇跡象主要是依靠財政刺激，依靠企業長期困難情況下庫存週期變化而帶來的。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是美國在沒有任何明顯通貨膨脹的跡象情況下，2月18日突然宣佈提高貼現率。我剛剛提到的國家主權債務危機的持續擴張也凸顯了刺激性的財政政策已經是難以為繼。由於目前主要的經濟體都面臨經濟刺激政策的退出兩難困境：退出太早，中斷復蘇；退出太遲，助長泡沫。所以，時機和力度的把握已經成為當前困擾歐美各國政府最棘手的問題，而且可以預計，在今年下半年，這種兩難的形勢將會更加凸顯，更加複雜，經濟刺激的政策對於經濟復蘇的驅動力肯定會逐步弱化。同時，隨著庫存回補的到位，庫存週期的變化對於經濟增長的驅動作用也難以為繼。另一方面，當前發達經濟體增長的內生動力仍然嚴重不足，具體表現在：第一，高企的失業率仍將持續。2010年美國官方統計的失業率將保持在10%以上，如果把他們的其他兩項統計加上去，一個是失業、但未尋求工作者，第二個是半就業人群，美國的失業率已經達到17.1%，是大蕭條以來最惡劣的就業環境。而歐元區失業率從去年11月份出現了兩位數的增長，首次突破10%，我們預計歐美的高失業率將會持續相當一段時間。由於有高失業率的存在，哪來的消費呢？第二，嚴重的産能過剩抑制了投資。當前，美國和歐元區製造業的産能利用率僅僅為66.6%和69.6%，分別比歷史平均值低14個百分點和12個百分點，由於大量的産能過剩，哪來的投資慾望呢？第三，貿易保護主義將猛烈抬頭，阻礙國際貿易的復蘇，居高不下的失業率使發達國家政府面臨著嚴重的政治壓力；再加上許多國家將於今年和明年兩年進入選舉年，出於轉嫁國內政治壓力的目的，今年的貿易保護主義形勢將會變得十分嚴峻。第四，由於金融系統去杠桿化尚未結束，而監管的要求將會在今年全部出臺，這將會大大提高金融系統運行的總的成本。歐美的主要經濟體的信貸緊縮形勢仍將惡化，因為再融資困難，那只有收縮貸款，而實際利率水平的上升也將使得尚未真正復蘇的實體經濟走勢變得更加的艱難。

    （二）國際金融體系的脆弱性並未消除

    從國際金融體系的脆弱性來看，金融市場雖然在危機的低谷當中出現了一些反彈，但是應當看到，內部的脆弱性並沒有消除，除了快速攀升的所謂主權信用風險之外，其實國際金融體系自己內部面臨著四個大問題：第一，銀行體系的壞賬水平居高不下，因此對未來資本補充的壓力仍然較大。現在金融危機當中産生的不良資産在全球仍然有上萬億美元的損失沒有暴露，同時，高企的失業率和嚴重的産能過剩將繼續推高歐美金融體系的不良率，而正在修訂的新資本協議大幅度提升資本質量的要求，使得銀行補充資本金的壓力進一步加大。第二，融資的時機正好都擠在一塊兒了，對於市場將形成一個特殊的壓力，2010年到2012年這三年是國際銀行負債到期的高峰期間。其間大約有7萬億美元的銀行負債集中到期，這三年當中有這麼多的負債會到期，那麼必須要進行再融資，而我剛剛講過的政府等公共部門的債務膨脹在加速，這些國債的發行量和到期再發行量也會達到歷史的新高。第三，熱錢的流動造成了金融市場波動風險積聚。一些去年續做的美元套利交易開始清盤和撤倉，在市場對風險敏感的情況下，美元又回來了，成為黃金和大宗商品交易的另外一級。今年全球資本的流動勢必會呈現出大進大出的態勢，市場的波動性和流動性將會很大，而貨幣之間的波動受經濟的影響又有很大的變化。第四，評級機構可能繼續降低一些主權的信用評級，而市場上資産管理公司和私募基金現在的風險口味都逐步趨向於中性和風險厭惡型，他們採取的這些策略使得這些公司不一定會因主權債券等評級降低一兩個級別所形成的風險升水而增加太大的投資興趣，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不可小視。

    （三）國際金融市場動蕩已經明顯加劇

    第一，近期環球主要股市的震蕩幅度明顯加劇。受歐盟四國主權債務危機的影響，2010年初到2月中旬，美國、歐洲、日本等發達國家股市連續下跌，最大的跌幅已經達到了10%左右，美國道瓊斯股指一度跌破了萬點大關，而最好的“金磚四國”新興市場國家股市最大的跌幅也達到了10%以上。2月中旬發生了很奇妙的變化，受歐盟暗示可能去援助希臘以及希臘政府做出削減赤字努力等消息的影響，投資者的擔憂情緒有點緩解，但隨後緊接著出現了兩件事情，一個是2月18日美聯儲突然宣佈調高貼現率，使香港股票市場再度大幅走低，另外一個就是2月22日歐盟又重新考慮要不要出手援助希臘的問題，是自救在先還是他助在先？這個消息一齣，這幾天的股市又是一片震蕩。第二，國家信用風險快速攀升。進入2010年，各方最擔心的風險已經慢慢地從抵押貸款、相關的金融違約風險和企業風險轉到如何去管理國家的違約風險以及高負債的地方政府破産的風險。當前，美國、歐元區、日本等發達經濟體的政府赤字和國家的債務水平都在逼近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警戒線。美國政府的債務達到12萬億美元，佔到了GDP的80%以上，而且它的財政赤字仍在不斷地增加，預計2010年將創出1.6萬億美元的歷史記錄。絕大多數的歐盟國家財政赤字和公共債務佔GDP的比重也都遠遠超過了我們傳統上講的3%和60%這兩個安全上限，有的甚至高出標準兩到三倍，這就是人們産生恐慌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從2月初開始到現在，歐元區各國政府的債券信用違約掉期（CDS），開始大幅度攀升，其中意大利、西班牙的主權CDS價格接近一年以來的最高點。2月15日，似乎早已經炒作完的迪拜，它的五年期的CDS又突破了高位，達到了2009年3月以來的最高水平。第三，金融市場的避險情緒推動了美元持續的走強。由於歐元區以希臘為代表的中小成員國財政形勢日趨嚴峻等因素的影響，美元指數回升到81點以上，而且從去年12月以來，歐元兌美元的匯率已經下跌了9%以上。與此同時，大宗商品的市場出現反復波動，石油、銅、鋁的價格比今年年初一度跌幅超過10%，黃金較年初一度跌幅超過5%，然後又回來又下去，反復波動。銀行間市場的流動性十分充裕，當前三個月美元的利率和美元的國債收益率之間的息差只有15個基點（Basic points）左右，甚至低於金融危機之前的水平，這就造成了市場上這麼多流動性如何避險的問題，推動了美元的持續走強。總體而言，國際金融市場支持實體經濟持續復蘇的能力仍然存在著明顯的不足。

    二、關於當前國內的經濟形勢

    第一，我們國家的宏觀調控成效是顯著的，經濟持續地企穩回升。2008年下半年以後，我們受到了國際金融危機的衝擊，面對嚴峻複雜的經濟形勢，黨中央、國務院全面分析、準確判斷、果斷決策、從容應對，根據當時提出的“出手要快、出拳要重、措施要準、工作要實”的要求，我們不斷豐富完善應對危機衝擊的一攬子計劃和政策措施。大家都熟悉的“國九條”和“銀十條”相繼及時出臺，統籌做好中央要求 “保增長、保民生、保穩定”的各項工作，努力化挑戰為機遇，有效遏制了經濟增長下滑的態勢，在全球率先實現經濟回升向好。一是經濟增長確實有了較快的回升，全社會的用電量全年增長了7%，其中到去年12月份已經連續7個月同比正增長，當月的環比增長了9%，連續有8個月的月環比出現了正增長。二是農業生産形勢也比較好，我們的糧食是連續六年的增産，生豬的出欄和存欄數都比去年有所增加，所以經濟增長確實是有了較快的回升，特別是下半年，我想大家都是有感觸的。

    第二，內需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明顯增強，這個我就不多講了，我們全社會的固定資産投資同比增長超過30%，我們的消費增長達到歷史新高。

    第三，人民生活水平繼續改善，就業形勢整體穩定。全年城鎮的新增就業達到1202萬人，下崗失業再就業人員514萬人，都超額完成了原定目標。城鄉居民的收入保持較快增長，城鎮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和農民人均現金收入全年同比實際增長了9.8%和8.5%，社會保障、教育、醫療衛生、住房等領域中也都有相應的改善。

    第四，銀行業在整個支持“三保”當中仍然保持了穩健運行。大家很關心的是2009年我們發放了9.59萬億元新增貸款，那麼銀行業總體形勢是不是還穩健呢？在這裡，我可以給大家講一下，一方面，我們做到了信貸投放的合理調控。去年一季度是中國實體經濟最困難的時候，GDP的環比已經是連續三個季度增速下滑，GDP環比的增長一度下降到了1%，這時銀行貸款大量增長對於經濟的復蘇起到了明顯的拉動作用，那麼二季度以後，GDP環比的增速就逐季回升，銀行的信貸增長也在及時有力的窗口指導下逐步回落。去年一季度月均新增貸款每個月是1.52萬億元，到了二季度月均新增貸款迅速下降到9297億元，三季度月均4300多億元，四季度只有3092億元。全年人民幣貸款新增9.59萬億元，看起來數字很大，但實際上在投放的時候是有效調控的，在實體經濟最困難最需要的時候，我們及時“放水”，然後逐步地逐季回落。另一方面，面對這麼大量的新增貸款，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的餘額和比例持續雙下降，撥備水平持續提高。2009年末，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的餘額歷史上第一次下降到了5000億元以下，不良貸款率已經降至1.58%，撥備覆蓋率上升到了155%，就是説，我們的不良貸款全部餘額在5000億元以下的時候，我們已經將其進了成本，拿出來的現金撥備是它的1.55倍，撥備覆蓋率是155%，比年初上升了40多個百分點，整體平均水平達到了年初銀監會要求的150%的撥備要求，風險抵補能力持續增強。同時，在信貸高速增長下，資本充足率基本維持了2008年的水平，而且資本質量得到了進一步的改善，因為銀監會在去年嚴格實施了銀行間互持次級債扣減的一個標準，也就是防範銀行系統之間風險蔓延，而且就在去年，我們規定銀行業不能對企業發債再作任何擔保。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銀行業的資産質量和抗風險能力是在提高的，所以應對危機衝擊的能力也是在加強的。

    下面，我想講一下，在看到成績的時候一定要看到我們仍然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困難和問題依然十分突出。最重要的，影響我們穩健發展的最大問題是我們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質量和速度仍然滯後，在這方面的壓力非常大。我們可以看到，一方面，受危機的衝擊，全球的需求結構經歷著重大的調整，而我國長期以來經濟增長高度依賴國際市場，對外貿易大家都知道順差還是很大的，投資率也偏高，消費率卻偏低，城鎮固定資産投資的增速從去年的6月份到12月份，已經連續6個月保持在33%左右，在這樣的一個水平上是不可持續的，也不可能再增高許多了。而10月末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實際的增速達到了24年來的最高水平，為17.7%，在這個基礎上再繼續增長，難度是較大的，而且擴內需政策的後續效應也正在趨於減弱。另一方面，我們還應看到，我們結構性的矛盾表現在很多方面。從發展方式上來看，我們發展的質量問題突出，科技進步對於經濟發展的貢獻也偏低；從供需結構上來看，需求不足而供給過剩的矛盾明顯存在，部分行業産能過剩，而盲目的重復建設仍然在進行；從軟實力的建設上來説，我們嚴重地缺乏核心技術和人才，也仍然缺乏培養和吸引、保留核心技術和人才的體制和機制。我們的發展，往往由於各種因素只求新、只求大、只求全，追求的是短期的效應，不講求企業的效率和真正的核心競爭能力，在這個背後有深刻的原因，有強烈的改革的呼聲。以流轉稅而不是所得稅為主的經濟體，是易於忽視對企業效率和真正效益的重視的，甚至會對調整産業結構與壓縮産能過剩産生逆向運動。

    總體上來看，我們在應對國際金融危機衝擊、保持經濟平穩較快發展的方面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成效，我們國家的經濟社會發展情況好于預期，好于國際上的平均表現，經濟回升向好的趨勢也在不斷的鞏固當中。但是，這些成績還是初步的，我們國家經濟社會發展仍繼續處在重要的戰略機遇期和社會矛盾的凸顯期，中央的這個判斷是非常正確的。因為我們可以看到，這次國際金融危機對於我們形成的一種倒逼機制是很猛烈的，但這是壓力，也是動力，更是機遇，如果我們緊緊抓住這個機遇，深化改革，不斷地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那麼我們就能夠比別人跑得更快和更好。否則的話，我們將失去一個重要的機遇，我們的矛盾就會更加的凸顯，不可預料的因素和不確定的因素、兩難和多難的問題將會進一步增多，所以，我們義不容辭地應該討論一下深化改革和促進科學發展的問題。

    三、關於銀行業服務的問題

    我始終認為，國際金融危機不論是亞洲金融危機還是這次爆發的環球金融危機，對於一個國家經濟的衝擊表面上是對機構的衝擊和對經濟增長速度的衝擊，但實質上是對這個國家或機構的發展方式的衝擊。新形勢下，我們就是面對著這樣的挑戰，我們必須正面這個挑戰，也就是説，要保持經濟平穩較快發展，就必須加快對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金融是現代經濟的核心，這是小平同志講的。實體經濟要又好又快地發展，離不開銀行業科學、有效的支持，銀行業可持續的科學發展又必須以滿足實體經濟有效需求為前提條件。作為資産總量佔我國金融資産比重達到90%左右的銀行業，有必要、也有責任承擔起歷史賦予我們的光榮使命，首先通過自身轉變自己的發展方式，逐漸地優化自己的治理結構，不斷地提高我們自己的服務能力和競爭能力，才能夠更好地通過我們來推動我們的客戶、我們國家的企業和個人以及整個經濟發生轉變，從而在經濟和金融之間形成良性的環流體系。

    近年來我國資本市場發展迅速，但總體上還處於一個相對的初級階段，我們社會資金主要的來源90%還是依靠銀行，所以銀行是社會最大的平衡器（Balance）。如果我們支持經濟過程當中不科學，沒有很好地發揮我們的制衡和調控作用（Checks和Balances），就反過來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因此，在今年工作會議上我們明確提出要做三件事：第一，要深化體制和機制的創新；第二，要大力推動制度和方法的創新；第三，要大力推動考核標準的科學化創新。

    首先，體制和機制的改革創新，要進一步明晰股東大會、董事會、高管層和治理主體的職責界面。誰幹什麼，怎麼幹，彼此之間如何密切聯絡，增強合力，並且強化對於他們的履職考評，逐步建設和完善制衡有效、程序清晰、機理科學、善待客戶、對社會負責的公司治理機制，積極推動銀行業金融機構發展方式，儘快實現由物質的投入（如機構網點、電腦和業務規模的粗放擴張，利差收入、貸款新增量的增長），向主要依靠集約化經營、技術進步、從業者素質提高和管理創新、業務創新轉變。同時，要科學地制定切實可行的銀行業資本補充規劃，著力推進全面風險管理體制機制的建設，全面貫徹尊重勞動、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造的方針和人才戰略，為實現發展方式轉變提供必要的人力保障和人才支持，努力提高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第二，我們要在制度和辦法上進行創新。今年銀行業要扎紮實實地做好有保有壓的工作，繼續加強對重點領域的支持，加強對在建項目續建的支持，加強對戰略性新興産業轉移和創新方面的支持，加強對傳統産業技術改造、節能減排、生態環保項目方面的支持，加強對服務業的支持，加強對三農、小企業等薄弱環節的支持，我們提出確保實現“兩個不低於”即涉農、小企業的貸款增幅不低於貸款平均增幅，還有增量不低於去年的增量。同時，繼續嚴格控制對高能耗、高排放産能過剩行業的貸款，堅決配合有關部門做好淘汰落後産能的工作。我們將繼續以實體經濟有效需求和審慎標準作為條件，把握好信貸投放、信貸質量和可持續發展的關係，合理確定表內外資産擴張的速度和機制，確保銀行自身風險抵禦能力建設和業務可持續發展之間的協調一致。

    在制度和辦法上面，我們今年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我們發佈了而且要求銀行業進一步執行對固定資産貸款管理的一個新的辦法，項目融資業務的一個新指引和流動資金貸款管理的新辦法以及個人貸款管理的新辦法。我在這裡簡要講一下，大家都能聽明白，新的制度和辦法就是要求貸款人通過加強貸款發放和支付的審核，增加貸款人受託支付，也就是説，給受益人直接上賬戶。受益人是提供服務和産品的，提供工程建設的，那麼這個貸款就應當直接實現受託支付，直接對受益人支付，並且對於違約者嚴厲進行處罰。這就是説，我們用新的制度和辦法，並沒有抬高我們企業和個人獲得貸款的門檻，也沒有對其獲得銀行授信設置額外條件，原來拿到多少授信就是多少授信，但要根據實際用途和項目進度進行付款，因此對於借款人能夠保障每一分錢都及時、有效、準確地支付給受益人，這樣可以降低企業的利息支出，節約企業的財務成本。今年，銀監會已經把“三個辦法一個指引”的推動落實作為工作的重中之重，來督促銀行業實現發展方式的轉變。這項工作的順利開展需要我們企業家們，特別是優質的大企業積極配合。借此機會，請各位企業的老總們能夠從促進自身可持續發展和積極支持銀行業有效防控信貸資金被違規挪用風險的角度出發，切實配合我們制度和辦法的建設工作，發揮良好的表率作用。

    第三，要大力開展考核標準科學化創新。我們對於銀行業今年廣泛地研究和探討改革標準的問題，什麼叫做好銀行？是發展速度很快，市值最大，體能最大就是好銀行嗎？一個好的銀行怎麼來體現它對於社會服務價值的提升？要不要和怎樣衡量客戶的滿意度？一個在客戶心目中和企業心目中值得尊敬和值得依賴的銀行才是一個好銀行，因此在銀行本身的標準和分支機構的衡量標準等方面，我們有一個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必要。

    同志們，正如胡錦濤總書記所指出的，國際金融危機形成的倒逼機制科學上也為我國加快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提供了難得的機遇，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持科學發展觀，説到做到，同時敏銳地捕捉和把握國際和國內發展的動態，在逆境中培育和發展有利因素，那麼我們就會用好這個發展機遇，在國際國內資源優勢互補當中繼續創造我們發展的條件。我也相信，我們在座的企業家們一定能夠在後國際金融危機時期的國際競爭當中搶佔制高點，贏得主動權，最終取得應對這場危機的全面勝利，共同創造更偉大的輝煌。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