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交給農民 把情灑在鄉間
——農業部“百鄉萬戶”赴山西調查組活動情況紀實
今年，農業部連續第三年開展“百鄉萬戶調查”活動。與前兩年相比，今年的調查除繼續突出宣傳政策、了解農情、推動春耕、鍛鍊幹部四個主題外，著重強調要密切聯絡群眾、轉變工作作風，為圓滿完成全年農業農村經濟發展任務、開創現代農業發展新局面作出新貢獻。
3月4日—3月6日，記者與農業部“百鄉萬戶”赴山西調查組一道，輾轉于屯留縣多個鄉鎮，走村入戶、訪貧問苦，親身見證了調查組如何發揚農業部門艱苦奮鬥、勤儉樸素、求真務實、高效廉潔的良好作風，在思想上尊重群眾，在感情上貼近群眾，在作風上深入群眾，在行動上造福群眾；親身見證了調查組如何憑藉深厚的專業素養，指導農業生産，推動強農惠農富農政策在基層加強執行、有效落實；親身見證了調查組吃在農家、住在農村，和農民打成一片，就像一滴水珠，融入農業農村生活的大海汪洋。
秉勤儉樸素之道 興求真務實之風
針對這次調查，農業部部長韓長賦特別強調，要“改進調查研究，切忌走過場、搞形式主義；要輕車簡從、減少陪同、簡化接待。”這一要求在赴山西調查組身上得到了堅定有力的貫徹。他們深入一線，事必躬行，親身感受農民的喜與憂；他們謝絕宴請、滴酒不沾，全身心投入調查研究，真正把功夫下到察實情、辦實事、求實效上。
調查組自製了一張《山西組“百鄉萬戶調查”活動記錄表》，詳細記錄每天的調查時間、地點、內容、參與人員、訪談基層幹部和農戶數、召開座談會次數。在3月2日的記錄表上，記者看到，調查時間精確到分，地點則具體到某鄉（鎮）、某村、某戶，基層幹部和農戶的職務、姓名也盡皆記錄在案。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接下來的幾天，記者跟隨調查組深入基層開展調研，才真正明白，活動記錄表上的每個空格，其實都是組員們用腳步去填滿的。
——3月3日下午7點，當記者從山西省太原市趕到長治市屯留縣時，調查組剛剛結束當天的入戶調查。奔波了一整日，組員們早已是饑腸轆轆，但他們顧不上吃飯，只匆匆洗了把臉便又聚在一起，梳理情況、交流心得、部署第二天的行程和任務……直到晚上8點半，4人才就近吃了點便飯，“我們9點左右還得再開個會，有些問題剛才沒説透。”調查組成員白雲鶴告訴記者。
——3月4日，調查組起了個大早，匆匆用過早飯便趕往西賈鄉西魏村。按照既定安排，上午，調查組分別與鄉、村兩級的幹部和農戶進行了座談。午飯是在農戶家吃的，一碗小米粥、幾個素餡包子，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下午，組員們兵分兩路，深入農戶家中開展調查。夜色四合，調查組才回到農戶家中，拿中午吃剩的包子做晚餐。吃完飯，已接近晚八點，調查組入住鄉鎮，晚上小組交流整理材料，與鄉鎮幹部暢談至深夜。
——3月5日，調查組從西魏村轉入張賢村，與當地農戶進行座談。這次座談一共請來了6位農戶，他們當中既有種糧大戶、農機手，也有最普通的種地農民。面對調查組親切溫和的目光，他們打開了話匣子，一聊就是一上午。聽當地的基層幹部介紹説，屯留縣有一個農機修造廠，不但可以為大傢伙檢修農機具，還自行研製了核桃烘乾機、核桃清洗機、飼料喂料機、碾米機等特色産品，在當地頗有名氣。調查組馬上來了興致，專程前往修造廠，聽廠長張三林細説自己的創業史和每件農機具的設計原理。特色經濟的發展情況，也是調查組關注的一項重點內容，“珍珠黃”小米作為屯留縣“一村一品”的典型代表，自然不會被調查組放過。在屯留縣珍珠黃禦膳貢米有限公司，調查組深入了解了小米這一地域産業的發展脈絡。這還不算完，趁著天色還沒暗透，組員們又來到河神廟鎮姚家嶺村，和農民姚建魚嘮起了養豬、養雞的那些事兒。
——3月6日，調查組早早來到屯留縣農機局的辦公區，在農機監理服務大廳、在農機檢測車旁、在會議室，到處留下了調查組的身影和話語。為了全方位掌握屯留縣農業發展的情況，組員們又來到屯留縣畜牧局，和畜牧局、蔬菜辦、種養殖大戶及合作社代表展開了深入交流。
……
“調查組的作風非常務實，深入一線，廣泛了解基層的工作經驗、實踐成果和實際困難。對於農業生産中存在的問題，調查組提出了許多切實可行的意見和建議，讓我們有豁然開朗之感。調查組的業務鑽研精神，也讓我們感到敬佩。回頭局裏要組織專門的學習會，對照差距，深刻剖析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這當中，最應該學習的就是調查組的工作態度，概括起來就是：特別認真、特別負責、特別能吃苦。”屯留縣農機局局長高晉山這樣説。
懷坦誠質樸之心 換真摯信賴之情
我們與調查組共處的時間不過3天，但就是這短短的3天，讓記者充分感受到了組員們對調查工作的細緻與熱忱：他們每天的外出調查時間都不少於10小時；他們在夜裏反復商討問題、整理資料、撰寫報告，淩晨一兩點睡覺是家常便飯；他們輕車簡從、與農民同吃同住，一心撲在工作上；由於天氣寒冷，再加上連續熬夜，不止一位組員感冒生病，但誰也沒有躲過一回懶、喊過一聲苦……
之所以能在調研過程中全身心投入，是因為調查組對農業是發自初衷的熱愛、對農村是發自內心的關注、對農民是發自肺腑的牽掛：
——在河神廟鎮姚家嶺村，身材精瘦的農民姚建魚背靠墻壁，坐在凳子上侃得興致勃勃，不曾留意到包括調查組組長、農業部農業機械化管理司副司長劉恒新在內的組員們已經在自己面前站了近一個小時。調查組非但不以為忤，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當姚建魚説到自己買飼料、買化肥只需要一個電話、業務員就給送到家，賣玉米打個電話就有人上門收購，都不用自己脫棒子，作業季節拖拉機、收割機在地頭搶著作業，劉恒新忍不住露出微笑，轉身對其他組員説：“要是種糧務農這樣方便，我們心裏就安穩了。”
——在棒子堆前，聽到農民普遍反映屯留縣去年風調雨順，調查組成員都感到由衷的高興，紛紛詢問去年的收成如何，農藥、種子和化肥漲價了沒有。
——在西賈鄉西魏村，調查組遇到了鄉里的農機員，當聽説他連張辦公桌都沒有、平日只能在家辦公時，劉恒新流露出憂心的神色，他向一旁的西賈鄉黨委書記連曉燕説道：“書記，麻煩你給我們的農機員解決一張辦公桌吧。”
——積石村旭東農機服務專業合作社等5家合作社向調查組反映，購買新型農機具、建造機具場庫棚等需投入大量資金，但向信用社提出貸款申請卻屢屢遭到拒絕。調查組當即告訴他們，不久前山西省農機局和山西省農村信用社剛剛聯合印發了《關於開展農機具抵押貸款試點工作的通知》，合作社可以根據自身條件，申請農機具抵押貸款，一解燃眉之急。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上頭來的人”是做做樣子還是真情實意，農民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比誰都清楚。調查中，組員們與農民面對面、手拉手，用一顆赤誠之心贏得了莊稼人的認可。
在西魏村，當調查組剛出現在村民劉喜斌家門口時，對方並不十分樂意，因為當時他正忙著重建自家蓋了20多年的老屋。調查組成員、農業部農業機械化管理司生産管理處處長李斯華見狀趕緊迎了上去，“老鄉，我們是來搞農業調查的，能不能耽誤你一會兒功夫，跟我們介紹介紹情況？”面對李斯華真誠的目光、善意的笑容，劉喜斌放下手頭的活計，領著大家進了屋。劉喜斌原本只想簡單説上幾句，但調查組誠摯的態度打動了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敞開了心扉，一席懇談，從去年的糧食收成聊到今年的春耕備耕，從兒子的學業聊到女兒的婚事。最後，劉喜斌還高興地邀請調查組去參觀自己新蓋的房子。直到調查組起身離去，劉喜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呢，趕緊偷偷詢問記者。獲知真相後他倍感驚訝，將信將疑地説道：“農業部？北京來的？中央來的？”記者再次給予肯定答覆，並趁機問道：“中央來的，你歡不歡迎？”劉喜斌連聲説，“歡迎，歡迎！調查組把我們農民當做自己人，為我們講解政策、傳授技術、解決問題，我們咋能不歡迎！”
憑專業精熟之能 解基層群眾之惑
山西省農機局農機服務處調研員高志峰向記者反映：“調查組的工作態度令人感動，腳踏實地、一絲不茍。他們對政策的把握水平、對業務的精熟程度，更是值得敬佩。”
調查組肩負農業部黨組的重托，下到基層需同時扮演好“三農”政策“宣傳員”、技術服務“推廣員”、田間管理“指導員”、生産過程“協調員”等多重角色。無論哪類角色，都要求調查組自身要有豐富的知識儲備、高超的專業技能和較高的政治素養，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宣傳群眾、服務基層。在山西調查組幾位組員身上，記者就看到了這種綜合素養。
劉存斌是西魏村的農機大戶，調查組慕名來到他的家中。劉家大門右側是兩間簡易庫房，其中一間停放著一台拖拉機，在機身顯著位置，標注著“東方紅950”的字樣。劉恒新一眼就看出了蹊蹺，“老鄉，這臺拖拉機不像東方紅啊？倒像是天津産的鐵牛60。”“你們這些調查員的眼睛咋那麼毒哩？”劉存斌不好意思地笑了：“它就是鐵牛60。我覺得‘東方紅’名氣大，而且60馬力也不夠勁兒，就給它換上了大馬力發動機，又換了個標簽。”
這是西魏村擁有的第一台拖拉機，有將近20年的歷史。當劉恒新發現拖拉機的輪胎已經嚴重磨損時，當即向劉存斌建議：“咱們國家有專門的政策，農民對使用年限超過12年的農機産品進行報廢並重新購買新機，可以在享受30%農機購置補貼的基礎上，再享受10%的以舊換新補貼，加起來就是新機總價的40%。一台全新的‘東方紅950’，價格大約是9萬元，乘以40%就是36000元。你可以考慮換臺新機器，能大大提高作業效率。”
劉存斌無意中透露，他過去曾買過一台100馬力的拖拉機，享受補貼後大約花了7萬多元，這臺拖拉機在2010年曾幫助劉存斌完成了500畝的作業面積。但是不久後，因為儀錶盤下方的線路著火，整台機器被燒成了一堆廢鐵。更讓人唏噓的是，拖拉機沒有買保險，而且超過了“三包”期（廠家規定線路問題的“三包”期限只有1個月，而當時這臺拖拉機已使用了2年多），劉存斌無法獲得任何賠償。最後只能把它當做廢鐵處理掉，1噸廢鐵2000元，總共賣了6000元。
調查組聽了這話，頓感一陣心疼。更讓人揪心的是，劉存斌雖然對意外造成的損失唸唸不忘，卻沒有深刻反思事故發生的原因。為此，劉恒新特意拉著劉存斌，反復詢問當時的具體情況，最終分析得出“操作不當才是導致拖拉機燒燬的罪魁禍首”的結論。緊接著，他又反復勸説劉存斌父子要加強技術培訓，考取拖拉機駕駛執照，並按時接受年檢，避免意外再次發生。當我們離開時，已經走出幾步遠的劉恒新再次回過頭去，鄭重其事地叮囑劉存斌：“一定要規範操作，注意人身安全！人好，一切才有指望！”
組長如此，其他組員的業務水平自然也不會令人失望。3月6日，調查組與屯留縣畜牧局進行座談，席間李斯華向對方拋出了一系列生豬養殖方面的問題：“就全縣的情況來看，是散養的多還是規模養殖的多？”“當生豬價格看漲時，誰最急於進入養殖市場？”“當價格下跌時，又是誰最先撤退？”“原因是什麼？”“這會給養殖戶和肉類供應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畜牧局的同志由衷感慨：“你們提的問題非常專業，抓住了事情的本質。原本以為你們搞農機，對畜牧一竅不通，沒想到完全不是這樣。”
在與屯留縣農機局開展交流時，調查組成員、農業部農機試驗鑒定總站工程師曲桂寶就玉米標準化行距種植技術發表了自己的獨到見解，引發了基層技術人員的大討論。
明政策、懂業務、對農民始終懷揣著一顆赤子之心——山西組把“百鄉萬戶調查”當做一次與農民交朋友的機會，帶頭改進工作作風，帶頭深入基層調查研究，帶頭密切聯絡群眾，帶頭解決實際問題，把中央和部黨組關於轉變作風、為民務實的要求，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言行。
3天時間很快就過去，我們探尋的目光就此打住，但是記者清楚地知道，當我們踏上返程時，調查組一行4人亦已馬不停蹄地趕赴下一個調查點。在那裏，有他們心心唸唸的基層、有他們放心不下的一線、有他們心魂相係的農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