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中學生李尚麗:弱小肩膀背出殘疾同學上學路
新華社海口5月19日電(記者鄭瑋娜、趙葉蘋)她默默地反復做著同一件事--背著班裏雙腿殘疾的同學上下樓梯。每一次體育課,每一天上學放學,天天如此,六年不輟。她用自己瘦小的肩背詮釋了同學之間説不盡的情誼和關愛。
她,就是海南洋浦中學高三學生李尚麗。
進入高三後,李尚麗感到了更大的壓力,為了考上理想的大學,她每天披星戴月。然而,她一天也沒有忘記背著她的同學林明霞上樓,下樓,再上樓,再下樓……李尚麗説,這已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
18歲的林明霞,因小兒麻痹症,從幼時起便離不開雙拐。2001年的一天,林明霞剛剛入學不久,李尚麗在樓梯口碰到了拄著雙拐正想上樓的她。李尚麗走上前説:“我來背你,好嗎?”林明霞看著同樣瘦弱的同學,有些猶豫。但李尚麗不由分説,上前就背起她。
就這樣,李尚麗默默地背了林明霞六年。在這六年中,發生了很多變化,教室從3樓升到5樓,她們倆都從過去的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不變的是在洋浦中學教學樓的樓梯上,那個幾乎天天出現的背影。有時候背到4樓時,李尚麗筋疲力盡、步履蹣跚,但她總是憑著一股韌勁,咬著牙把林明霞背上5樓。
體重80多斤的李尚麗要背著70多斤的林明霞從1樓上到5樓,每天上上下下至少4次,這對於李尚麗來説,無疑是對身體和毅力的一種挑戰。
李尚麗説:“在幫助她的同時,我在她身上也學到了堅強、樂觀、感恩這些寶貴的品質,對於我而言,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在李尚麗的影響下,班裏幫助林明霞的人越來越多。李尚麗的班主任彭磊告訴記者,只要看到李尚麗背著林明霞上下樓,旁邊不論男生女生,都會幫助她們拿雙拐和書包之類的東西,偶爾林明霞到校早了,其他同學也會輪換背她。
林明霞説:“以前,我最怕摔倒,因為一摔倒我就會站不起來。現在不再怕了,因為背後永遠會有一個人扶著我。”
孫月光:讓百餘名聾啞兒告別無聲世界
新華社呼和浩特5月19日電(記者張麗娜)“媽媽!”5月19日,4歲的馬俊揚艱難地跟遠在遼寧的媽媽對話。第一次聽到兒子呼喚“媽媽”,她的母親在電話的另一頭激動得泣不成聲。
馬俊揚是先天性聾啞兒,來到內蒙古赤峰市回音聾兒康復樂園剛剛3個月,現在帶著助聽器,他可以簡單地發音。在回音聾兒康復樂園孫月光老師的語音訓練下,馬俊揚是從這裡告別無聲世界的第145個孩子。
1993年春季,孫月光辭去了小學教師的職務,給一名9歲的聾兒梁海當起了家庭教師,聾兒母親讓人心碎的呼救,震撼了她的心靈,堅定了她做特教的信念。
教聾兒開口説話,對孫月光來説,既是一個嶄新的課題,也是一個挑戰。為了解掌握聾兒聽力語言訓練的基本方法,孫月光來到中國聾兒康復研究中心參加專業培訓。之後又不斷刻苦學習和鑽研聾兒聽力語言訓練技巧。1997年,在當地殘聯的支持下,孫月光創辦了回音聾兒康復樂園,並總結出了“回音聾兒康復法”。
聾兒康復是一個艱辛而漫長的過程,為了學會口舌操中的一個卷舌音,她把筷子放在舌頭中間,舌體兩邊儘量往裏卷,一有空就站在鏡子前面練習。經過無數次演練,她總算能靈活自如地給孩子們做示範了。
有一次,孫月光教聾兒發“ma”音,可是不管她怎麼教,聾兒就是發“ba”音。晚上在廚房裏做飯,孫月光嘴裏不停地重復著“ma、ba”……吃飯的時候,她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愛人被她嚇了一跳,瞪著她説:“你著魔了吧。”孫月光來不及解釋,放下碗趕緊去翻資料,終於弄明白這兩個音的區別了。第二天,當孫月光把握住要領再教孩子時,只用了十幾遍,孩子就能清楚地發出這兩個音了。
在被評為內蒙古自治區勞動模範的一次報告會上,孫月光激動地説:“我會永遠站在有聲世界的門口,我會用我的心,用我的愛,用我的一生讓孩子們告別無聲世界。”
在孫月光的生活中,聾兒已成為她生命中的全部,讓聾兒回到有聲世界是她生命的意義所在,她的快樂、她的憂慮都和他們連在了一起。
赤峰市敖漢旗有一個叫李永樂的聾啞兒,剛來時只有3周歲,根本離不開母親的照料。孫月光把兒子交給婆婆照看,自己照料李永樂。兒子萬分委屈,向奶奶告狀説:“我媽媽不是我媽了,成了別人的媽了。”赤峰市喇沁喀旗馬蹄營子鄉孤山子村有一個叫邸春華的聾啞女孩,因為家裏窮交不起學費,她從8歲來到孫月光家,今年已經16歲了,孫月光沒收過她的學費,還免費提供食宿。
孫月光不僅教孩子學説話,還教他們學三字經、英語、電腦……“我想讓他們走與健康孩子一樣的人生路。”孫月光説。
孫月光最大的願望是能有更多的人來從事特教職業。雖然也有人來她的學校當老師,但是一般都堅持一兩個月就離職了。每次成功地讓一個孩子告別無聲的世界,孫月光都激動好久。
海南一民警抵押房産為殘疾人創辦康復中心
新華社海口5月19日電(記者趙葉蘋)海南省定安縣定城派出所民警李國超用自家的房子做抵押,多方籌集資金10多萬元,辦起了能供數十名殘疾人同時使用的康復中心,受到當地群眾稱讚。
記者日前在李國超創辦的定安縣殘疾人康復中心看到,這裡建有“康復區”“訓練區”“護理區”“特教區”。雖然房子都沒有粉刷、裝修,整體看起來還像“半拉子”工程,但小小庭院已經初具規模。該中心無償為全縣殘疾人康復訓練提供服務,自創辦以來,已有四五十名殘疾人經常到這裡康復訓練。
一名工作繁忙的派出所民警,怎麼會想到創辦殘疾人康復中心?李國超説,看到縣殘聯閒置的康復訓練器材時,他首先想到利用這些器材,訓練智障的兒子李慶勝獲得自食其力的謀生手段,後來才産生了幫助殘疾人建立一所公益性質的康復訓練中心的想法。定安縣有1萬多名殘疾人,他們都急需進行康復訓練。
經過深入了解,李國超打探到位於定城鎮文體路原縣體校600平方米的訓練空地一直閒置著,可以有效利用起來。在奔波一年之後,2006年5月,他以每年2500元的租金租下空地,然後抵押房産,籌到10多萬元錢,開始了康復中心的建設。
為了省錢,李國超利用下班時間到後山挖來花草、竹木,栽種在庭院裏;收購廢品,從中挑出可以使用的舊沙發、桌椅裝點康復中心;還領著殘疾兒子和中心理事成員(殘疾人)到江邊撿石塊,在中心的院子裏,鋪出一條別致的石子路。
對於李國超來説,他的計劃仍然停留在起步階段。目前康復中心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雖有教室,但無教師,雖有器材,但無人指導訓練,這裡還只能充當殘疾人的活動中心,而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康復中心。他正與教育醫療機構聯絡,希望能有志願者到康復中心給殘疾人提供幫助。
由於康復中心日常維護每月需幾百元,而他的工資僅1300多元,既要負擔小兒子上學,還得養家糊口。他便想出在院裏養豬、在院外開辦報亭和承包管理公共廁所的辦法籌集資金,報亭和廁所由中心理事成員(殘疾人)經營管理。他高興地説,兒子李慶勝現在懂得如何賣報紙了,通過這些平臺,殘疾人可以與社會接觸,逐漸學會自食其力。
作為一名民警,李國超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定城派出所教導員莫照偉説,李國超在沒有影響本職工作的情況下,為殘疾人建設完全免費的康復中心,值得肯定。
雲南近八成殘疾兒童入學
新華社昆明5月19日電(記者蔡祥榮)記者從雲南省殘疾人聯合會獲悉,2006年雲南省殘疾兒童入學率達到78.3%,比九五末期67%的入學率增加了11.3個百分點。
目前,雲南全省在校殘疾學生達1.97萬名,其中3000余名殘疾學生分別在省內26所特殊教育學校學習。
“廢”“弱”之棄折射對殘疾人偏見的消融
新華社上海5月19日電(記者 葉鋒)20日是全國助殘日。在對殘疾人施以援手之前,首要的是給予他們尊重。可喜的是,從近年來一些稱呼的改變,人們覺察到:社會對殘疾人的偏見正加速消融。
55歲的章立堯家住上海汶水東路,他因脊柱變形被鑒定為肢體殘疾。肢殘給他生活增添了許多困難,但更讓他感到難過的,是來自他人的稱呼。“過去,別人管我們叫‘殘廢人’,”章立堯説,“一個‘廢’字,讓人抬不起頭。”
好在,近年來人們的説法改了,“殘廢人”變成了“殘疾人”。對於後者,章立堯倒是安之若素。2004年,他還被聘為居委會的“殘疾人工作助理員”,幫其他的殘疾人聯絡工作。
章立堯所在的廣中路街道的殘聯幹部王玉琴做了7年的殘疾人工作。她告訴記者,過去,殘疾人前來領取殘疾人證時,經常是“偷偷摸摸”的,怕被人知道;現在,前來領證的殘疾人“大方了許多”。
殘疾人中還有一個群體--智障人。在上海,智障人士有近7萬人。以前,上海及其他各省市的智障人士常被稱為“弱智人”,其中含有歧視味道。家住上海臨平北路的居民張心亞有一個患有輕度智障的女兒。她説,多年前帶女兒出去逛街,路人經常投來異樣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似的”。
如今,“智障人士”已經取代了“弱智人”一説。在上海,印有智障人士頭像的招貼畫和琳瑯滿目的商業廣告並立街頭,迎風招展。人們毫不吝嗇地用“信使”“大使”“領袖”等溢美之詞來稱呼這些智障人士中的成功者。
目前,張心亞是上海曲陽路街道“陽光之家”的一名志願者。“陽光之家”是上海在全市每個街道(鎮)設立的專門接納16歲-35歲智障人士進行康復、勞動、運動的場所。張心亞説,現在,每次她帶著一群智障人士上街,常能遇到路人善意的目光,“很多人還會友好地給我們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