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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來自基層的中國改革報告
中央政府門戶網站 www.gov.cn   2012年12月11日 17時10分   來源:新華社

    新華社北京12月11日電(記者沈錫權、譚飛、李柯勇、詹奕嘉)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發展不平衡問題,已經成為中國“現代化的瓶頸”之一,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刻不容緩。

    十八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加強社會建設,必須加快推進社會體制改革……加快形成政社分開、權責明確、依法自治的現代社會組織體制。

    記者最近在多地採訪中發現,針對現行社會體制的“短板”,我國一些先行先試的地區也已經在涉“深水”,探路徑,並逐漸積累經驗。

    向社會轉移部分行政職能

    今年7月,“順德社會創新中心”在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成立並投入運營。

    “順德社會創新中心作為法定機構是政、社協同提供公共服務的一個平臺,借此將部分行政職能轉移給法定機構來承擔,同時培育公民的社會責任和參與意識。這是順德建設‘大社會’的重要舉措。”順德區委副書記劉光大説。

    在順德公園邊緣一座頗具民族特色的建築內,伴著晨練市民的陣陣樂聲,中心負責人賈洪權説:“我們經常舉辦各種市民沙龍和論壇、社會問題圓桌會議,作參與式預算,讓居民提意見修改。”

    賈洪權解釋説:“不在機關大樓辦公,利用公園的一角,為的是親近市民,融入社會。”

    記者了解到,順德社會創新中心成立後工作已初見成效,一部分公共管理性質很強的政府職能,如社會項目發包、公共服務項目的招標等交由法定機構運作,效率明顯提高。

    賈洪權舉了一個例子:河流的包段治理長期以來多頭負責,城管、水務、環保、工商都管,但都管不好。交給法定機構公開招標後,給企業一個標準,治污到什麼程度就給企業多少錢。“政府不會夜裏去執法,企業為了自己‘活得好’,絕對會半夜三更去查哪家廠子在偷排。”賈洪權説。

    “搞社會體制改革,最本質的還是要向社會轉移職能。在社會領域簡政放權這方面我們是滯後的。在新加坡、香港,很多行政審批職能都讓法定機構承擔了。”劉光大説。

    “有限政府是市場經濟的精髓之一。社會發展相對滯後,最典型的就是無限責任政府(全能政府),所有事務都要管控起來,行政觸角伸張得多,自治的空間就小,社會的活力、創造力就會出問題。”浙江大學教授鬱建興説。

    鬱建興認為,這樣不但可以讓政府“省力”,還能讓老百姓更有社會責任感,“政府公共服務領域,能採取購買服務的,就不要自己養人、養機構。”

    將政府的公共服務平臺“沉”到基層去

    記者在採訪時聽到這樣一個故事。在深圳市福田區,有一個80多歲老太太,每個季度去區社保分局按一次指紋,證明自己還健在(才能領社保金)。由於路途遠,家人清早陪護她開車過去,到了分局從後備箱取出輪椅,三個人抬進去排隊,前後用上半天時間。上個月福田區基層服務工作站開放後,老太太家人帶她到最近的一個服務窗口,5分鐘就辦完“社保指紋證明”回家了。

    “看不到政府的大樓而能享受到政府的服務,這才是高水平的服務。”深圳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王敏説,“政府要儘量下沉服務,延伸到社區。”

    安徽銅陵市是全國第一個全部撤銷街道辦事處的地級市。自2010年7月以來,該市先後撤銷了市轄區的10個街道辦事處,從原來的“市-區-街道-社區”四級管理調整為“市-區-社區”三級服務,並把原來的61個社區整合為23個。

    銅陵市委書記姚玉舟認為,撤銷街道辦成立“大社區”,有利於減少管理層級,加強基層力量和提高居民自治水平。

    街道撤銷後,原有的經濟發展、城管執法等職能收歸區相關職能部門,計劃生育、民政、社保等服務職能被全部下放到社區,原有的街道辦公用房無償提供給社區使用。

    “小社區變為大社區,辦個證、做個事方便多了!”銅陵市銅官山區繇山社區79歲的田貴成説,“像辦低保,過去麻煩。社區收了申請再送街道,每個環節都得等,現在省了20天時間。”

    “看得見的管不著,管得著的看不見。”是我國城市社區管理中的積弊。一些專家認為,由“街居制”向“社區制”轉變,社區的自治權和服務功能增強,是適應越來越多的“單位人”向“社區人”轉變趨勢和“小政府、大社會”建設目標的一種變革。

    “基礎不牢,地動山搖。構建和諧社會,基層是關鍵。”溫州市委常委、鹿城區委書記王立彤認為,打造一個公共服務型的“有限政府”,當務之急就是搭建城鄉一體的高水準的新社區服務平臺。

    鹿城區春秋等22個社區因此推出了整合民政、就業、新居民服務管理、治安等項目于一體的“一站式”社區服務,“居家養老服務平臺”等也在全區範圍內漸次搭建。

    讓社會組織在“原子化時代”發揮作用

    廣東省社會工作委員會專職副主任劉潤華認為,隨著市場經濟的建立,“單位人”社會體制的解體,原來高度緊密型社會結構瓦解,從高度組織化走向“原子化”,變得非常鬆散。這個時候如果無相應的社會組織參與,社會難以有效治理。

    劉潤華舉例説,外來務工人員服務組織是廣泛存在的社會需求,我們借助“異地商會”這樣一個合法的社會組織,為同鄉服務,與政府溝通,解決了“兩難”的問題。

    “如同市場領域的企業,社會組織就是社會的主體。深圳常住人口300萬、外來人口1100萬,它的穩定繁榮、創新活力離不開大批社會組織發揮的作用。”深圳市民間組織管理局局長馬宏説。

    到2011年底全國各類社會組織達到45萬多個,在提供公共服務、解決就業、維護群眾正當權益、協調社會關係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但我國的社會組織發展還是處在初級階段:能力弱、規模小、結構不合理、從業人員素質參差不齊、行政化傾向比較嚴重。

    推進社會組織建設,嶺南開風氣之先。2012年7月1日起,除了特別規定和特殊領域,廣東省將社會組織的業務主管單位改為業務指導單位,社會組織可直接向民政部門申請成立,無須業務主管單位前置審批。

    截至今年10月1日,深圳市社會組織總量已達5353家,其中直接登記佔到14%,範圍擴大到公益慈善、社會服務、生態環境等8大類,並擁有一批如壹基金、殘友集團、自閉症研究會、紅樹林保護基金會、藍色海洋保護協會等有影響的品牌社會組織。

    “時代發展了,很多新的公共服務産品政府無法提供,社會組織則是對政府公共服務的有效補充。”馬宏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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