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大家一定也非常關心,在我們GDP高速增長的同時,固定資産的投資方面,會出現什麼樣的一些新的變化。我們《經濟半小時》的記者姜龍飛,也在這方面,進行了一番調查和體驗,咱們一塊跟著鏡頭來看看他的體驗。
短片3:固定資産投資
姜龍飛出鏡:
解説:在偌大的施工現場,我看到工人們都在忙碌的工作著,而在整個工地,最明顯的就是三個塔吊,它們也是現場使用頻率最高的大型機械。
同期:基本上是24小時工作
解説:就在這個工地現場,我見到了這個工程的負責人吉智明,他告訴我塔吊是一座高層建築必備的大型建築機械,同時一個城市或國家擁有塔吊的數量也能直接反映出這裡的發展規模和速度,眼前的這三台塔吊基本是滿負荷工作,而為了得到這三個塔吊,他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同期:要滿足我們型號要求的 租賃公司並不是很多
解説:吉智明告訴我,經過了三個多月的談判和數次招標之後,他才得到了眼前這三台來之不易的塔吊,而在北京一“塔”難求的情況並不是他一個人要面對的問題,現在大型機械租賃市場異常火爆。
同期:主要還是因為北京的建設規模造成的
出鏡:
解説:而在採訪中我了解到,隨著嚴把土地、信貸兩個閘門和市場準入一個門檻,全國固定資産投資出現了一些積極的變化。今年上半年,全社會固定資産同比增長25。9%,增幅比2006年上半年回落了3。9個百分點,投資行業結構有所改善,高耗能高污染行業投資增幅明顯回落,薄弱環節建設得到加強。今年上半年高耗能、高污染行業投資分別增長14。3%和25。1%,同比分別回落2%和17。2%,可是,高污染、高能耗企業的增長依然令人擔憂。
今年以來固定資産投資在調控政策措施的積極作用下,呈現出一些積極變化,但是這只是初步的,基礎還不牢固,仍然存在著反彈壓力。主要是因為投資仍在加快增長、新開工項目由降轉升,投資過熱的擔心再度出現。
流動性過剩還是比較突出,地方財政收入和企業利潤增長較快,資金較為寬鬆,加上缺乏有效的約束機制,地方和政府的投資意願較強。固定資産投資增幅過高,能否得到抑制呢?
主持人:我們來看看他提煉出的幾個關心的問題,一起來看。
主持人:大屏幕上我們看到,記者擔心的幾個問題,一個是高污染,高能耗企業的增長,令人擔憂。第二個是新開工的項目由降轉升,投資過熱的擔心再度出現。第三個是地方政府,和企業的投資意願,依然強烈,固定資産投資過高的增幅,到底能不能夠得到抑制。謝局長對這三個問題,怎麼來回應?
謝伏瞻:我想三個問題都提得很好,首先我想從第二個問題説起,就是新增的投資項目,在今年的第一季度是下降了,那麼第二季度,新增投資項目在回升,出現了上漲。但是我想告訴大家的就是説,儘管它出現了回升,但是跟去年同期相比,新開工項目是少增加了八千多個,所以應該説大家擔心有道理。但是沒有那麼嚴重,宏觀調控三大需求,進出口、投資需求、消費需求,那麼真正我們最能調控的,最有條件。也能夠把它得到抑制的,應該説還是投資。
主持人:其實您剛才説到的這三個指標,是經濟增長的。
謝伏瞻:需求的,需求的三個方面。
主持人:三個方面,或者有人説是三駕馬車,這個馬在奔跑的過程當中,為什麼你一定要抑制它奔跑的速度,尤其要抑制我們投資的這匹馬,讓它跑得慢一點?
謝伏瞻:因為我們是形容的是叫三駕馬車,就説這個馬應該同步跑,實際上相當於是一個,我們給一個汽車加油一樣。你實際上説是有三個汽缸,但是真正起作用的是,它是反映到你這個,也是調控速度,剛才最開始我們就講了,11.5% 我們認為是偏快。那既然偏快,我們總是希望它能夠,略微地減一點速。減速,從哪減起,消費你不想減,你希望它能夠還增長得快一些,佔的比重更大一些。進出口這一塊,我們只能起一半的作用,就説有一部分是國際市場決定的,有一部分是我們自己能夠決定的。那投資,是我完全能夠決定的,所以把重點放在投資,我覺得從主動性來講,我們最有主動性。
主持人:可是您看到,我們記者的調查過程當中,他們也發現了,地方政府和企業,他們這種投資的意願,還是非常強烈的,怎麼樣才能夠真正地抑制,他們的這樣一種過高過快的需求,過熱的需求。
謝伏瞻:現在當然我們更多地,很多人是關注地方政府的熱情,那麼真正影響投資的,應該説還是資金鏈,還是我們的貸款的利率,還有我們的土地供給的水平等,有很多因素。怎麼辦,我們就需要採取宏觀經濟政策,你包括像現在比如説純貸款利率,提高這個利率,提高利率本身,今年提高了三次,三次一次27個基點就是81個點,81個點對企業的影響還是有影響。因為它最終,是要影響它的財務費用的,它的利息支出會增加的,尤其長期貸款。再加上土地,土地是硬手段,你沒有地,你就開不了工。還有我們今年對於環保,就是你要進行還貧,你達不到還貧的標準,就不允許你上這個項目。
主持人:這也是剛才我們記者提出的,第一個關注或者説是擔憂,就是高污染高能耗的企業增長,非常令人擔憂。究竟我們的投資行業結構,有沒有一些改善?
謝伏瞻:跟去年相比,部分兩高一資(高消耗 高污染 資源性産品)的行業的增長速度,比過去是回落,但是增速依然很高,像鋼鐵,它增長速度還很高。所以我們在想,抑制兩高一資(高消耗 高污染 資源性産品)的産品的過快增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手段,就是一定要把它的污染的成本,就是外部的成本內部化。你排污你就要交錢,要增加你的成本,還有就是我們對於那些高能耗的企業,你要提高電價,而且現在我們的環保總局,還採取了一項很重要的措施,就是區域性的限批。就假定你這個地方,有一個企業出現了問題,那你這整個地方,我一個項目都不批了,應該説還是有一些震懾的作用。
主持人:大家在投資領域方面,有沒有特別關注的問題,可以提給謝局長?
孟曉蘇:我要在這個固定資産投資和住房投資與消費問題上,給伏瞻局長出個難題了,因為按照我們歷來的統計口徑,從來都是把住房建設和消費,統計在投資領域,或者是固定資産投資領域。這樣的話儘管是和國內外,很多統計口徑是符合的,但也經常在實踐中,給我們帶來困擾。當一壓縮基本建設投資的時候,往往就壓縮到了住宅投資方面,另外在對於消費結構的分析方面。因為住宅不包括在內,這樣的話就使得我們,面對著這個消費率降低,而投資率增加這樣的困擾,建議我們國家早就把住房建設,作為了經濟增長點和新的消費熱點,那麼是不是今後我們在統計學上,能夠把住房投資和消費這塊,單獨看待。即便是仍然統計在投資領域,但應該看到它是一個特殊的投資領域,從而不至於,在壓縮基本資産投資的時候,先看住房投資。而在統計經濟,消費推動經濟的時候,又過度地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所困擾。
謝伏瞻:首先我想説一下就是説,無論是消費率,或投資率的關係如何,這種變化,就是説無論你怎麼統計,怎麼計算,不是因為統計造成了消費率下降和投資率的上升,這個實質沒有變化的,你算在哪是另説。但是實際上他在投資,投了多少,消費了多少,這個是一定的,這沒有不會因為統計,改變這兩者之間的關係,這是我想要説明一點。第二,從調控來講,我個人認為就是説,不是因為統計出,固定資産投資高了,才調控房地産,而是因為房地産價格上漲,完了在調控的過程當中,可能是影響到房地産的發展。那麼我也聽到另外一種觀點,就認為説,現在的房地産投資本身,特別像去年投資下降,可能還不是因為調控的原因,因為是什麼?是開發商覺得這個房價,我要控制一點蓋房的進度,控制一點蓋房的建設的增速以後,人為地使得你供求之間有個緊張狀態,使得我花很少的錢。但房價天天漲,就光靠漲價那部分,我就能得到利潤,我不用花那麼多力量,非得去蓋那麼多房子,這種情況我想是不是存在。我也就返過來提一個,我們的孟總,我看孟總的公司不存在這個問題。
孟曉蘇:關於去年和今年一些開發企業,降低了開發的力度,這個我知道確有其事。而這些更多的還是由於,對於土地和資金的控製造成的,開發企業本身也形不成聯盟。因為我們中國現在有三萬五千多家開發企業,它是分散的,它集中度不夠,所以我認為要從總體上説,是應當通過增加供給,來儘快解決房屋的供給不足問題,來改善供應結構。同時調整供應結構,使得低價房、保障性住房,佔到一定的比例。這樣的話才能夠使得房價,能夠回落到一個合理的增長水平。
石伊恩:我想問謝局長一個問題,我們看沿海城市,尤其是因為看外貿順差那麼大,所以我相信可能是沿海城市那種,經濟環境不一樣跟內地,東部、西部可能不一樣。所以從宏觀方面,我們就看那些增長速度,是不是有一些區域的區別,還有一些比如説固定資産的投資,是不是沿海中部或者西部,也有區別。而且從宏觀調控,是不是也有一些難度。我對一些沿海城市的一些經濟情況,採取一些宏觀調控的方法,可能對中部和西部可能起一些,不完全一樣的作用。
謝伏瞻:去年以來吧,應該説投資的增長,包括經濟的增長,都存在一種從東部往西部轉移的這麼一種,叫趨勢也好,或者叫這種跡象也好。就是説今年上半年吧,我們中部的增長速度,是高於東部的增長速度,大概是高一個點,西部的增長速度,高於東部的增長速度1.6個百分點。還有投資的增長速度,中部和西部就更高於東部的增長速度,確實有一個東部的增速在放緩,投資的增速在放緩,但是中西部的投資增速在加快,它就反映了一個什麼情況,就是説在東部地區,隨著成本的提高和上升,特別像土地。土地,東部越來越緊缺嘛,緊缺,它價格就會上升,對於很多工業項目,現在交通非常便利了,它可能就從東部,就搬到了中西部地區,這樣應該説,從總量上,只是改變了區域的這種佈局,但是對於總量並沒有減少,但是它對於優化我們的區域,發展的這種格局,解決過去這種東、中、西發展差距拉大的這種趨勢,我覺得還是有一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