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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金沙遺址博物館開館
中央政府門戶網站 www.gov.cn   2007年04月17日   來源:光明日報

    4月16日,備受矚目的金沙遺址博物館正式開館,迎接國內外遊客的參觀。太陽神鳥金箔、金面具、青銅立人等上千件具有古蜀藝術風格的稀世珍寶揭開神秘面紗,向觀眾們展示一段三千年前輝煌燦爛的古蜀文明。

    金沙遺址博物館位於成都市區西北部,距離市中心約5公里,是在金沙遺址原址上興建的專題性博物館,建設總投資近4億元,佔地約30公頃,總建築面積3.5萬平方米,是建國以來成都市建設規模最大的博物館項目,也是國內領先、世界一流的博物館建築。

    金沙遺址博物館由遺跡館、陳列館、文物保護與修復中心、園林區和金沙劇場等部分組成。遺跡館保存有目前中國商周時期最完整的大型祭祀活動場所;陳列館集中展示金沙遺址出土的藝術珍品,情景再現金沙時期的生態環境、生活場景和宗教祭祀,是我國目前展館面積最大、展出水平最高的陳列館之一。

    金沙遺址發現于2001年2月,是我國21世紀第一項重大考古發現,是世界同時期出土古代象牙最集中的遺址,也是中國同時期出土金器、玉器最多的遺址,是古蜀國在廣漢三星堆遺址之後又一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與成都平原的史前古城址群、三星堆遺址、戰國船棺墓葬等共同構建了古蜀文明的發展歷程,展示出一種獨特的、不同於中國黃河流域文明和長江中下游文明以及世界其它古代文明的獨特地域文明。(記者 余長安、周龍)

    相關資料

    金沙遺址:一段金堆玉積的古蜀文明

金沙遺址鳥瞰

十節玉琮

金面具

太陽神鳥金箔

    發現:宏偉壯觀的祭祀遺跡

    2001年2月9日,在成都西郊金沙村的一個新建住宅小區工地上,有人在挖掘機挖出的泥土中發現大量古物。當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趕到現場時,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計其數的精美玉器、金箔、青銅器、石人、象牙散落在泥土中,數量之大、種類之多、製作之精美令人嘆為觀止。金沙遺址——我國考古史上又一重大發現就這樣展現在現代人面前。

    隨著金沙遺址發掘工作逐步展開,一個古代恢宏神秘的祭祀場景慢慢浮現:大約3000年前,古蜀國的人們為了祈求祖先和神靈的保祐,在長達500年左右的時間裏,在這裡進行頻繁的祭祀活動,把大量象徵財富與神聖的器物埋在這裡,金器、玉器、石器、象牙等在祭祀坑裏層層堆積,場面十分壯觀。

    金沙遺址分佈範圍在5平方公里以上,有大型祭祀場所、大型建築、一般居址、墓地等,功能齊全,規劃嚴整,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商周時期(約公元前1200—前650年)青銅文化遺址,研究證實,它正是考古學家們苦苦尋覓的古蜀國在三星堆遺址之後的都邑。成都博物院院長王毅説:“這是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新一代考古學家對古蜀文明苦苦探尋的必然結果。”

    謎團:三星堆文化去了哪

    説到金沙遺址,就不能不提到三星堆。1986年,在成都附近的廣漢三星堆發現、發掘出兩個距今3000多年(相當於商代中晚期)的大型祭祀坑,出土青銅器、金器、玉器、石器等國寶重器多達千件,向世界表明這裡曾經有過一段鮮為人知的輝煌文明史。

    但是,高度發達的三星堆青銅文明是如何出現的?它又走向了何方?當人們探尋其來龍去脈時,屢次被困于迷霧之中。畢竟在此之前,人們並未發現比相當於殷商時代的三星堆古城更早的重要中心聚落;而在歷史文獻中,對這一段文明,除了傳説,也沒有可靠的文字記載。

    對此,考古學界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整體沉默了。有人曾大膽地提出假設,這就是史書上有過記載的古蜀文明,但更多的人“寧願目瞪口呆,也不願輕信缺乏根據的論斷”。

    帶著尋找古蜀文明的強烈願望,考古學家們開始對成都周邊的文化遺址進行大範圍的挖掘和研究。

    他們在成都平原陸續發掘出10座4000到5000年前左右的史前城址,這些城址以寶墩遺址最為典型,其所代表的這一時期文化被稱為寶墩文化。寶墩文化在三星堆文化之前,而且與三星堆文化有著直接的聯絡,學者們據此認定,這應該就是構成三星堆文化的文明基礎。

    但三星堆文化最後又到了哪?金沙遺址的發現和發掘,為這一問題找到了答案。金沙遺址出土的大量文物及其蘊含的豐富社會文化信息,不僅解答了三星堆文化流向哪的問題,而且大大豐富了古蜀文明的文化內涵,將考古學家的思考向前推進了一大步,使他們更加明確地認清了古蜀文明的發展脈絡。

    結論:金沙與三星堆文化一脈相承

    不管政權和都邑如何更替,文化的延續總是表現出它常有的慣性。金沙遺址的文物在時間、形制和文化符號等方面與三星堆文化非常相近,真實地反映出金沙文化與三星堆文化的傳承關係。

    在金沙遺址中考古人員發掘出一條金冠帶,在它表面刻的鳥、魚、箭和人頭組合圖案與廣漢三星堆一號坑出土的金杖上的圖案基本相同,風格也基本一致,只是在排列、組合及細部的刻畫上有差異。目前,人頭、箭、鳥、魚的組合圖案還僅見於金冠帶和金杖上,這些通常是最高權力的象徵。

    金沙遺址出土的一件青銅小立人像,高約20厘米,立於座上,雙手誇張地抱握于胸前,頭頂旋轉齒狀象徵太陽的帽子,腦後梳著髮辮,其風格和樣式竟然也與三星堆出土的高大立人像相近。

    金沙遺址出土的很多禮器在三星堆都能找到與其相似的原型,考古學家們據此認為,雖然政權的統治者發生了更替,但金沙文化時期的古蜀人仍然沿襲著三星堆舊時的信仰,也仍然使用著三星堆時期那套政治制度與社會管理模式。

    但是,通過研究發掘出來的器物,考古學家們也注意到,金沙文化在繼承三星堆文化的同時,也有著自己對文化的創新。在金沙遺址發掘出的器物中,有一部分器物仍然保留著三星堆文化追求龐大和壯美的熱情,比如,目前中國最大的石磬、石璧和大量的象牙;另外,金沙遺址中也有不少像太陽神鳥金箔、金面具、玉琮等生動流暢、色彩斑斕的小型器物,這表明,金沙時期的古蜀人也將聰明才智用在製造更加細緻和精美的器物上。他們更善於從現實生活中去發現和創造。

    猜測:金沙文化如何繼承三星堆文化

    金沙遺址與三星堆遺址是如何更替的?

    有考古學家推斷,三星堆文化的消失可能是因為鄂(湖北)西巴人的入侵。在三星堆文化末期,巴人發展壯大起來後,舉族沿長江西遷佔據川東大面積土地,與三星堆政權發生衝突。三星堆這個用鉅額財富堆積起來的文明可能經受不住巴人強大勢力的衝擊,最終改朝換代。

    但更多的學者還是願意相信,金沙取代三星堆只是因為古蜀國內部政權更替導致的遷都,而這個實施遷都的蜀王就是古書中記載的杜宇王,他因為教會了子民們耕田務農的方法被擁為杜主,在蠶叢、伯灌和魚鳧王之後繼承了古蜀國政權,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將都城從三星堆遷到了金沙。

    由於杜宇王教民務農的功績,這時期的古蜀國擁有了遼闊的疆域和發達的農業,出現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繁榮時期,也因此創造了燦爛的金沙文化。

    但缺乏足夠的文字記載和考古證據,金沙遺址與三星遺址背後的歷史關係目前還停留在學者們的猜測上。

    印證:中華文明起源的多元性

    金沙遺址是世界上同時期出土古代象牙最集中的遺址、是中國同時期出土金器和玉器最多的遺址之一……這一切無不表明金沙文化獨特的文化面貌和極高的文明程度。

    但是,在周代以前,蜀與外界的交往只限于秦、巴之間,即使有侯國之名,也不能與春秋諸侯會盟,在各種制度上也與中原大相徑庭。因此,對於這樣一個繁榮的文明社會,由於其“書軌與中原異”,古人也只用了八個字來描述:不曉文字,未有禮樂。這八個字掩蓋了一切真相,也擋住了歷代學者關注的目光。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獨特的地理條件給古蜀人與外界溝通帶來了很多障礙,但文化交流的願望可以衝破千山萬水。

    在金沙遺址中發現的一件青玉琮與長江下游4000多年前的良渚文化流行的玉琮相同,如果不知道是出自金沙遺址,見到它的人一定會認為它就是良渚的玉琮。金沙比良渚要晚千年以上,玉琮在這一千多年中,從長江中下游流傳到成都平原,這其中不知蘊含了多少文化交流的逸事。

    金沙遺址還出土了50多件玉質凹刃鑿形器,有趣的是,除了成都平原的金沙、三星堆和廣西、雲南邊境地區出土過此類器物,我國其他地區均尚未發現,而在東南亞的越南、泰國卻出土較多,這也似乎表明,從四川通達越南的這條文化交往之路要比文獻記載的年代早很多。

    雖然在金沙遺址中仍然沒有發現可識別的文字,但金沙遺址出土的數千件珍貴文物卻用無聲的語言又一次證明了中華文明起源的多元性,古蜀文明與黃河文明、長江中下游文明同樣歷史悠久,以成都為中心的長江上遊地區也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之一。(圖片來源:金沙遺址博物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