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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
中央政府門戶網站 www.gov.cn   2006年04月24日   來源:新華網

    何謂茶道?萬事萬物一與“道”字相關,便顯得深不可測。老子在《道德經》中説:“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把“道”説成包容萬物、無處不在、博大精深、生生不已的有形與無形之間的現象,太精妙深邃了。《道德經》裏又説:“道法自然”,總算讓人透出口氣,輕鬆了些,卻又茫然無措,這“自然”二字,更非好解釋的,看來對茶道的理解,只好因人而異了。

    山野莊戶人家或市井平民,只把茶作為商品,品了上千年,除了提神醒腦、去油解膩的效用外,還把茶當作獨坐、閒談、外出、居家的“伴兒”。説它有何奇處,誰也拿不出答案,只感到離不開,他們以為這就是茶道。

    本世紀50年代前,京城平民百姓到老字號茶莊購茶,買黃山毛峰、雲南滇紅、洞庭碧螺、西湖龍井有些吃力,據聞多買便宜的“滿天星”,老茶莊一般都是包小包,每兩能分五小包裝,供雜貨舖、茶館、浴池、旅店、飯館等。據有關資料記載,看茶莊夥計包茶就是一種享受:包茶講究快、準、美。重三克的茶葉包,講究每分鐘包10包左右。分茶分量絲毫不差。所謂“美”,是指包裝精美。包裝行業的學者稱:“包裝是産品的第二生命”,老北京人直率地稱:“貨賣一張皮”。據聞當時茶莊包茶最快,決不能有散、破、漏之現象,且要見棱見角、美觀大方。京城老字號茶莊的包裝相當講究,老買主兒用眼一掃包裝式樣,便知包內的茶是何種類,有多少分量,如一二兩的茶葉為“抄手包”,因其外形似雙臂抱攏而得名;半斤重的茶葉叫“卷包”;一般茶葉為方形包,而僅一錢重的茶葉為“小荷葉包”,形狀似舊時火鐮,俗稱“火鐮片”。檔次低的茶葉末則包成圓錐形。若問“老北京”什麼是“茶道”,他們定準端出這些故事。

    文人葛兆光在《茶禪續語》説:“茶是什麼味?清。但五味之中有酸甜苦辣鹹,卻無甚麼‘清’,世人以‘清’評茶味,卻不知它非唇吻齒間來,若要真個説茶之味,只好説‘苦’。”

    針對這個‘苦’字,古醫書《本草拾遺》有“茗,味苦平”。但還是説茶先苦而後甘的評語多些。如《詩經》中有“誰謂茶苦,其甘如飴”。《茶經》“啜苦咽甘,茶也”。説茶有“妙香”之味道的話也不少,如《黃山誌》中“雲霧茶,山僧就石隙微土間養之,微香冷韻,遠勝匡廬”。《茶園十二韻》中“出蒸香更別,入焙火微溫”等,或許這些就是文人雅士的“茶道”?最後,還是從禪茶方面的雜籍中找到一絲光亮:“若是口鼻吃茶,只嘗得苦,回得甜、聞得香,只有以心飲茶者,方能于靜品細咂中體味出那個‘清’字來”。

    看來,茶品出“清”味來,已近“茶道”了。

    據聞日本茶道俞蓋國柔道、劍道一樣,把做人的道理、個人修養、氣質融于一體,茶香彌散,馥鬱浸喉,絲竹舒緩,人便有超脫的妙感,所謂“品得其中味,不覺茶、器精”。

    其實,“道可道,非常道”。所謂“茶道”,絕非挂在口上,流於形式,或自我標榜的題目,也非講究境、器、茶品、茶具的茶藝,什麼物質一與“道”字相關,便生出無窮之奧妙、無盡之遐思,不是文化、技藝、説教所能包容的。當年李日華在《六硯齋筆記》中所談“非真正契道之士,茶之韻味並未易評量”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品茶到了“以心品茶”的品悟層次;到了“苦盡甘來”的品飲之感;到了“茶味惟有方寸知”的品味效果,或許近了“茶道”。

    茶與景、茶與遊、茶與高深哲理似一幅“增墨則余贅,少筆則欠缺”的大寫意。雖與“道”遠,卻與“情”近。名茶産地必有美景,如西湖龍井産于“最憶是杭州”的景區內;太湖碧螺産于“入山無處不飛翠”的洞庭島;普陀佛茶産于“南海潮聲,水月流光環佛地,普陀山色,松筠聳翠碧禪天的普陀佛頂山;君山銀針産于“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的岳陽君山景區。思忖再三,全國美景名茶之地甚多,而與茶文化相融的“品茶遊”、“賞茶遊”的特色遊覽項目似乎未能繁盛起來。當今人們把“有機茶”,“綠色無污染茶”挂在口邊,繼而在億萬“把素馨”者心中佔了重要的位置,如把賞景、達情、知味、選購合為一體,大搞些以綠色消費為主題的“名茶佳景”遊,使中外遊客從觀茶田、參與採摘、瀏覽炒制加工開始,到品嘗、購買,賞景至結束,豈不是件“明明白白消費”的妙事?

    從某種意義上説,這些也是“茶道”的內容,是“立體化”的茶道。

    現今茶館星羅棋佈,生命力很強,有些茶館的消費水平大大高於酒吧及餐廳,這就是“茶道”的魅力,而不僅僅是那裏擁有雅室、名畫、美樂、茶藝、品茶的人,往往心不在茶上,多在溝通、交流、談想法;飲酒的人,心多在酒上,往往挑剔酒的品牌、以暢飲達醉為樂,多在事情成功後歡聚一堂。事業、生意、學問、人情,遠非幾杯茶就能“達彼岸”的,人生漫程越覺味鬱,越品越想品,既清腦又提神,既儒雅又顯俊逸;而酒,雖先感怡暢、甘美而似有後患,往往端杯誤事,而先機遇于交臂之間。但酒卻是驗證一個人的定力、機智、自知之明的“試液”,從此角度説,也有“道”理。

    舊時一位文人在《茶余酒後》中寫的“酒很浪漫,茶很古典;一個飛揚,一個蘊藉;一個奔放,一個內斂;茶可滌煩,酒可忘憂”,也是這個意思。

    “茶館引人多光顧,一杯一味常覺新”的“因”,就是酒可當茶,茶不可當酒。“寒夜客來茶當酒”那只是無奈之舉;其實以茶待友,完全可以“達情”。

    把所見、所悟、所聞、所觸歸納起來,茶道究竟如何解釋,如雲在空、鶴在野,只聞其聲觀其形,不知其理與其情。不同消費層次、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品賞心理的人們,對茶道有著不同的理解。能品一味達半生的茶水,確有它超群脫俗之處。遍覽京城茶莊字號,惟覺“張一元”名號起得妙:“一元復始,萬象更新”的寓意與茶道非常相近。“得一而萬事畢”的古哲理更與茶道相融相映。古時有人問高僧問道,高僧只説“吃茶去”三字。究竟到何處吃?吃什麼茶,什麼時候去,都無交代。據聞求道的智者竟對此三字深有所悟,可見茶道的源頭在中國。中國古聖賢對此有著精深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