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自主創新主要經驗深度調研
(一)
深圳,一座有著海一樣胸懷的城市。
站在大鵬灣畔,看潮漲潮落,雲卷雲舒,一種豪氣油然而生。
潮頭搏浪,已經成為深圳自主創新型企業家最明顯的精神特徵。
他們自立自強自主研發的果敢和激情,他們敢於和世界級強手比拼的志氣和血性,他們為中華民族復興而奮鬥的理想和信念,就像大海一樣宏大而深沉。
在深圳,企業自主創新活動已不只是“浪花朵朵”,而是以萬涓成河、百川歸海之勢迅猛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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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創新型企業群雄競起
徐航屬虎,很精神的小個子,灰黑夾雜的頭髮使得他看上去比實際年紀44歲略顯老些,説起企業發展戰略時身上會透出隱隱的“虎氣”。他上大學那會兒,“磁共振”只是個科學名詞而已,但這項技術很快便被廣泛應用於實際生活,尤其是在醫學影像診斷領域。他後來不僅跑到深圳搞起了這一領域的經營,而且十幾年後還在超聲成像診斷系統等醫療設備製造上,依靠自主創新做到了國內第一、世界先進。
怎麼形容徐航和他創辦的邁瑞公司對於我國高科技醫療設備製造行業打破國際廠商壟斷所起到的作用呢?這麼説吧,因為有邁瑞,目前那些黑白超聲診斷系統和監護儀系統的國外二類廠商已經在市場競爭中處於劣勢;也因為有邁瑞,我國大小醫院在跟國際醫療設備供應商談價時不但不再沒得“商量”,還至少能砍下30%的價來……更難能可貴的是,醫療設備製造業的跨國公司的全球性壟斷程度極高,但邁瑞不僅已突進歐洲和北美市場,而且擁有自己産品的全部自主知識産權。
劉南林也是個精幹的小個子,板寸頭,鬢角染上白霜。10來年前,他在深圳辦起了雷地科技公司,幹的是響噹噹的事:雷地是世界上首家能夠在常溫下産業化生産金剛石膜材料及製品的企業,而且從科技工藝到工業化設備都擁有完全的自主知識産權,技術水平領先於國際同行。“神五”載人航天飛船上天時宇航員楊利偉所戴的頭盔,正是採用了雷地的金剛石膜技術,使其具備了特殊的高硬度、超穩定等性能。
此外,在材料行業內屬於前沿科技的非晶合金材料工業化生産方面,雷地也是全球“老大”。它不僅擁有世界首創的大面積非晶合金液化技術,而且在2005年10月突破了國際材料行業巨頭都未能解決的工業化生産技術問題。非晶合金比目前航天製造業流行使用的鈦合金等合金更輕、更硬且更便宜,潛在市場達數千億美元。不言而喻,這項技術及其産業化對我國整個製造業都將産生巨大的影響。
説到這裡,大家一定會覺得納悶:為什麼報道深圳的自主創新要從外界還不太了解的人和企業説起?誰不知道,深圳自主創新的領軍人物任正非、侯為貴、馬化騰、麥伯良……哪一個名字不比徐航、劉南林更熟悉呢?深圳自主創新的頂尖企業華為、中興、騰訊、中集……哪一個品牌不比邁瑞、雷地更有知名度呢?
但,這恰恰是讓記者格外興奮的原由———在深圳,除了一些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之外,還能信手拈來一大批令國際同行都不敢小覷的企業家;除了一些已廣為人知的大中型創新企業,還活躍著大規模的高質量的創新型中小企業———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正是成片成批出現的創新型企業和企業家,使得深圳的自主創新呈現出欣欣向榮、生生不息的喜人勢頭。這正是深圳帶給今日自主創新之中國最大的驚喜和欣慰。
走在美麗的深南大道上,科技園、高交會館、賽格電子廣場一一映入眼簾,這座城市自主創新取得的成果,就像街頭那繽紛的杜鵑花,絢麗多彩,在陽光下散發出迷人的芬芳。日前一家知名的投資機構在考察調研後作出判斷,深圳這幾年至少將出現10家産值過100億元的本土高新技術企業。
一位科技部領導在深圳調查後感言:“在深圳的突出感覺是‘四個密集’:創新型人才密集、創新型企業密集、創新型産業密集和創新型知識産權密集。”這裡説的創新型人才,不是傳統意義上拘囿于院校的教授、博導,而是指真正能與市場結合開展技術創新的人才,真正能夠把握技術創新方向並組織實施技術創新的企業家。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2004年中央電視臺十大年度經濟人物評選中,深圳有4位企業家入選,其中3位是高科技企業家。
這“四個密集”的出現不是偶然的,它們之間有著必然的因果關係。正是由於企業真正成為了自主創新的主體,創新型企業如雨後春筍般萌發,才使得高技術創新成果不斷涌現並最大限度地實現了産業化。
企業是最具有創新衝動的經濟社會細胞。事實證明,企業的主體作用發揮得越充分,自主創新的動力就越充足,成功概率就越高。當激發出每個“細胞”的創新能力時,最直接的效應便是形成“千軍萬馬齊創新”的局面,而不再是往昔“單打獨鬥搞創新”的光景。用深圳市委書記李鴻忠的話概括就是,以企業為主體來搞技術創新是深圳實踐的一條核心經驗。
是的,深圳人引以為傲,這裡不僅有華為、中興,有比亞迪、創維,更有一大批雖名氣不大,卻在技術創新方面大有作為的企業群;不僅有任正非、侯為貴,更有一大批腦子裏根植著自主創新理念的青年企業家。是他們,讓深圳的創新之路越走越寬闊!是他們,形成了深圳自主創新的“主體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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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掌控技術創新話語權
劉南林談起企業的持續發展時,他的心情是自豪的,卻不是輕鬆的:“10多年前全國搞金剛石膜材料技術和生産的企業有三四家,現在熬下來的就我們一家了。而且,世界範圍內在材料製造領域,像雷地這樣靠自有資金積累滾動發展起來的企業,不能説絕無僅有,也至少是罕見的。”為什麼這麼説?道理很簡單。因為只要是高科技企業搞自主創新,就同時意味著高投入和高風險。
創建雷地的11年來,劉南林嘗透了企業在發展初期時搞自主創新的艱難。他告訴記者,國外材料行業的大企業每年都是拿出銷售額的15%至20%用於研發,像拜耳公司那樣的巨頭每年投向研發的費用都在35億美元左右,“而雷地一年下來要幹得累吐血才能拿得出一兩千萬元投向研發。”即使這樣,雷地仍然堅持每年拿出銷售額的20%、利潤的40%用於科研。為此,劉南林經常被股東抱怨分紅少、被員工抱怨獎金低,“但十年磨一劍,從企業的長遠發展來看,必須搞自主創新。”劉南林堅定地説。
像這樣曆盡艱辛而又矢志不渝堅持自主創新的故事,記者在深圳聽到了太多太多……
彭朝暉,一米九的魁梧身材,儒雅的氣質,言談話語間滿是學者的嚴謹。15年來,他一直從事基因治療的研究、開發和産業化工作。“對於企業,有時選擇創新,就像是背水一戰。”彭朝暉説。他打的這場戰役風險很大————基因治療藥物研製。這意味著什麼?贏,盆盈缽滿;輸,一貧如洗。一家投資公司加盟時,他坦誠相告:此事三成勝,七成敗;到一期臨床時,他多了幾分把握,説70%成,30%敗;到最後勝算變成了80%,如履薄冰的他仍然給投資方“打預防針”:“雖然失敗的幾率只有20%,但這20%隨時能變成100%,過億投資可能付之東流。”
彭朝暉懂得,創新不怕風險,就怕不知道風險。對世界第一個基因治療藥,無論申報答辯,臨床試驗,還是生産質控,每一個環節都如急流險灘,稍有不慎,就有滅頂之災。對新藥,有人做過統計,在世界著名的《自然》雜誌發表的1000篇文章中,可能只有100篇文章中提及的項目被開發,只有10個進入臨床,1到2個最後才能成功。做一個新藥一般要花12年。為此,雖為賽百諾公司的董事長,他卻親自去做臨床實驗,“因為我首先要知道,它臨床安全不安全,有沒有效,我一定要有第一手的資料。”
2003年,成功終於變成了100%。在全世界近100家基因治療公司、1000余個臨床方案中,賽百諾公司研製的“今又生”脫穎而出,拔得頭籌。2004年1月,“今又生”領到準字號生産批文,中國基因治療走上了産業化的道路。彭朝暉在與國外實力雄厚的大公司的競爭中創造了“世界第一”。
創新的成果固然令人喜悅,深圳企業敢於創新、勇於冒險、長于堅持的意識和膽量更讓記者感動。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們一往無前地走上自主創新之路呢?
“首先是為了‘活命’而創新!”深圳市科技和信息局局長劉忠樸一針見血,“即使政府沒有制定鼓勵自主創新的各種優惠政策,即使沒有什麼外部條件,深圳企業也會全力以赴地自主創新,因為它要生存、要發展。”
在這片改革開放中最早確立市場機制的土地上,在這塊被市場經濟潮流激蕩的開放地帶,與強大對手短兵相接的深圳企業先人一步地認識到,只有立足創新,才能掌握競爭主動權,只有立足創新,才能行之長遠。“創新是一個好企業的本能。”深圳嘉裏糧油公司總經理符志棠説。
已被人們廣為引用的“四個90%”正是這一本能的充分表現:在深圳,90%以上研發機構設立在企業,90%以上研發人員集中在企業,90%以上研發資金來源於企業,90%以上職務發明專利出自於企業。
以企業為創新主體,意味著企業既是技術創新的投資者、主導者和組織者,也是技術創新的受益者和風險承擔者。也就是説,企業的技術創新是基於自身需要而進行的自主活動,企業掌控著技術創新的話語權和選擇權。
作為技術創新的投資者和主導者,深圳的企業是出了名的敢把錢花在自主研發上面。2005年深圳市企業技術中心共投入研發經費超過100億元,申請專利6552項,佔全年全市專利申請量的31.3%,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市級科技進步獎15項。
在中興通訊內部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每年的研發投入都必須保持在銷售額的10%左右。2005年底英國貿工部發佈了一份“全球企業研發投入排行榜”,中興就是榜上有名的四家內地企業之一。2004年12月在香港聯交所掛牌上市後,中興募集到的31億港元中,有四成被用於3G等新技術的研發。即使從一開始在企業內部就存在著對研發投入“有種無收”的擔心,但侯為貴從來沒有動搖過他將自主創新作為長期戰略的念頭。
並沒有誰對企業規定過研發投入佔比,“但我們寧願捨棄當前利潤也要投給自主研發來保證公司長期的發展。”同洲電子總裁袁明説。據了解,深圳一定規模的本土高新技術企業投入研發的費用普遍都佔銷售額的10%以上。在採訪中不難發現,許多企業家談到自己的企業達到了這個比例時,言語間流露出的是一種自豪。
作為技術創新的組織者,深圳許多企業積極突破地域限制,開展國內國際合作,組織全球科技資源為其所用,大大增強了研發能力。
華為建立了規模很大、具有較強創新能力的研發團隊,3.5萬名員工中有48%是技術人員。中興通訊2萬多名員工中技術人員佔到40%,並通過在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密集、技術信息廣泛的北京、上海、南京、西安、重慶、成都等地建立研究所,建立以企業為主導的産、學、研聯合體。中興集成電路設計公司的規模不算大,專業研發人員的比例卻佔到60%,而且骨幹成員平均具有5年以上的芯片設計經驗,生産出了在單芯片上可以完成數據流加密的國內唯一産品。同洲電子參與了20多項數字電視國家和行業標準的制定,擁有國內最大的一支數字電視技術研發隊伍近600人,今年這支隊伍的規模將擴大到1000人。
高投入必然伴隨著高風險,“但既然是創新的主體,企業必須要敢於承擔風險。”徐航説。
他至今都記得1996年邁瑞從做代理商轉向自主創新時,連續兩年的投入都沒使新産品開發有太大起色。相反,由於資金投入大,公司運轉甚至陷入困境。是否堅持投入?幾位公司的創始人意見産生分歧互不妥協,最後分道揚鑣。邁瑞研製第一代B超産品時,做了4年半,一分錢銷售收入都沒有,到第5年才開始有了銷售,但當年銷售還不好。邁瑞研製第一代血液細胞分析儀時,也是整整做了4年。但即使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徐航等幾位創始人沒有退縮,靠著監護儀産品銷售和一些代理業務苦苦支撐了下來,如今終於憑藉完整的自主知識産權帶來的性價比優勢,把企業推向了一個輝煌的舞臺。
“創新的風險雖大,但一旦成功,收益頗豐。”袁明深有感觸地説,“在某一領域掌握了核心技術的自主創新型企業,它們的投資回報率、利潤率普遍比沒有自主知識産權的企業高出很多,競爭力和發展空間也要大得多。”
同洲電子的銷售額從2002年的1.7億元連年增長,去年達到了9個億,在國際市場上的份額也穩步增加,具備了與跨國公司面對面競爭的實力。邁瑞連續五六年的研發投入都以50%以上的速度遞增,今年將投入的研發資金大約是1.7億元,而銷售額將猛增到大約17個億。
嘉裏糧油的南海油脂在2002年被深圳市認定為“工業企業技術中心”,並獲得市政府300萬元資助用於建設技術中心,這是當時該市在食品行業設立的唯一一家企業技術中心。同期,南海油脂配套投入了3000萬元研發經費,這對於利潤微薄的傳統産業來説,堪稱研發投入的大手筆。大量人力、物力投向研發的結果,是取得了在食品行業非常少見的一項發明專利,應用産品即金龍魚第二代調和油,由此産生了138億元的銷售額和2億多元的稅收,其投入産出比之高,令人們對傳統産業的生命力刮目相看!
“企業掌控技術創新的話語權和選擇權,是企業作為技術創新主體的必然要求。”同洲電子副總裁張生虎説,“因為企業對市場需求最敏感,最清楚創新投入的方向,最關注創新的過程和細節,也最注重創新成果的應用和收益。”
創新路徑“因企制宜”
行業不同、企業不同、産品不同;市場在變、需求在變、潮流在變————變化而多樣的市場要求企業找到符合自身實際的自主創新路徑。
原始創新,消化創新,集成創新,服務創新,技術創新,管理創新……在深圳,每個創新企業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不從零開始、從高點起步”,一批已經具有一定積累、規模較大的深圳企業始終盯著世界頂尖技術。
華為的任正非有一個説法:“海外市場拒絕機會主義。”過去,我國一些大企業往往是依靠自己所處的行業壟斷地位、或者是依靠我國經濟轉型期形成的非市場機會、或者是依靠地方政府的特別扶持快速發展起來的,這些企業沒有經受過激烈的市場競爭的洗禮,實際上不僅沒有國際競爭力,而且在國內市場上也無法形成競爭優勢。而深圳一些大企業則瞄準世界領先技術,從高點切入,加大研究和開發投入,擁有了比較強的技術自主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
華為的一個重要手段是參照國際上高新技術企業以銷售收入10%以上的經費投入研發的做法,長期堅持不低於産品銷售收入10%的比例和10000多名專業技術人員投入研究。僅北京研究所成立以來,投入的研發經費就超過26億元。為研發和産業化3G,華為歷時多年,投入了3500人和高達60億元的經費!
集裝箱産量世界第一的中國國際海運集裝箱公司(中集),則瞄準世界頂尖技術進行大範圍的資源整合。
1995年,中集購買了德國鋼製冷藏箱專利。10年後,通過吸收、改進德國專利,中集實現了這樣的目標:冷藏箱佔全球市場份額的44%,出售專利的德國同行轉産;全球95%的冷藏箱使用中集自主創新的改進工藝。
用同樣的手筆,中集取得了英國UBHI公司的罐式箱專利技術,收購了擁有折疊箱關鍵專利的英國公司。隨後中集購並歐洲主流罐式箱供應商荷蘭博格公司,又集“博格”的專利於“囊”中。目前,中集擁有500多項專利和800多項專有技術,成為集裝箱國際標準制訂的“行業領袖”。
中小企業則更多地走出了“一廠一品”的創新之路。深圳臺電公司以在全球首次實現64種語言的同聲傳譯、研發出世界上首套抗節能燈干擾的紅外同傳會議系統,不僅市場份額能與行業巨頭德國“博世”分庭抗禮,而且比“博世”技高一籌。朗科科技憑著在美國獲得的全球基礎性發明專利和自主創新的多項技術,用小小的閃存盤,引領了全球移動存儲技術的發展方向。
同時,必須承認的是,相比國際巨頭的雄厚實力,我們的企業無論大小,都在資本、技術、人力資源等方面處於弱勢。對於一些需要大規模創新要素的高精尖技術創新項目,該怎麼辦?在這個問題上,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就是深圳彩電行業的“聚龍計劃”。
目前我國彩電行業共同遭遇高端液晶面板(TFT—LCD)技術發展瓶頸。一方面各大彩電企業由於不掌握這項生産技術而不得不將彩電製造鏈條上唯一的最大的厚利環節拱手讓給國外競爭對手;另一方面TFT—LCD製造又屬於高投入、高風險的産業,經受過“薄利時代”洗禮的我國任何一家彩電企業都很難獨立完成這項平板顯示技術的研發並實現其産業化。
中國彩電四強,有三強在深圳。因此,深圳的做法是於今年1月份,在政府引導下,行業內四強TCL、創維、長虹、康佳共同出資啟動投資額高達80億元的“聚龍計劃”,旨在協力突破這一行業共同關鍵性技術。不論“聚龍計劃”的明天會怎樣,以企業為主體搭建行業公共技術平臺,這都將是一次非常有益的嘗試。
“自主創新一定要注意‘中國特色’!”這是許多企業家的共識。
在擁有鋰離子電池專利的深圳比亞迪公司總裁王傳福眼裏,中國低成本的勞動力比“自動化”更有魅力。
日産20萬粒鋰離子電池的自動化生産線、價格1億美元———看著引進技術的資料,王傳福不感興趣。這是1995年。
於是,他將“自動化”分解為多個可人工完成、對工人技術要求又不高的工序。結果,只用引進技術1/20的投入,就建成“比亞迪”特色的半自動化鋰離子電池生産線,並自主創新出幾十項技術專利。
10年後,“比亞迪”日産二次充電電池300萬粒,生産的鎳鎘、鎳氫、鋰離子電池所佔國際市場份額分別居第一、二、三位,迫使“東芝”退出鋰離子電池業、“三洋”撤離中國市場。
在深圳的採訪中,記者也會看到堅持自主創新的企業往往在短期內反而要經受更多的磨難。“但要想把本土企業做大做強,自主創新是必然選擇。做企業是需要有境界有理想的!”徐航在回想創新初期的艱難時説。
的確,一個企業家的“境界”決定著一個企業的“境界”,而企業的自主創新“境界”又越來越決定著一個國家的核心競爭力水平。深圳這群追求著“境界”和“理想”的企業,以實際行動給千千萬萬力圖自主創新的企業做了榜樣、鼓了實勁!(記者 張小國 徐立京 武力 賀浪莎 楊陽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