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文化部災後重建規劃調研組結束了在甘肅、陜西車行2000多公里的考察之後,于當日淩晨5時起身,告別古都西安,飛往連日來以悲情和溫情打動了中國和世界的四川。帶著文化部黨組對四川同胞、對四川文化系統的深切關懷,調研組即刻向德陽綿竹、綿陽安縣等重災區駛進。
綿竹是5·12大地震之後災民的重要安置地,大片的安置棚和簡易房分佈在廣場、農田、道路之上。災難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余震仍頻繁發生,抗震救災及災後工作仍在艱苦條件下緊張進行。調研組首先來到綿竹市圖書館,這曾經巍峨的精神家園如今勉強屹立著,大樓的內傷及外傷均斑駁可見。事實上,地震造成綿竹市圖書館550多萬元的經濟損失,3719平方米的辦公大樓受損。但圖書館在臨時帳篷中堅持緊張工作,文化共享工程在圖書館的街邊為綿竹人民做力所能及的服務。綿竹市文化館的殘破情景擺在明處,各項設施嚴重受損,總體損失預計達800多萬元。五星紅旗在文化館翠綠的大樹和防震棚前飄揚,文化重建的決心仿佛也寫在旗幟上。漢旺鎮則是個讓人心碎的地方,噩夢一般的瓦礫場還在,永恒停留在“14:28”的漢旺大鐘還在,目光所及的一切,仍觸目驚心。
調研組在綿竹還遇到了中國文聯在此挂職的曲華江副市長,這位年輕的挂職幹部言語不多,默默陪同調研組四處查看,過去半個多月中所經歷的一切令他終生難忘。
在車上吃完便當,調研組來到安縣。這個平凡的小縣擁有可歌可泣的故事。“不是一般的牛”的桑棗鎮中學因為學校樓房不倒、疏散學生有利,成為一所在大地震中令人欣慰的學校。在桑棗鎮中學隔壁50米處,有個不為人所知的桑棗鎮文化站。不倒的站牌上赫然寫著“四川省特級文化站”字樣,這裡震前功能齊全,還有旅店、文化餐廳,更有培訓中心、活動中心,建築面積達3500平方米,是安縣人民須臾不可或缺的家園,鎮上的人來到這裡就開心。桑棗鎮文化站站長、69歲的楊素清的先進事跡感動了很多人。地震發生時她讓同志們先救別人,自己卻受了重傷,現在還在深圳治療。離桑棗鎮文化中心不遠處還有個秀水鎮,秀水鎮文化站已破敗不堪,地震時72歲的老站長李先秀不幸遇難,自1962年起她就一直在這裡工作。秀水是大文化人沙汀的故鄉,秀水文化站在一派破敗中仍然擺放著沙汀與秀水鎮故事的展板,震前這裡鮮活的文化活動定格為歷史。現在,秀水又多了一個身份,它是26歲的陳堅的家鄉,死於北川的他感動了中國。
安縣圖書館和安縣文化館與安縣青少年活動中心等文化單位集中在一座漂亮的弧形大樓裏。遠處觀望,可以看出它的氣派,可以看出安縣縣委、縣政府對文化的重視。如今這座大樓已經成為危樓。安縣縣委書記王黎于百忙中趕來陪同周和平副部長一行考察這裡的受損情況。圖書館、文化館中心廣場上佈滿帳篷,安縣文化系統的同志們在這裡堅持自救並展開各項臨時文化服務。文化共享工程在夜晚為災民放映電視和電影,在高溫的帳篷中周和平一行均汗流浹背——汗流浹背是當地災民的常態。見到《中國文化報》擺放在身處防震棚中的報架上,我們比往常多了一種親切感。王黎先後在這裡接待了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和中組部部長李源潮,周和平帶來的則是文化部的問候和災後文化重建的最新指示。
告別綿竹、綿陽,周和平心潮起伏,在汽車返回成都的道路上他通過電話跟中國文化報社的領導取得聯絡,吩咐他們對四川文化系統在抗震救災第二階段盡心盡力做出的文化服務、文化慰藉給予深入地採訪、報道。中國文化報社領導班子決定立刻再派記者趕赴四川,而此時,在北京,中國文化報社先期奔赴四川災區採訪的記者正在文化部機關報告採訪經歷。
調研組返回成都後直接來到了省圖書館,災情使這裡無法開放。圖書館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在震後第一時間帶著慰問金和書籍奔赴重災區,給那裏的人民送去了及時的關愛。國家圖書館與四川省圖書館還將聯合向災區贈送大批書籍。
晚上8時,四川省文化系統重建家園工作彙報會舉行。這既是一次難得的聚會,也是一次令人鼓舞的動員會。來自四川重災區的基層文化局局長坐在一起,讓人浮想聯翩。他們所經歷的苦難以及在苦難中頑強拼搏的精神感天動地。四川省文化廳副廳長胡繼先主持會議,廳長鄭曉幸做了四川省文化系統抗震救災和災後重建的工作彙報。
5·12地震中,四川省文化系統人員傷亡慘重,設施設備遭受重大破壞,文化遺産嚴重損毀,基層文化面臨重大困難……面對特大災難,四川省文化廳迅即成立抗震救災領導小組,及時啟動應急預案,廳領導第一時間深入抗震救災工作第一線。文化系統廣大幹部職工臨危不懼,勇於獻身。北川縣文化局局長林繼忠徒步6小時把北川地震的情況送到綿陽;被埋75小時的北川縣圖書館館長李春,不顧個人得失,只要求各級領導機關支持北川早日重建;靈岩山文物管理所所長在丈夫遇難的情況下堅守抗震救災第一線;江油市副市長殉職在文化工作會現場;省電影公司靈岩山團隊歷經30多個小時,成功營救了受困在索道廂裏的11名台灣同胞和3名大陸游客……
鄭曉幸説,在抗震救災的第一階段,首要任務是救人;在抗震救災的第二階段,即大量災民已經被安置在安置區之後,這時候該是文化人挺身而出的時候了:要充分發揮文化工作的特有優勢,對災民進行心靈慰藉,為災民送文化,讓文化深入心靈,努力為災後重建做出應有貢獻。要與國家災後重建規劃相銜接,在文化部指導下,做好災區文化設施重建規劃有關具體工作,並積極爭取納入當地災後重建的總體規劃之中,儘早恢復災區文化建設,重建美好家園。
對於文化部黨組之前派出趙維綏副部長一行冒險前來慰問抗震救災,周和平副部長一行本次輾轉數千里指導災後重建,鄭曉幸代表四川省文化系統的全體幹部職工表示由衷的感謝和敬佩。周和平首先向英勇不屈、奮鬥在抗震救災第一線的四川省文化系統的同志們表達了崇高的敬意,他説, 四川省各級文化部門在地震發生後,精神不垮,隊伍不亂,全力投入抗震救災工作,並積極有效地開展了文化活動,為緩解受災群眾的緊張情緒,安撫受災群眾的受傷心靈,發揮了積極作用。同時,也為抗震救災工作提供了強大精神動力、文化支持和思想保證。
周和平強調,目前,四川汶川大地震已經過去20多天了,抗震救災工作重心由緊急救援轉向受災群眾基本安置、基本運轉階段。各級文化部門高度重視災後文化設施重建,積極著手規劃制定工作,並努力將其納入災後重建總體規劃;要搞好災民集中聚居點文化設施建設,充分發揮文化共享工程、流動圖書服務、流動舞臺車等的積極作用,積極向災區群眾提供資源和文化服務,穩定群眾情緒,慰藉群眾心靈。積極做好恢復重建中的文化工作,各級文化部門和單位要充分利用現有條件,面向災區群眾開展活動,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為振奮民族精神、凝聚力量、重建家園發揮積極作用。在重建工作中,既要尊重自然,尊重科學,又要尊重文化,在重建中保持民族文化特色,保護文物和非物質文化遺産。這次災區主要是羌族聚居區,在制定重建規劃時,要特別注重保護羌族文化特色,搶救羌族文化資源。
周和平還就制定文化設施災後重建規劃有關具體工作提出了要求。
6月4日,文化部災後重建規劃調研組奔赴重慶,這是本次調研活動的最後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