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副局長李東生

    [郭衛民]:為了介紹中國政府在打擊假冒偽劣産品加強食品安全，維護消費者合法權益和商標保護權方面採取的舉措和取得的成果，國務院新聞辦公室會同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在北京市工商局舉行新聞發佈會和一個記者採訪活動。非常歡迎大家到這裡來參加發佈會和採訪。

    下面請工商管理局的副局長李東生先生做一下介紹，尤其介紹一下我們推進12315，來維護消費者合法權益的有關情況。接著我們會做一些參觀。今天出席發佈會的還有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總局消費者權益保護局副局長孫文序，還有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副局長趙剛先生。今天這個發佈會我們想時間控制大概在40分鐘和50分鐘的時間。

    [李東生]:12315實際上是一個電話號碼，最早是1999年開始設立，設立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消費者諮詢、申訴、投訴。為什麼叫12315？3月15號是國際消費者維權日，每年3月15號中央電視臺有盛大的3·15晚會，在晚會現場解答消費諮詢、受理投訴。熱線電話也是12315，所以12315在這麼多年的發展當中，現在已經從當年簡單的電話形成一個體系，這個體系從縱向來説，由於信息化手段的使用。

發佈會主席臺

    現在從國家工商總局到省局到市局到縣局一直到工商所，五級已經聯通了。同時，對外已經設了專用電話線6700條，僅僅是去年一年，通過12315受理的消費者諮詢申訴和舉報達到468萬件，為消費者挽回的損失可以計算的是7億8千萬。這個體系為消費者服務的層次水平已經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但是從12315入手，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做了進一步創新，就是不僅是為消費者維權，同時12315變成了一個行政執法體系，它也為整個的市場監管提供服務。涉及到流通領域的食品安全、商標保護、打擊制售假冒偽劣商品、廣告監管等等，大家拿到的小冊子裏面有工商行政管理的職能，最重要的是行政執法、市場監管。

    12315現在作為一個行政執法體系，它已經涉及到行政執法市場監管的各個方面。所以現在廣大的群眾、廣大的老百姓對這個已經有深刻的感覺。大家是不是經常聽到一句話：打電話，社會治安110、消費維權12315，我就介紹到這兒。讓大家提問題。

    [郭衛民]:李局長做了一個簡要的介紹。下面開始提問。

    [記者]: 我的問題是這樣的，現在很多專家都認為，關於消費者保護的行政執法體系已經過時了，現在要有新的行政執法體系更符合目前形勢的發展，比如説要配合一些警察的培訓。另外一個問題，據我所知，有關消費維權還有打假方面中國的刑法，自從1997年以來都沒有修改過，目前中國的假冒偽劣産品的問題非常嚴重，是不是有關這方面的刑法在有所更新。

    [李東生]:消費者權益保護是中國政府非常關心的問題，應該説世界各地政府都非常關心。目前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的局長周伯華先生正在美國，和美國的消費者權益保護工作組織進行交流，這是今年我們做的一個回訪，我們在交流的過程中，也是大家互相工作情況的交流。從交流當中我們也知道，中國消費者保護的機制和很多國家是不一樣的，這位記者先生剛才提到這個問題，這確實非常重要，在我們中國也有著一整套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律保護體系。但是中國有一點是其他國家沒有的，就是行政保護，今天工商行政管理總局主要行使的是行政保護，行政保護的權利也是法律授予的。

    全國的工商行政管理隊伍大約有50-60萬人，從北京分佈到全國各省、各市、各縣一直到基層工商所，這支隊伍有很多的職能，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對包括維護消費者權益在內的一些領域進行行政執法，也就是説整頓和規範市場經濟秩序。這支隊伍我今天要介紹的是，原來12315僅僅是一個電話，現在作為一個行政執法體系，不僅是上下聯通了，而且他們也在全國建立一支龐大的網絡，第一個網絡叫做進市場、進企業、進商場。就是要求所有的經營單位在這兒要設立12315維權聯絡站，要有受理消費者投訴機構，這樣我們可以做到消費者的投訴處理不出商店、不出市場就可以解決。

    當然，這是機構和地方的工商局是密切聯絡的。第二叫做進社區、進鄉鎮，就是説目前在全國各地的鄉鎮和全國各地城市的社區已經建立“一會兩站”，一個是12315聯絡站，一個叫做消費者投訴站，目前他們的職責是什麼呢？就是幫當地的消費者解決糾紛，這樣消費者有糾紛處理的時候，他們依託的是當地的政府、街道辦事處，所以和農民緊密聯絡。目前的覆蓋面，因為它不斷發展，對於全國的城市、全國的社區已經覆蓋了63%，全國的農村已經覆蓋了78%，也就是一半多一點。所以這一套網絡加上工商本身這套體制節形成了一個12315的行政執法體系，現在正在發揮著非常大的作用，不光是消費者維權，特別是全社會所關心的食品安全問題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因為這個非常方便。

    我以前介紹一個統計數字，去年通過12315，全國的工商行政管理機關一共受理的關於食品類的投訴是63065件，餐飲類的17362件，和05年相比下降了大約兩個百分點，所以食品的市場安全、食品市場秩序有所好轉。因為食品安全是廣大群眾最關心、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利益問題，對政府部門來説，也是政府最關心的問題。所以在流通環節，由於我們12315行政執法體系的建立，應該説對於食品安全的狀況好轉應該是起了很好的作用。

    [中央電視臺記者]:我想問，中國的商標保護分為行政保護和司法保護兩種，請問商標的行政保護有什麼特點？它和司法保護有什麼不同？

    [李東生]:這個問題受到了很多的關注，我剛才在講前面一個問題的時候，我講到了，因為中國的市場經濟和很多國家是不一樣的，我們是行政執法和法律互補，是雙軌制，也就是説對我們食品安全對我們消費者權益的保護，當然有司法保護，同時也有行政保護。

    剛才講到商標的問題，商標屬於知識産權的重要方面，也就是説在知識産權方面，一方面我們有司法保護是沒有問題的，並且高法和高檢做了司法解釋。另一方面還有行政執法，行政執法保護，並不是所有的國家都一樣，很多國家的行政保護是海關保護，海關保護主要是邊境保護。在我們中國也有強大的海關保護，在國內的市場上，中國還有一個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工商行政管理機關負責覆蓋整個廣大市場的行政保護，恐怕你們在其他國家裏面很難找出一個機關叫做工商行政管理局，我們的職能是中國的特色。行政保護我講了，它的執法權有法律授權、比如商標，商標的執法有商標法，有反不正當競爭法，還有其他一些法律。根據這些法律，行政機關一方面可以接受舉報，及時依法採取措施。另一方面可以依法主動採取措施，商標權是私權，在很多國家只有自己主張自己的權利，你舉報了才有人幫你辦、法院才受理。而中國除了法院受理以外，行政管理機關可以主動出擊。所以目前中國的商標案件80%甚至到90%、絕大部分是工商機關主動查處的。行政保護的特點就是主動、快捷處理。

    第二，如果你通過比較長的司法程序就沒有效率。而行政機關當時就可以依法沒收、罰款、當時就可以糾正違法行為，當然作為行政執法機關是無權抓人的。涉嫌犯罪的，工商行政部門要依法移送給公安部門，這是法律規定的。而且不僅法律有規定，工商部門和公安部門雙方共同制定了關於案件移送的規定。回過頭來，工商部門依據有關的法律法規來處理。所以在中國可以説是行政、司法兩條軌道相互協作。從這幾年時間的情況來看，是完全符合中國國情，而且世界知識産權組織的高級官員到中國考察以後，也稱讚中國這個體系是非常有效的，實際上也確實非常有效。

    [記者]: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想知道剛才説的挽回了經濟損失、人民幣數字是從哪來的？第二個很多的外國商標持有人抱怨地方工商行政管理局與地方的企業都有密切的關係，有的時候是過於密切了。請問我們採取哪些措施來解決這樣的問題？避免他們之間密切的聯絡，以便更好地保護外國商標的持有人。

    [李東生]:第一個問題是關於具體的，我真不知道，一會兒請我的同事回答。第二個問題，現在在市場上有一些違法行為，確實有。但是有兩點：第一，這應該是一小部分。同時，確實有一些外國商標權人在中國的商標權一開始沒有受到足夠的保護。其中有幾個原因：一個原因可能是他不知道如何投訴，中國的投訴方式有很多，而且中國的機構、體制和很多國家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再澄清一下，如果在商標權方面遇到問題，第一可以找案發地的工商部門；第二可以直接打電話12315，一定會有人幫你解決的。另外我還可以説，在沿海地區、旅遊發達的地區，12315還設有英文或者其他語言的服務。

    您剛才講到地方有一些工商部門不規範的行為，我們也歡迎大家提出問題。中國人説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確實存在著這個問題。分管工商部門的吳儀副總理多次指示，工商行政管理隊伍建設是最重要的問題。所以這幾年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專門抓了隊伍建設、規範執法隊伍、執法行為。如果你有興趣做一個調查的話，你可以在地方上看到這樣的情況：五六年前，各地的工商行政管理機關有相當一部分形象不太好，群眾不太滿意，甚至於有一些中國的歇後語和調侃（在執法過程中）。但是前年，或者近幾年來，在各地進行政府部門的行風測評和老百姓對政府部門投票表示滿意度的時候。絕大部分地區的工商部門已經進入了前列，很多地方進入了整個的政府部門排名第一、第二，我今天在這兒説很負責任，因為你們可以調查。

    但是不管怎麼説，您剛才講的情況，我們還是要堅決地清除這種現象，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們要告訴這些企業商標權人要力爭權利，如果還有問題，逐級上報，我們一定會認真查處這些問題。這些問題總有一天會消滅。

    [孫文序]:剛才介紹2006年全國工商機關共受理消費者的諮詢、申訴和舉報一共是468萬件，應當説這468萬件絕大多數都是諮詢的，屬於消費者申訴的只有72萬件。因為我們對12315的受理有一套嚴格的受理程序，它包括受理、轉辦、查處和結果的反饋，通過這個過程做到件件有著落、事事有結果，正是因為執行了這麼一個嚴格的程序，我們在處理消費者申訴的過程中，把挽回消費者的損失做了完整的記錄，從基層工商所一直統計上報到國家工商總局上去的數據。

    [美國有線電視記者]:我的問題是與中國食品出口的安全問題，現在很多中國的出口産品都存在問題。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現在出口的牙膏含有一些毒素。我想問貴國對於解決這樣的問題是如何做的。如果這個問題不屬於您的職權範圍的話，您能不能談一下如何應對“中國製造”的産品在國外口碑不好的情況，很多人都特別擔心中國産品的安全。

    [李東生]:中國政府在04年就有規定，我們主要負責國內市場的食品安全，主要是流通領域的食品安全。各個部門職責有不同，從農業部到質檢局到其他部門，各有各負責的一塊。這個體制分段監管為主，品種監管為輔，一個環節由一個部門監管。工商建立了一個不合格食品退市機制，就是對不合格的食品讓經營者主動退市，或者由我們工商部門強制退市，這兩者相結合，就形成了一個退市機制。當然還有其它方面的一系列食品安全監管機制，説起來就很長了，給諸位提供的材料裏面有一些具體的介紹。

    接著這個問題我也想多説一點，食品安全問題並不是那麼嚴重，中國人古代有一句話叫做“三人成虎”，三個人把一件小事説的大得不得了，這件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像西方人説的，是凱撒的就給凱撒，實實在在的，如果我們説的太多，會造成一種恐慌。其實這個問題不是那麼嚴重，我講這個話的意思絕不是説這些問題不重要，相反地它非常非常重要，正因為它非常重要，我們考慮到老百姓的安全、消費安全、包括不要製造心理恐慌，所以我們凡是發現了問題，我們就實實在在的、原原本本地對社會公佈。回過頭來説，今後我們在退市方面如果發現了什麼新的問題，我們將不斷改進，也歡迎大家來採訪我們。

    [郭衛民]:剛才記者提出來出口食品、藥品安全、國際輿論關注的問題，同時食品安全問題也是國內老百姓、國內輿論關注的問題，今天請工商總局的領導來介紹12315，也是表明中國政府對這一問題的重視，針對我們一些外國記者朋友的關注，我想我們爭取再請我們質檢局、食藥局等管理人員能夠有一個具體的發佈。

    一會兒12315的指揮中心，還有參觀採訪，我準備分成四個小組，一會兒戴藍牌子的作為第一小組先下去。我們的發佈會繼續進行，今天中國網做直播，有文字記錄，所以你們先下去的記者，看到文字採訪也依然可以報道。第一組戴藍牌子的先下去做採訪，我們發佈會繼續進行。

    下面繼續提問。

    [英國廣播電視記者]:我要問的問題有關中國的産品問題，您剛才談到中國政府非常重視假冒産品問題，而且你們會調查案件並且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懲罰，據我所知，在中國的一些街道公開叫賣一些假冒産品，而且離使館區只有五分鐘的路程，我想知道您對此如何做答？

    [李東生]:秀水街因為有很多外國遊客在關注，還有上海的襄陽路，這兩條街非常有名。去年工商行政管理部門關閉了上海的襄陽路市場，關閉了以後，有人在網上搞虛擬的襄陽路市場，被發現了，也取締了。北京的秀水街影響很大，圍繞著秀水街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從發現很多假貨以後，當時有很多投訴，還有幾家外國公司去投訴了，外國企業勝訴了，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部門一直非常重視，所以原來的市場已經消失了，現在有新的市場。北京市工商局和市場經營者簽了一個協議，就是市場的開辦者、經營者對市場裏所有出現的不正常的情況、如銷售假冒偽劣産品登，市場的經營者開辦者要負責任。協議簽了以後，應該説情況已經大有好轉了。各位可以去看一看，是不是一定沒有假冒偽劣産品了呢？我在這兒不敢説，但是比以前的情況是要好得多，很多的消費者、很多的商標權人都跟我談到過這個問題。

    我在這兒另外再講一個問題，北京市和上海市工商局在打擊、取締這些市場的過程中，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比如工商局查獲了假冒商標的商品，我們請專賣店的權利人來確認，有時候他們很長時間都不來。這個問題我跟來訪的很多外國人士及商標權人講過，印象非常深刻，記得當時法國一個委員會的主席説，以後你遇到這個問題你就告訴我，我在國內懲罰那些不去認牌子的企業。所以我在這裡也希望商標權人要主張自己的權益，配合工商打假。

    [中國馳名商標雜誌提問]:關於馳名商標的認定，我國是司法認定和行政認定兩個渠道，雖然司法認定是目前國際慣例，但是現階段我國的司法認定馳名商標存在認定標準不一、認定門檻過低、認定過多等問題，國家工商總局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李東生]:看來你對工商業務非常熟悉，儘管這個問題與12315工商行政管理的關係不是很密切，我簡單回答一下。

    你的問題主要涉及到司法部門，我就不予以評論了。工商部門依據商標法依當事人訴求在商標註冊和行政執法程序中認定馳名商標，在這當中有什麼問題或者不正當的地方，歡迎輿論監督、具體地提出來，直接投訴就可以。

    [郭衛民]:今天的發佈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的光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