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關於目前政治形勢和今後任務的報告。
1月3日 同張雲逸、徐海東、鄧子恢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並項英,報告李先念部近況:“最近國軍大規模向信陽、平漢路及鐘祥、應城公路敵人反攻,我先念部配合行動,已收復鐘祥、仙桃鎮及信陽東側之潭河鎮、黃龍寺等處。”李先念部已于元旦集中兩團以上兵力向路東兩面派武裝攻擊,準備爭取禮山縣,南下大悟山,建立根據地。“先念部近有擴大,已達九幹人,在安陸、雲夢、孝感、應城等地已獲得政權,建立根據地,計劃在四月以前擴大至一萬五千人槍。”
與張雲逸、徐海東、鄧子恢致電朱理治、李先念:“所有在鄂中、鄂東活動之黨所領導的部隊,統歸你們指揮節制,部隊番號改稱挺進遊擊縱隊。”“由縱隊首長組織縱隊委員會,以理治、先念、質斌、少卿、少敏諸同志組織之,以理治同志為書記。凡屬幹部任免、部隊行動及一切重要軍事、政治計劃,均需經縱隊委員會討論後執行,這是縱隊黨的最高領導機關。”一月上旬,豫鄂挺進遊擊縱隊在鄂中京山縣八字門正式組成,司令員李先念,政治委員朱理治,參謀長劉少卿,政治部主任任質斌。
1月4日 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並項英,再次提出由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或江南抽調一部分隊伍去淮河北岸發展的意見。指出:“如有幾個得力的團,並我與海東、鄧子恢、譚希林等去淮河北岸,彭雪楓立即可以率四五個團的兵力向蘇北發展,直至海邊,並建立蘇北根據地。”如在半年內由彭雪楓率部去蘇北創立根據地成功,那將給皖東第四、第五支隊極大援助,使四、五支隊從戰略上打破目前所處的危險與困難境地。這正是從組織上準備自己並克服投降危險的必要條件。“如同意我的建議,還請江南抽調一、二個團兵力過江北,並派陳毅或震國平來江北加強領導。”十一日,中共中央書記處復電同意:從江南抽調一兩個團過江北發展;從第四、第五支隊抽調二三個團到淮北,彭雪楓部到蘇北發展。
1月5日
同賴傳珠等談當前的總任務及向東發展的意見。
1月12日 中共中央中原局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電示豫鄂挺進遊擊縱隊,除以一部兵力堅持鄂中外,主力應即東進,發動群眾,創建鄂東抗日根據地。
1月18日 同鄧子恢參加新四軍第四支隊政治工作會議,並講話。
1月19日 中共中央書記處發出對新四軍發展方針的指示,指出:“新四軍向北發展的方針,六中全會早已共同確定,後來周恩來到新四軍時又商得‘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一致意見。華中是我們目前在全國最好發展的區域,在華中可以發展 (彭雪楓部由三連人發展到十二個團,李先念部幾百人發展到九千人) ,而大江以南新四軍受到友軍十余師的威脅和限制的時候,我們曾主張從江南再調一個到兩個團來江北,以便大大的發展華中力量。”“同意四、五支隊歸中原局指揮,但在蘇北揚州一帶的部隊,則仍歸項英、陳毅同志指揮。”
致電項英並中共中央,指出,中央要我們在華中發展新四軍之十萬人槍,並須注意部隊的鞏固與籌措給養,要我們發展到海邊,不到海邊一分鐘也不要停止。“我計劃在半年內完成這個任務,這是我對華中一切工作計劃與佈置的中心思想,這也是我們決定一切的決定因素。”我要從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抽調部隊去淮河北岸並向蘇北發展,正是完成中央上述發展計劃的佈置。“望你盡一切可能幫助我們完成這一任務,特別在幹部方面幫助。”
致電項英並中共中央: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各方面的工作,“一切佈置路線已明確,工作在推進中,我相信在二三月後,部隊會大大發展,並走向進步和健全。”
1月28日 電告中共中央書記處:“海東同志又吐血,肺病相當嚴重,三、四個月內無法工作。此間主要幹部的配備相當困難。”
1月30日 與賴傳珠談工作及華中領導問題。
1月 主持中共中央中原局會議,討論確定了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的方針和任務,強調建立抗日根據地、建立抗日民主政權、發展革命武裝的極端重要性和迫切性。
與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負責同志致電新四軍豫鄂挺進遊擊縱隊,指示該部應調部隊到平漢鐵路以東發展,東進的政治口號主要是打擊日寇、漢奸等。要求李先念、任質斌均去路東指揮。
2月初 主持中共中央中原局會議,討論確定了進行自衛反磨擦的方針。強調必須堅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又團結又鬥爭的方針,只有敢於堅決進行反磨擦鬥爭,敢於爭取反磨擦的勝利,才能求得生存和發展,才能擴大與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2月2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關於國際國內政治形勢的報告。
2月4日 向中共中央書記處報告皖東工作情況:“皖東工作在路線上轉變後,已獲得初步成績,各方面均在迅速前進中。”遊擊隊和地方黨組織在不斷擴大、發展,個別縣份開過農民代表會議,財政已在動員中,印刷廠和教導隊亦已辦起來。“目前華中是在大踏步發展中,大感困難且我們不能解決的問題是缺少幹部,須請中央、華北及江南給我們以幫助。”
2月4日
聽取賴傳珠對新四軍第四支隊第九團和第十四團工作檢查情況的彙報。
2月6日 出席新四軍第四支隊舉行的“二七”紀念會,並作報告。
2月7日 中共中央中原局發出關於建立蘇北、皖東北根據地的指示。指出:“八路軍、新四軍及黨的組織在蘇北及皖東北目前的總任務,是爭取該地區成立黨所領導下的抗日反姦的根據地。實現這個任務的中心一環,是猛烈發展八路軍、新四軍及黨所領導下的一切武裝部隊。”強調“八路軍、新四軍及黨的組織,必須獨立去發展自己的力量,自力自主的去組織遊擊隊、自衛軍和民眾,不必等待任何人的允許,不必與任何人商定所謂共同綱領,應完全依照我黨歷來的主張,獨立的去進行。”
2月10日 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向各戰略區發出關於戰略方針的指示:“胡服直接指揮皖東鬥爭,將皖東全部、江蘇一部劃為鞏固根據地,堅決肅清反動派,堅決建立政權。”
2月11日 電告中共中央書記處:盛子瑾被撤職後,與率兵進駐皖東北的馬馨亭發生武裝衝突。現馬馨亭部已敗退,盛子瑾表示願與我合作,並同意在各方面採取進步辦法。目前我在皖東北的力量已佔優勢。決定調劉瑞龍去皖東北任軍政委員會書記。
2月17日 接見出席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召開的活動分子會議的代表。
2月20日 向中共中央建議:在華中應立即成立抗大分校或新四軍幹部學校,吸收因受李品仙壓迫而逃往新四軍的大批青年學生學習。二十四日,中共中央軍委復電同意。
2月24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關於華北工作的經驗與教訓的彙報。
2月25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駐地聽取中共蘇皖區委書記金明彙報工作。
2月27日 同張雲逸、鄭位三等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並項英、彭雪楓:李品仙到皖後更加反動,召集縣長會議討論鎮壓共産黨,並加緊磨擦,企圖消滅新四軍。皖東專員李本一及各縣頑固派縣長亦在各地製造磨擦。我們的方針是絕不向進攻我之頑固勢力讓步,如李品仙部向我進攻,則給予堅決回擊,消滅其主力及李本一部,借此肅清皖東頑固武裝,以便進一步鞏固我們的陣地,建立政權。
2月28日 寫信給張愛萍、黃春圃、劉瑞龍,指出:“目前蘇皖地區黨與八路軍、新四軍總的任務是:爭取整個蘇皖地區(淮河、寶應、鹽城以北,隴海路以南之蘇皖地區) 成為我黨與進步勢力管理之下的鞏固的抗日反漢奸根據地,並在這個根據地上建立統一的抗日民主政權及統一的抗日軍隊、統一的民眾團體,堅持抗戰。為了達到這個任務,必須迅速發展我黨領導之下的武裝部隊,迅速擴大八路軍、新四軍,在半年內須達到三萬人槍以上,並須注意部隊的鞏固與整訓。必須堅決的建立政權,派遣最好的幹部(如省委、縣委的委員等)去作縣長、區長。必須建立廣大的自衛軍。必須建立有真正廣大群眾參加的農民救國會,工人、青年、婦女等救國會。必鬚髮展黨,建立強大的有領導能力的各級黨部。必須實行各種進步的抗日政策,以便能發動廣大群眾的革命積極性,解決部隊的給養及鬥爭中的各種任務。”信中指出:為了順利的去進行上列工作,首先必須打破蘇皖地區一切漢奸、投降派、頑固派、反共派對我們的阻礙。但在打擊頑固派的鬥爭中必須注意,首先打擊最頑固的分子,暫時緩和另外一些頑固分子;要在有理、有利的條件下去堅決消滅頑固派;要廣泛地發展統一戰線,力爭中間分子,不要侵犯中間階層的利益,努力團結進步分子,努力發展民眾運動;堅決的打擊日寇、偽軍;特別注意不要在統一戰線中忽視自己獨立力量的發展,不要喪失自己在政治上、組織上、工作上的獨立性。
與賴傳珠談向西發展問題。
3月1日
向中共中央書記處報告:鄂中政權工作正在加緊進行,決定於月內先建立鄂豫邊憲政促進總會性質的政權領導機關,“一面推進憲政,一面領導已改造的鄉、區政權,及指導與統一各種政權工作,以便過渡到成立正式邊區性質之政權”。
3月初 國民黨頑固派把反共磨擦的重心轉向華中,首先在皖東向新四軍發動進攻。國民黨軍委遊擊隊黨務主任委員李春初率幹余武裝人員企圖強行通過新四軍江北指揮部所在地定遠縣大橋鎮。同時,李本一部幹余人和顏仁毅部約三幹人分南北兩路向大橋進逼。中共中央中原局和江北指揮部指揮新四軍第四支隊首先反擊由南路進犯的李本一部,並調第五支隊主力和新四軍蘇皖支隊赴津浦路西增援。
3月4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目前政治形勢及黨的任務的報告。
3月6日 同張雲逸、鄭位三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並項英、彭雪楓:李品仙決心以武力解決新四軍,除調二個師至皖東、皖北外,又急電鄂北再調一個軍來安徽。“廣西軍與我四、五支隊之衝突,將不可避免。我已決心迎擊來皖東向我進攻之廣西部隊,並進一步鞏固我在皖陣地。”作為與第四、第五支隊的戰略配合,豫鄂挺進遊擊縱隊應即調部隊過平漢路東向大別山發展;第六支隊準備在適當時機向皖北發展。
3月9日 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皖東磨擦日益加緊,頑固派繼續拘捕我軍人員及進步分子。同時皖東地方工作薄弱,沒有地方政權,部隊糧食極感困難。我們在政治上、軍事上、經濟上均暫時處在困難地位。“擬採取堅決手段,首先打擊與肅清地方頑固勢力,對新來之桂軍採取和緩統戰的態度。”
3月13日 與張雲逸、鄭位三致電皖東各部隊、遊擊隊負責同志:“皖東頑固勢力已向我作大規模之武裝進攻,我若不肅清皖東頑固武裝,即不能在皖東存在。現在我已佔領定遠城並向皖北行署武裝進攻,鬥爭已進入緊急關頭。我應不顧一切的堅決徹底的消滅一切頑固武裝及偽政權,堅決建立進步的抗日民主政權。”同時,加緊統一戰線工作,加緊影響和爭取頑固派軍隊中的長官與士兵,並爭取一切中間分子,盡可能中立他們。
3月14日 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劉少奇,指出:華中反磨擦鬥爭“應取嚴格的自衛立場,但在有理有利條件下應給進攻者以反擊。”“我們發展方向是向東,因此,在西邊的大別山地區及六安、蘆江等地,只應做比較長的準備工作。八路軍現尚不能立刻派部隊到華中,但在準備中。”
3月16日 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我們俘虜皖北行署之第一支隊副司令並搜獲很多文件,更證明頑固派向我進攻是有長久的整個計劃,人證、物證均在,他們是要完全剿滅我軍及雪楓部。”
3月21日 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劉少奇及江北新四軍各負責同志,指出:“你們的決心及佈置均是正確的,望堅決執行。在這種堅決方針之下,發動新四軍全部官兵的積極性,發動鳳陽、定遠、合肥、無為、含山、全椒、和縣、滁縣、嘉山、來安、盱眙、天長、江都、六合、江浦等十五縣數百萬民眾的積極性,肅清反共勢力,建立民主政權,爭取中間勢力,爭取一切進步的及中間的國民黨,並極力講究作戰方法,就能各個擊破反共勢力的進攻,並在這種艱苦鬥爭中鞏固這個戰略上極端重要的抗日根據地。在民族敵人深入國土的時期,反共派的進攻是沒有人民援助的,你們的自衛戰爭是能夠勝利的。八路軍現正設法援助你們,但你們不要靠外面的任何援助,要用完全獨立自主艱苦奮鬥的精神戰勝一切進攻者。”
韓德勤趁新四軍第五支隊主力在津浦路西作戰、路東地區空虛之機,調集萬餘人的兵力向以安徽盱眙半塔集(今屬來安)為中心的新四軍陣地發起全面進攻。二十二日,中原局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電示新四軍第五支隊留守部隊:“動員和組織一切力量,堅持半塔,待路西主力軍揮戈東援,殲滅韓頑。”新四軍第五支隊留守部隊以二幹人的兵力,頑強堅守了七晝夜,直到兩路增援部隊趕到,內外夾擊,打退韓德勤的進攻,取得了半塔集保衛戰的勝利。
3月23日 同張雲逸、鄭位三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並項英:在韓德勤和桂軍的東西兩面夾擊下,新四軍被迫不得不以全力應付武裝衝突,現擬以主力移津浦路東,首先穩定並鞏固路東陣地。
3月24日 致電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石專員與你們談判行政問題時,應在和平空氣、合作態度上談,但我在行政問題上不應有所讓步,相反還應要求石改變作法,實行我民主政府的一切辦法,承認我委之民主縣長、區鄉長等。”“我們在軍事鬥爭上要嚴守自衛原則,但我在政治鬥爭上、在群眾運動上,不能只是防禦,而必須採取攻勢。”
3月29日
向中共中央書記處報告皖東反磨擦鬥爭的情況與部署:定遠、風陽、滁縣的反共武裝已完全被肅清,下層行政機構在改造中,但李本一的勢力大部未擊潰,正築工事固守待援。我們決心消滅與驅逐韓德勤部,控制淮河一段,保持與淮北的聯絡。我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即去津浦路東指揮。
4月1日
與張雲逸、賴傳珠等率中共中央中原局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離開藕塘,經滁縣曲亭、盈福寺去津浦路東。
4月4日
在嘉山縣張八嶺附近越過津浦鐵路,到達來安縣復興集。
4月5日
到達盱眙半塔集,與新四軍第五支隊司令部會合,並與第五支隊負責人談作戰部署問題。
4月初 接見率部增援半塔集保衛戰的新四軍挺進縱隊副司令員葉飛,根據半塔集保衛戰的經驗,詳細地談了解決蘇北問題的行動方案,指出:國民黨頑固派已經確定了一個反動而愚蠢的政策,要進攻八路軍、新四軍,現在重心是進攻新四軍。頑固派既然來進攻,我們就有理由起而自衛,消滅他們。中央已抽調八路軍黃克誠縱隊南下,皖東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部署已經展開,江南部隊也準備到江北。我們在北面、西面和南面的部隊已快靠攏了。並要葉飛擔負起引敵圍攻、孤軍堅守、待援殲敵的任務,交代説:政治上一定要有理有利才能打,不能主動去打人家,要讓人家打你們,你們堅守待援。如果你們主動去打人家,那沒有理,八路軍不好來增援。一定要頑固派來進攻,我們被迫自衛,政治上才站得住。
4月6日 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中央軍委,提出皖東反頑作戰部署的意見:新四軍在津浦路東的部隊準備對向北撤退的韓德勤部實施堅決突擊,消滅其一部,並將韓頑趕過淮河。現在韓德勤的後方興化等地甚空虛,新四軍第一支隊向蘇北發展,此時是最好機會。
4月7日 致電項英並報中共中央書記處:江北磨擦加緊,頑方必先要摧滅我江南新四軍軍部。建議軍部附近的非戰鬥人員、幹部、傷病員以及重要物資盡可能迅速向蘇南轉移,避免磨擦衝突中的損失。
4月10日 向中共中央書記處報告粉碎韓德勤進攻新四軍的情況:“韓德勤部在我全體官兵英勇反攻之下,已全部退過淮河北岸,我已扼守淮河各要點,本地頑固武裝已大部退走,淮南運河以西、津浦路東之頑固武裝已不多,再加肅清,即衝開了建立民主根據地的大道。”“現我正加緊建立根據地,並準備令六團、七團、四團主力回師路東。”
4月12日 致電彭雪楓:對國民黨東北軍騎兵第二軍軍長何柱國“加緊統戰工作,避免和他作戰,求得中立他”。對地方頑固武裝的進攻要予以堅決打擊。“在肅清地方頑固武裝後,即迅速建立政權,鞏固並擴大你們陣地。”
4月13日 寫信給張愛萍、黃春圃和金明,提出對皖東北工作的意見:(一)要誠意與盛子瑾合作,宣傳我們與他是朋友,是抗日的革命同盟者。(二)要改變組織遊擊隊的方法,擴大正規部隊,組織脫離生産的地方武裝和不脫離生産的人民自衛軍。(三)要堅決打擊、肅清漢奸和反共頑固分子,力爭中間階層、“朋友是愈多愈好,敵人則愈少愈好。”(四)堅決貫徹抗日民主政權的“三三制”原則,要力避包辦政府工作的毛病。
4月15日 毛澤東、王稼祥致電劉少奇、項英,指出:(一)為對付韓德勤的進攻,第一一五師彭吳支隊約一萬二幹人,不日從嚕蘇邊出動,向蘇北前進,估計約三星期內外可與劉少奇方面配合夾擊韓德勤。韓德勤是顧祝同唯一嫡系,受我打擊後,顧有對皖南、江南新四軍採取壓迫手段之可能,望項英準備應付辦法。惟決不可先動手,應取自衛原則。(二)左權、黃克誠率第一一五師第三四四旅共一萬二幹人已從太行山出動,不日到冀魯邊界,隨時可調至隴海路南與彭雪楓配合作戰。
4月16日 在半塔集向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和地方黨政幹部作關於政權問題的報告。
4月17日 致電中共中央,提出:為了解決蘇北問題,葉飛部不應調回江南,而應速回蘇北積極行動。
為了解蘇北敵後地區的情況,準備親去皖東北作調查。為此,寫信給劉瑞龍、金明、黃春圃、張愛萍:“關於蘇北的情形,我至今還不很清楚,請你們找詳知蘇北情形的同志,最好是親身到過蘇北的同志及本地人到你處等我,以備詢問。”
4月中旬 致電毛澤東、王稼祥,説明解決蘇北問題須由葉飛部擔負引敵圍攻任務,葉部不能調回江南的理由。建議新四軍軍部和東南局迅速轉移,脫離頑軍的包圍。電報指出:“若事件發生,軍部向蘇南轉移就很困難,三四百里路要經過無數次戰鬥,即使主力部隊來接,亦須向頑軍採取攻勢,增加頑軍鼓動士兵的政治口實,對戰爭極為不利。為此,軍部最好是向四支隊轉移,到江北無為、含山地區,我們由四支隊到無、含去接他們過江較安全。”項英“對中央的屢次指示命令不能完全執行,他相當固執。但情勢確是嚴重,請中央迅速決定,明白指示他辦理。否則,損失是難以避免的。”
4月19日 致電中共中央,陳述不同意江北任何部隊南調的理由。指出:“江南與顧的談判中心問題是江北部隊南調,這是準備消滅我軍之毒辣計劃。我堅決不同意江北任何部隊南調,不獨四支隊,即管部、葉部亦不能對外承認南調。”葉飛、管文蔚部必須立即在蘇北行動,吸引韓德勤向其進攻,我在自衛口號下抵抗至適當時間再去增援,才能解決蘇北問題。否則,我即使有足夠軍力,卻無充分政治理由向蘇北大膽行動。二十日,中共中央致電項英、劉少奇,指出:蔣介石、顧祝同的陰謀是想把新四軍江北、江南部隊全部掐死在蘇南敵後狹小區域,隔斷八路軍與新四軍之聯絡,以求在適當時機消滅新四軍。皖北、皖東、淮南、蘇北是我軍在全國的最重要的戰略地區之一,是擊敗蔣介石把八路軍、新四軍全部困在敵後,消滅新四軍之陰謀的重要鬥爭地區。因此,在與顧祝同的談判中,絕對不能答允四、五支隊和葉、張兩團南調。葉、張兩團及蘇北全部均暫歸中原局指揮,部隊調動應依照中央的電令。至於江南部隊如何部署,由項英視情況自行決定。
4月21日 從半塔集出發,經天長汊澗鎮去皖東北視察指導工作。
4月23日 致電張雲逸、鄧子恢、鄭位三、戴季英:新四軍第四支隊和江北遊擊縱隊在有利條件下,可迅速或解決或驅逐李本一等頑固武裝,對俘虜及中間分子不可反對與侵犯其利益。
4月28日 北渡淮河,到達皖東北泗縣羅崗村新四軍第六支隊第四總隊部。隨後,聽取張愛萍、劉瑞龍、金明等有關皖東北工作情況的彙報。
5月1日 致電彭雪楓,指出:“頑固派對豫東、皖北暫時尚無大的進攻,目前,我之戰略方針以集中力量解決蘇北問題為有利。”“你處對頑方應嚴令以待,不要輕易發動武裝衝突,以便我能順利解決蘇北問題,但對頑方之進攻則還擊之。
5月2日
致電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日軍佔領壽縣後,桂軍一七二師兩個團已開回鄂東,有向大悟山進攻的可能。“我軍務必在開始一個時期內,採取防禦戰,加強政治宣傳,在事實上説明我軍與桂軍作戰是不得已的,完全是自衛的。自衛防禦到相當時期後,桂軍進入必要的地點後,即集中主力殲滅其一部,以反攻驅逐之。”
5月4日 毛澤東、王稼祥致電劉少奇:“望令葉飛部開返蘇北,在蘇北地區放手發展,在今年內至少擴大至二萬人槍。嚴令葉飛定出分期實現計劃,立即動手在高郵、泰縣、泰興、清江等縣建立抗日民主政權,放手發動群眾,發展黨的組織。”
5月5日
就皖東北根據地初建情況致電中共中央並朱德、彭德懷、項英、彭雪楓:張愛萍部現共有七千二百人,除彭雪楓之第一團外,編為第四總隊之第十一、第十二兩個團。部隊槍支齊全。部隊全由盛子瑾部改編而來,情緒尚活躍。幹部絕大部分是新的,求進步,但沒有部隊工作和作戰經驗。皖東北的專員、縣長、區鄉長已改造,但工作能力甚弱,在群眾中尚無基礎。近來糧食、經費極困難。敵人及頑固分子利用上述情況加緊向我進攻,並陰謀破壞。敵人近來“掃蕩”泗縣根據地,津浦鐵路已成不能通過的封鎖線。此間與彭雪楓處的交通已斷絕。韓德勤企圖佔領皖東北,以割斷八路軍和新四軍之聯絡。
毛澤東、王稼祥電告劉少奇:“黃克誠率三四四旅已至濮陽,已令其略加休整即南下。你是否已至張愛萍處,請在那裏等候克誠商定部署等事。吳、彭支隊尚在徐州附近未動,大概要待你與克誠會合後,才能指揮該支隊出動。三四四旅及彭、吳支隊,統由你與克誠指揮之。”
就第三四四旅與彭、吳支隊應繼續南下問題,毛澤東、王稼祥致電彭德懷、黃克誠、陳光、羅榮桓、彭雪楓、劉少奇,指出:韓德勤進攻皖東失敗退返淮河以北,李品仙有停止進攻皖東之意,蔣介石亦有停止軍事衝突與我談判條件,欲把我八路軍、新四軍統統納入黃河以北,劃定黃河以北為我兩軍防地之企圖。但“華北敵佔領區日益擴大,我之鬥爭日益艱苦,不入華中不能生存”,“故華中為我最重要的生命線”。為此,我派必要軍力南下。“黃率三四四旅在現地休整,並與胡服、雪楓取得電臺聯絡後,應遵朱、彭令開入淮河北岸,胡服已先至該地等候,該旅到達後,即聽胡服意見部署兵力,佈置工作。彭吳支隊亦聽胡服、克誠意見,向蘇北出動,從徐州附近逐步南進,先佔鹽城、寶應以北各縣。”還指出:“整個蘇北、皖東、淮北為我必爭之地。凡揚子江以北,淮南路以東,淮河以北,開封以東,隴海路以南,大海以西,統須在一年以內造成民主的抗日根據地。責成三四四旅、彭吳支隊、雪楓支隊、羅、戴支隊、陳毅之葉飛部,配合地方黨負其全責,凡軍事行動統歸朱、彭兩總及胡服同志指揮之。一切具體部署,政治口號,政權建設,發展計劃及統一戰線方針,統由胡服負責,會商克誠、雪楓考慮決定,報告朱、彭及中央軍委。”
5月7日
致電中共中央:韓德勤部配合敵人向皖東北張愛萍、黃春圃部猛攻,請令八路軍蘇魯豫支隊派一個團星夜趕到泗縣增援。十日,毛澤東、王稼祥電令該支隊分路南下,以一路速向皖東北泗縣前進,夾擊韓部並受胡服指揮。
5月8日
電告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蔣介石已令七十五軍增援李品仙,大小悟山已為桂軍佔領。此時,李品仙提出皖東問題的談判,顯為緩兵之計。但對李品仙的談判應仍積極進行,我們的要求是:新四軍不過安徽無為及淮南路以西,桂軍及中央軍不過無為及淮南路以東;皖東專員、縣長由我委任,李本一撤職查辦;釋放我方人員;撫恤新四軍被害人員及其家屬;恢復新四軍立煌辦事處。
致電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及各部隊負責同志,提出江北反頑行動部署的意見:為了繼續打擊李品仙並孤立桂軍,壓迫其向我讓步,各部隊須按原定部署積極行動,堅決消滅、驅逐各地頑固武裝。其中葉飛部應在江蘇高郵、興化、泰縣一帶積極活動,打擊敵人,發動群眾建立政權,如韓德勤來攻,則堅決消滅之。
5月9日 寫信給華中各部隊負責人、各區黨委,提出在已建立政權的地區普遍實行減租的具體辦法。要求各地政府發佈關於減租的法律,必要時可組織解決租佃糾紛的調解仲裁機關。“黨的各級組織與農會的各級組織必須立即討論租佃關係及減租的各種具體問題,發佈減租的辦法及各種文件,動員群眾的積極性來達到普遍減租之目的。”“在減租運動中,要特別注意發展農會組織,發動農民積極性,發展自衛軍,發展黨,並加強對農民的教育,活躍農會的工作。”
致電黃春圃、鐘輝、韋國清、張愛萍、胡炳雲、田維揚並劉瑞龍、金明:“我在蘇皖地區之八路軍、新四軍各部隊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堅決打擊敵偽,抵抗頑軍對我進攻,鞏固並擴大我蘇皖根據地。”提出成立蘇皖邊區軍政委員會,以劉瑞龍、金明、黃春圃、張愛萍、胡炳雲、田維揚、韋國清、鐘輝組織之,以劉瑞龍為書記,負責決定軍事政治重要問題。
5月20日 八路軍總部電令第二縱隊第三四四旅主力,由劉震等率領,即日南進至河南永城和安徽渦陽、亳縣地區,與新四軍第六支隊配合,受劉少奇等指揮;八路軍蘇魯豫支隊主力立即南進至江蘇泗陽、淮陰地區,到達後受劉少奇等指揮。
5月22日 致電葉飛:“你們目前的任務,是獨立支持兩個月時間,並努力擴大你們自己,加強自己的武力。在政治上吸引廣大的同情者,造成我們在政治上的優勢。至於武裝衝突,則盡可能排遠些,而且我們不要先下手與韓部衝突,要等韓部進攻你們時,即武裝抗拒之,並消滅其一部。”“在你們取得地方黨的協助下,努力招收新兵補充主力,並設法成立新的新四軍部隊。用一切方法發展武裝,擴大部隊,組織部隊,並設法要求江南派些幹部來。”“你們要向多方加緊統一戰線工作,向外多做解釋宣傳,盡一切可能發展進步勢力,並增加同情者。”
致電毛澤東、王稼祥、朱德、彭德懷:葉飛部兩個團 (江南來的) 在泰州之大橋一帶有遭到韓德勤圍攻的極大可能。目前四、五支隊已經到津浦路兩側清除李本一等頑固武裝,故無部隊前去增援。“我意二四四旅及彭、朱支隊迅速來到皖東北,在援助葉飛口號下一鼓而擊破韓之主力,則可基本上解決蘇北問題。”
向華中各部隊和各區黨委發出指示:麥收已到,在一切麥收地區,我黨我軍及群眾組織必須以保護麥收為中心的緊急任務,這是保證抗戰順利進行最重要的條件。“各部隊各機關的人員、牲口,在不妨害作戰與工作的條件下,最少幫助民眾割三天麥子,不吃民眾的飯不要錢。”同時,動員一切力量進行宣傳動員,組織群眾為保護麥收而堅決鬥爭。
5月24日 致電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朱德、彭德懷等:葉、管在泰州附近的活動與發展有很大的戰略意義。現我四、五支隊主力已到津浦路西,除派小部前往增援外,無法派大的兵力去,望八路軍第三四四旅及彭、朱支隊星夜趕來皖東北,以便一舉解決蘇北問題。”
5月 致電中共江北特委和中共蘇北特委,指出:“目前蘇北黨的總任務是:迅速從思想上、組織上、武裝上準備自己,以現在蘇北的新四軍部隊為基幹,抵抗敵寇、漢奸及頑固反動勢力對於我黨我軍的圍攻,徹底戰勝頑固反動勢力,建立民主的抗日政權與根據地,以便最有效力地長期堅持蘇北敵後抗戰,直至最後勝利。蘇北地方黨與新四軍部隊,要用一切努力來堅決地不動搖地準備與執行這一任務。這一任務的完成,即是你們最大限度地推動全國時局好轉,克服時局逆轉。”為此,“部隊黨與地方黨要一致為猛烈擴大蘇北新四軍而鬥爭。在三個月內 (在今年九月一日以前) 要擴大新四軍至一萬人槍,並加以鞏固。在目前頑固派尚未武裝圍攻我軍時,應到處動員民眾加入我軍,並在可能地區組織新四軍的遊擊隊(必須以黨員為領導,不可利用流氓兵痞)。”“要加緊在一切反共武裝中的秘密工作,採取堅決地瓦解和破壞反共武裝的方針。”“要發展地方黨的組織,要最大限度地組織民眾,要準備大批建立抗日民主政權的幹部,要努力籌措與保證部隊的給養。在反動統治下的地方黨要特別注意秘密工作,把一切暴露的及不十分暴露的黨員都送到軍隊中工作。”“要廣泛開展統戰工作、爭取中間勢力。除漢奸及反共頑固派分子外,一切中間派分子的利益必須尊重。嚴格防止黨內打土豪、打地主觀念的恢復及打漢奸的擴大化,以免侵犯中間派的利益,引起中間派的恐懼。我們應採取一切方法孤立反共頑固派,要特別注意新的部隊的紀律。”這個電報編人《劉少奇選集》時,題為《堅決粉碎頑固派的進攻》。
在皖東北黨政軍幹部會議上作關於《在敵後怎樣建立民主的抗日根據地》的報告。報告論述了在敵後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的重要性及其具體形式。指出:抗日民主政權的任務是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保護人民和各階層的利益,改善工農生活,鎮壓漢奸反動派。並著重指出,要建立民主的抗日根據地,必須建立堅強的、廣大的、有統一指揮的正規部隊和遊擊隊,大力發展人民自衛軍;實行保證部隊給養,保證人民生活的財政經濟政策,以及農工政策,文化教育政策,對漢奸反動派的政策等;要動員最廣大的群眾參加抗日戰線,參加抗日部隊及政權建設,組織民眾,教育民眾,開展民主運動;要發展和鞏固黨的組織,加強對黨員進行教育,加強黨內團結和對黨外人士的聯絡,加強各部隊間的團結。
6月1日 毛澤東、王稼祥、朱德致電劉少奇、彭雪楓、黃克誠並彭明治、朱滌新:“對華中我兵力佈置,軍委已有原則電報,今後一切具體行動由胡服之命令實行之,克誠、雪楓、彭、朱等均應服從胡服之指揮。”
6月6日 致電毛澤東、王稼祥並朱德、彭德懷、張雲逸、彭雪楓,提出解決皖東、皖東北問題的工作佈置意見:“八路軍南援部隊三四四旅劉、康三個團不日到彭雪楓處,彭朱支隊兩個團連支隊直屬隊不足五千人,一個團已到泗縣,另一個團尚在豐縣。”“蔣已令中央七十五軍三個師增援李品仙,估計會向皖東四、五支隊進攻,暫時不會過黃河到皖北。因此,我四、五支隊為保持皖東陣地,恐不能再抽兵向東發展。韓德勤決心反我軍,如到運河以東活動,必須與韓決戰。葉飛部與韓之武裝衝突很難推延,必須向東增援葉飛。”“根據各方情況,目前我應首先向東發展,向西防禦,集中主力打擊韓德勤,大體上解決蘇北之任務,以後再集中主力向西解決皖東、皖東北問題。”
致電毛澤東、王稼樣並朱德、彭德懷、彭雪楓,通報江北新四軍各部活動情況:新四軍第四支隊四個團約六幹五百人在津浦路西。江北遊擊縱隊約三幹人,近與四支隊之第十四團合編,以譚希林為司令,在含山、和縣一帶配合四支隊主力打擊古河一帶之李本一部。第五支隊三個團約五千人在津浦路東,與明光、滁縣、六合、天長出擾“掃蕩”之敵作戰,近激戰于來安城並扼守滁河。張道庸部已向運河東移動。李先念部之一、三兩團及特務團、信應縱隊之一部,在平漢路東控制大小悟山,並向黃岡、禮山(今大悟)、經扶(今新縣)地區活動。在淮河北部的張愛萍部由於困難與作戰減員甚大,其第十二團已編入胡田大隊,現第十一團及獨立第一團並彭雪楓支隊之第一團共約三幹余人在泗縣。江華部已調回山東,其所率之一、二兩團全部編入鐘輝、韋國清之南進支隊,共約三千余人,在泗縣北部、宿遷南部活動,現韋部屬山東縱隊建制。胡田大隊一千三百人在泗縣、靈壁南部活動。雪楓部情況如前。
6月7日 致電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指出:“對來攻之桂軍今後應採取自衛的原則,待其進至必要地點,突然消滅其一個營或一個連。”“在政治上仍不應提出反對桂軍及李品仙的口號,應提反對頑固派的口號,並須向桂軍士兵多作團結抗戰的政治宣傳。”現湖北襄樊、宜昌已失守,平漢路西很有發展希望。“你們現在除留必要部隊約三個團在路東活動,堅持原有陣地外,主要發展方向應轉向路西。”隨後,鄂豫挺進縱隊除派一部分兵力堅持路東陣地外,主力向大洪山方向推進。六月中旬,開闢了白兆山和京山的南山抗日根據地。
6月12日 從皖東北回到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駐地半塔集大田郢。
6月13日 審閱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蒐集的有關蘇北情況的材料。
6月14日 向中共中央報告皖東北情況:自五月一日以來,敵軍在繼續“掃蕩”皖北。韓德勤上次被擊潰後,又向西進攻,皖東北已成遊擊區。“我在皖東北,沒有最後解決那裏統一指揮與部隊合編的問題。”“目前各部隊仍維持現狀,由我給以原則指揮,須待黃克誠到蘇北後,才能統一指揮並改編部隊。”
6月15日 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軍法處幹部談話。
6月16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關於目前政治形勢和抗日統一戰線問題的報告,指出:在國民黨頑固派向我軍進攻時,只要樹立敢於反磨擦的思想,並在行動中堅持有理、有利、有節的鬥爭原則,不僅不會破壞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反而能夠鞏固和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6月17日 致電彭雪楓、黃克誠:八路軍第三四四旅劉、康部及彭、朱支隊到隴海路南以後,抽一個團歸彭雪楓指揮,其餘由黃克誠指揮過津浦路開到皖東北及蘇皖地區。過津浦鐵路時務須謹慎,以免損失。由鐘輝部和胡炳雲、田維揚大隊負責接應工作。
6月20日 晚,出席津浦路東文化教育界人士在半塔集舉行的紀念魯迅、高爾基大會,並講了話。
6月22日 致電毛澤東、王稼祥、朱德、彭德懷並彭雪楓、黃克誠,請求中央迅速解決華中部隊統一指揮的問題。電報説:“目前華中部隊已不少,均分散各處,且已取得地區,唯將來在戰略以至戰役上均須配合行動。華中環境各方面均較華北更複雜,困難更多,而我部隊內部在建制上、指揮上亦不完全一致,問題亦多。在目前迫切需要成立有威信、有工作能力的華中總司令部(公開名稱另定),在指揮上以至建制上統一我華中各部隊,否則在目前緊張情況下,不能迅速解決問題,必致引起許多不必要的困難與損失。”
6月24日 召集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賴傳珠等開會,討論行動部署問題。
6月26日 就豫皖蘇邊區財政問題致電彭雪楓、吳芝圃、黃克誠,指出,目前你處工作須作一根本計劃,這計劃的原則:(一)保持現有根據地,加以整理鞏固;(二)擴大建立新根據地;(三)部隊大部分散到外面活動,籌糧籌款;(四)作一整年的切實財政計劃。
6月27日 毛澤東、王稼祥、朱德致電彭雪楓、劉少奇並告八路軍總部、陳光、羅榮桓:“同意彭、黃兩部合編為縱隊,以雪楓為司令,黃克誠為政委。活動於津浦路西、隴海路南,以對日寇作戰,鞏固豫皖根據地,擴大整訓部隊為中心任務。”“請陳、羅令彭、朱支隊到徐州以東南下,活動於津浦路東地區。彭、黃應設法抽調一部兵力過津浦路東,幫助蘇北發展,俟彭朱支隊到達後,蘇北部隊再行合編,成一八路軍縱隊。”“華中確應成立統一的指揮部”,“現在華中部隊統歸胡服指揮,蘇北、淮北之縱隊,可歸彭、黃指揮。”
6月28日 致電彭雪楓、黃克誠、張雲逸等:據葉、項電,拂曉四時,李長江部八個團向駐郭村的新四軍挺進縱隊司令部陣地進攻,要求八路軍部隊增援。
6月29日 與鄧子恢致電彭雪楓、黃克誠並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彭德懷、項英、張雲逸:“根據軍委毛、朱、王二十七日電,你們即迅速進行合編。我意編成三個旅,三個團作為主力外,一個旅仍補六支隊,司令由彭兼,另委一副司令。編余之獨立團、營仍補新四軍 (要留必須之地方部隊,然後主力能自由調動) 。”“要在部隊中作很好動員與解釋,説明合編意義,特別注意向某些幹部解釋,防止逃亡發生。”“合編後,訂出兩星期的整訓計劃。準備在二十天后派三個團過津浦路東活動,其餘部隊除堅持原有根據地外,分向懷遠及淮陽以北兩個方向活動。”
6月30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並彭雪楓、徐向前、黃克誠:李長江部及韓德勤部共約十四個團的兵力,于二十八日晨向駐泰州西北郭村的新四軍挺進縱隊發起進攻,郭村已被四面圍攻,管文蔚、葉飛部正固守待援。目前蘇北磨擦很難和平解決。請示八路軍及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可否向東行動援助葉飛。
7月1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召開的紀念中國共産黨成立十九週年大會上作題為《做一個好的黨員,建設一個好的黨》的報告。報告回顧了中國共産黨成立以來的戰鬥歷程及其成就,指出:“我們的黨在十九年來賴有無數先烈的英勇犧牲與無數黨員最好的努力,已經使我們的黨大大地發展了,它已成為有全國影響的群眾性的黨,它已與中國廣大的群眾建立了密切的聯絡,它已在廣大的群眾中有了極高的威信。而且,它在十九年來經歷了比世界任何一國的共産黨都更多的重大事變,有更豐富的革命鬥爭的經驗。不論公開的與秘密的,武裝的與非武裝的,國內戰爭的與國際戰爭的,經濟的與政治的,思想的與群眾的,黨外的與黨內的……各種複雜形式的革命鬥爭,我們的黨都經驗過了,都有豐富的經驗。我們有許多黨員,十餘年來一直就沒有放下過武器。這是十九年來為世界任何一國革命政黨所不及的。所以我們中國的共産黨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九年,即已成為共産國際中最好的支部之一。這是我們偉大的黨,在偉大的十九年中,在偉大的中國所已獲得的成績。”報告指出:“如何在我們黨已有的成績和陣地之基礎上再向前進,建設它,加強它,發展它,以至於達到最高級最完善的程度!我們要建設一個最好的黨!要達到這個目的,固然需要我們各方面的努力,需要中央與各級領導機關正確的領導,但是最基本的還需要我們有很多很好的黨員。”報告著重闡述了怎樣才能做一個好的黨員? 指出:第一,要盡心負責地為黨工作,愛護黨的每一事物,如自己的事物一樣。共産黨員是為共産主義與人類解放事業而奮鬥的,是為了大眾的利益與解放而犧牲自己的。而在某些黨員中存在的個人主義與本位主義,是一種舊社會的私有觀念的殘余,必須改正。第二,為黨的與勞苦大眾的公共事業而犧牲。克服在某些黨員中滋長的享樂人生觀和對艱苦生活的厭倦心理,樹立一心一意為了黨和人類解放而堅決奮鬥的堅定信念,吃苦在前,享樂在後。第三,要做一個終身的好黨員,就是要為黨的利益、無産階級的利益亦即人類最後解放的利益而奮鬥到底。只有我們大多數黨員努力工作,努力學習,努力提高增進自己的品質,努力前進,才能建設一個好的黨。
7月2日 致電彭雪楓、吳芝圃、張愛萍、劉瑞龍、金明,要求動員一切機關深入地普遍地進行減租減息工作。指出:皖東自實行深入普遍的減租減息後,群眾鬥爭已發動,各方面工作已走向活躍。
致電彭雪楓、黃克誠:“同意你們對內用八路軍四縱隊名義。朱、彭同意後即改名。”“同意六支隊司令、政治、供給、衛生機關與克誠機關合併,改為領導機關。”指出:“將主力團以營為單位分散插入地方部隊,是提高地方部隊戰鬥力、打破地方觀念的好辦法。”
7月4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管文蔚、葉飛部在郭村已被頑固派軍隊圍攻數日,迫切要求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和八路軍增援,並擬出增援路線。
致電彭雪楓、張雲逸等,提出增援管文蔚、葉飛部的部署意見:以新四軍第五支隊兩個團,已到皖東北的八路軍蘇魯豫支隊第一大隊和南進支隊共約五個團的兵力迅速赴援,箝制敵之主力,使之不能南調,待江南陳毅、彭朱支隊主力及三四四旅到達後配合總攻。
7月5日 致電彭雪楓、黃克誠並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李明揚、李長江及韓德勤對管文蔚、葉飛部的第一次進攻已被擊退,我正實行部分反攻,蘇北頑軍已大部南移,準備與管、葉決戰,其北面空虛,正是我發展的好機會。現陳毅已到管、葉處,江南增援部隊不久即可到達,望令二四四旅三個團迅速東進,最好黃克誠同來指揮一時期,以便配合陳毅、管葉等部開展蘇北工作。彭朱支隊主力應兼程東進。在蘇魯豫支隊及二四四旅來到前,蘇魯豫支隊第一大隊及南進支隊即配合新四軍第五支隊東進,皖東北只留張愛萍部堅持。
7月7日 致電中共中央並彭雪楓、黃克誠、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江蘇頑軍一面向管文蔚、葉飛部進攻,一面為牽制新四軍第五支隊不能東進增援,派出兩個團的兵力於五日南渡淮河,在津浦路東各地到處策動武裝暴動。現已佈置兵力繼續消滅渡河的頑軍並堅決鎮壓暴動,徹底改造政權及地方部隊。擬在勝利後乘勢北渡淮河,驅逐在蔣壩一帶的頑固武裝,聲援管葉部。
7月8日 由蘇南北移的新四軍江南指揮部機關及主力到達江北吳家橋地區,與挺進縱隊、蘇皖支隊勝利會師。七月中旬,遵照中共中央指示,新四軍江南指揮部改稱蘇北指揮部,由陳毅任指揮、粟裕任副指揮,江北部隊整編為三個縱隊。
7月10日 電示彭明治、朱滌新支隊與南進支隊立即準備迎擊韓德勤部第八十九軍的進攻,但必須在頑軍首先向我進攻時,我才能在自衛立場上還擊並消滅之。“上述任務完成後,我彭朱支隊及南支主力應即跟蹤向泗陽、淮陰東南追擊,直到順河集、高良澗等地,配合五支隊肅清運河以西之頑軍。”
7月11日 致電陳毅並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項英、彭雪楓、黃克誠:李明揚、李長江部已被擊潰,暫無進攻我之能力,轉而對我言和。江南新四軍增援部隊與八路軍南下部隊已到蘇中和華中,估計韓德勤暫時不敢貿然向我進攻。在這種情況下,“建議在蘇北暫時以鞏固已得地區,發動群眾,擴大整訓部隊為主要工作,並佈置整個部隊到靖江、如皋地區活動,待省韓來攻時則予以迎頭痛擊。”各部隊現應爭取空隙時間來休整與佈置工作。
7月15日 致電彭雪楓、黃克誠:“現我戰略方針,決定向東發展蘇北,對西取守勢。”現韓德勤、李明揚積極佈置對陳毅部進攻。“我在蘇北作戰第一步目的,是擊破與殲滅韓、李主力,然後再逐步肅清各地區之反共勢力,開展建立根據地的工作。”為達到這一目的,準備以八路軍南進支隊兩個團、蘇魯豫支隊三個團、新四軍第五支隊兩個團東渡運河,與陳毅部合擊韓、李的主力,彭雪楓、黃克誠立即出動兩個團(最好出動三個團)到皖東北與張愛萍會合,堅持皖東北陣地,必要時派一二個團到運河以東發展。在津浦路西則對李品仙、何柱國採取守勢,慎重地發展。為避免衝突,甚至可暫時不發展。
致電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聞李品仙已到黃陂指揮,此事對你們關係極大,某方有借此解決你們之企圖,望切實注意各友軍的態度,加緊統戰工作,善於避免與友軍的衝突,並謹慎佈置自己隊伍。同時,在友軍無理向你們進攻時,亦應在有理、有利條件下給以還擊”。
7月18日 致電毛澤東、王稼祥、朱德、彭德懷等,提出迅速解決蘇北問題的軍事部署意見:彭、朱支隊全部到蘇北淮河北岸活動,黃克誠部的兩個團在豫東歸彭雪楓指揮,以便應付突然事變,其餘部隊到皖東北,以便隨時增援蘇北或渡運河解決蘇北問題;在蘇北問題基本解決後,仍控制相當大的兵力在皖東北地區,隨時增援皖北或皖東。
到盱眙古城鎮參加新四軍江北指揮部衛生幹部訓練班畢業典禮,並慰問傷員。
7月21日 復電彭雪楓:目前我軍在華中還沒有優勢,還沒有鞏固的根據地,還未最後站穩腳跟,各根據地還處在動蕩中,比較起來以你處的條件為最好。而要在華中最後站穩腳跟,主要的一環是用全力打開東面,否則,永遠處於困難、應付與動蕩中。因此,八路軍新二旅、三四四旅一個團應即東調。
7月29日 與鄧子恢致電彭雪楓、黃克誠,要求在部隊合編後,訂出兩星期的整訓計劃,準備在二十天后派三個團過津浦路東活動。
陳毅率新四軍蘇北指揮部東進到達江蘇泰興黃橋地區,準備獨立佈置發展蘇北工作。
7月30日 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劉少奇、陳毅等,指出:“關於蘇北戰略,我們同意胡服意見。(一)蘇北全部為我必爭之地,韓德勤部南下攻我時,我應大舉反攻,一舉而驅逐或消滅韓部,發展蘇北。據一般估計,如佈置正確,可以勝利。(二)如韓部不對我進攻,我則先步步發展,待其向我進攻時,才大舉反擊之,以保持有利的原則。(三)同意陳毅意見,對兩李加強統一戰線工作,爭取對我同情或中立,因此,目前不應進攻兩李部隊。”
8月2日 電告陳毅:蘇北各部隊將來由你擔任戰役上的統一指揮,請立即進行準備工作。
8月4日 致電彭明治、朱滌新:你們渡河後,望速將主力控制高郵以南一線,另派一部策應在淮(安)寶(應)受大刀會襲擊的新四軍部隊過河。部隊到河東後,應提出聯合友軍抗日的口號,打擊淮陰、漣水的敵偽軍,加緊進行統一戰線工作,同時應堅持自衛原則。“部隊佈置妥當後,即一方面休整部隊,加緊部隊紀律教育,一面進行建立根據地工作,大大發展地方武裝”。
8月7日 在《抗敵報》上發表《最近國際形勢的重大變動與中國抗戰》一文。指出:“目前國際形勢的基本特點是三大陣線的鬥爭,第一個是德、意、日帝國主義陣線;第二個是英、美、法帝國主義陣線;第三個是蘇聯和平陣線。”“國際形勢中的三大陣線更加確定的劃分清楚,這對於中國抗戰有著密切的關係。”中國抗戰的主要危險是日本的法西斯派以及國內的親日派。因此,我們中國不要參加英美帝國主義陣線,混入帝國主義戰爭中,“但我們要把一般地反對帝國主義戰爭的政策與外交政策區別開來,所以我們也不要在英美已經改變他們的對華政策以後 (即放棄遠東慕尼黑政策以後) ,去反對利用英美的外交。”“我們亦可在爭取中國民族獨立的立場上 (即不參加英美帝國主義陣線的立場上) 去利用英美的援助 (即使這種援助是不大的與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打擊日本帝國主義,以便取得中國抗戰的勝利。”
8月11日 致電葉挺、項英:根據中央指示,華中戰略方針是以全力向東發展,並力求對桂軍的和緩。現已大體停止武裝衝擊,從事談判,如再向古河一帶的頑軍進攻,可能引起李品仙對皖東大舉增援,這須從軍事上、政治上作整個考慮。因此,應暫緩一時期,待將來有機會時再肅清津浦路西的頑軍。
8月14日 對出席中共七大的華中代表作報告,總結華中地區抗戰以來黨的工作的經驗教訓。指出:在上海、南京失守到武漢失守期間,華中工作由於忽視在敵後廣大鄉村組織發展武裝、組織廣大群眾和建立根據地,以致于錯失良機。結果國民黨頑固派在華中敵後恢復了政權,並與我發生磨擦。中原局根據華中敵後的實際情況,靈活地執行中央的正確方針,站在自衛的立場上堅決抵抗頑固派的進攻。經過半年多的反磨擦鬥爭,建立了三十多個縣的抗日民主政權,確定了黨在華中的抗日地位,鞏固了八路軍與新四軍的聯絡。報告強調,華中是戰略上的樞紐,在全國有極大的重要性。我們要在華中爭取主要的地位,創造一個鞏固的根據地。報告提出華中今後的任務是:(一)在敵人後方繼續完成抗日民主根據地;(二)繼續發展武裝,提高軍隊質量,統一華中武裝,發展地方武裝;(三)建立真正的民主政權;(四)真正組織廣大群眾,把群眾組織到群眾團體中,和黨發生密切聯絡;(五)建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黨;(六)正確執行統一戰線政策和反磨擦政策,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七)在敵偽區內組織黨的秘密工作。
8月中旬 在半塔集大田郢與黃克誠商議軍事部署。提出:現在要趕快整編好隊伍,開闢蘇北淮(陰)海(州)、鹽(城)阜(寧)地區,把南下部隊的主力轉過去,支援北上的新四軍,打擊頑軍。並商定:黃克誠立即前往皖東北,成立蘇皖黨政軍委員會;八路軍第二縱隊大部與皖東北部隊合編為八路軍第五縱隊。由金明任中共蘇皖區委書記,劉瑞龍任蘇皖行署主任。
8月16日 中共中央中原局作出決定:“(一)根據中央指示,所有渦河以北、津浦路以東我黨領導之各部隊,決定統一編制與指揮,並屬於中原局。(二)上述區域之各部隊,決定編為八路軍第五縱隊,以黃克誠為縱隊司令兼政治委員。部隊之具體編制,由黃克誠決定呈報。(三)上述區域成立黨的軍政委員會,以黃克誠為書記,金明、劉瑞龍、彭明治、朱滌新、張愛萍、韋國清、韓振紀等同志為委員。”
8月17日 致電葉挺、項英:由於韓德勤採取守勢,蘇北問題在三、四個月內不一定能解決。第三、第四支隊去蘇北的兩個團,擬儘快抽回津浦路西,以便集中第四支隊與遊擊縱隊全部力量,打通與皖南的聯絡。最好葉挺或軍部北來後再詳細商量華中整個進攻計劃。
8月20日 中共中央中原局致電黃克誠:“同意以八路軍蘇魯豫支隊編為八路軍第五縱隊之第一支隊,幹部仍舊。新二旅編為第二支隊,幹部仍舊;南進支隊及張愛萍部編為第三支隊,以張愛萍任支隊司令,韋國清任政委,張震球任政治部主任。決定以黃克誠兼五縱隊政治部主任,以鄧逸凡為副主任。”
8月29日——9月17日 南京、揚州等地日偽軍一萬餘人分七路對皖東津浦路東抗日根據地進行大“掃蕩”。新四軍在反“掃蕩”中,與日偽軍大小戰斗六十多次。
8月31日 向中共中央報告皖東財政經濟情況:津浦路西中心區因被頑軍侵入,所存糧食被燒劫一空,現糧食極為困難。財政方面,亦因定遠淪陷,每月連各項稅收捐款在內,收入不滿四萬元。現待路東每月補充二三萬元維持伙食費。如無重大變故,路東部隊的糧食維持至明春夏收可無問題。財政方面,如敵人不舉行全面“掃蕩”,尚可勉強支持。
9月1日 電告陳毅、粟裕:“估計韓德勤有于最近向我進攻之可能,而以向你們進攻之可能性最大,但亦有向北進攻蘇支可能。”同時,皖北國民黨軍隊渡淮河北進,有配合韓部從東西兩面向我進攻之可能。“如頑方向我進攻,我以集中主力擊破東面之韓德勤。”“韓部如進攻你們,決令蘇北各部不顧一切南下。但韓部如向北進攻蘇支,你們亦當向東臺、鹽城北進增援。”
致電張雲逸、鄭位三、彭雪楓:“韓德勤主力已向陳毅進攻,並焚燬舊黃河(在漣水以南)及運河船隻,向北、向西則取守勢。”“目前我華中各部隊應集中全力向東解決蘇北問題,八路軍及五支隊即向南、向東出擊,在西面我應採取守勢,力求對桂系和緩,即暫時局部的和緩亦好。”為了“保障蘇北問題的徹底解決,必要時皖北三四四旅部隊須東調至津浦路東作戰,四支隊亦須再抽調若干部隊來路東,望即注意準備。”
9月2日 致電黃克誠、羅炳輝等:“如韓部大舉進攻我南面新四軍,我蘇北各部必須不顧一切全部南下,向鹽城、東臺、興化攻擊前進,以便增援擊破韓之主力。各部務須即日加緊準備,推進至進攻出發地,不得猶豫,至喪失良機。”
9月3日 與鄧子恢致電陳毅、粟裕,指出韓德勤敢於集中兵力向南進攻你們,是因為其北面有舊黃河、射陽河等幾道封鎖線阻礙八路軍第五縱隊南援,西面有運河及數十里水網的封鎖線等阻礙新四軍第五支隊東進。由於地形條件和頑軍的阻礙,黃克誠和羅炳輝部開到東臺、寶座的時間盡可能求快,但事實上決不會快的。因此,對韓的自衛作戰,“你們要準備兩星期至一個月的獨立作戰。最好在開始時只進行防禦戰,不作大的出擊,而向全國發出呼籲,以爭取我之政治理由,便利八路軍及五支隊的攻擊戰。但在可能時你們如能獨立解決戰鬥亦好。”還應加強向頑軍作政治宣傳,加緊統戰工作,瓦解韓部的戰鬥意志,並讓路給韓部退走。
向毛澤東、朱德、王稼樣、彭德懷報告華中新四軍、八路軍部隊 (李先念部外) 的編制及人員情況:部隊總計四十六個團另四個獨立營,人數約六萬六千二百人(不包括行政機關武裝)。此外,新四軍江北指揮部約二幹五百人。
9月6日 中共中央軍委電示中原局、新四軍軍部、陳毅、李先念、彭雪楓:確悉國民黨軍令部已向顧祝同發出“掃蕩”大江南北新四軍的命令,請葉挺、項英、胡服準備自衛行動,皖南尤須防備。
9月7日 電告陳毅:“接毛朱王四日電後,八路軍已停止南進,現部隊集結待命中。”“解決蘇北問題始終我認為主要是政治問題而不是軍事問題。”只要政治上有充足理由,軍事上是有把握的。
9月8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樣:“現韓德勤與陳毅已在南面衝突,陳毅與葉挺、項英均來急電催即南下解決韓部。現黃克誠與第五縱隊是否仍應南進東進解決問題,請即決定電復。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並黃克誠:“蘇韓向陳毅進攻,我意蘇支可乘此機會渡過舊黃河,控制阜寧碩家集、益林、蔡家橋之線,這是蘇支、南支的戰略要地,望考慮決定。”
9月11日 電告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彭德懷、葉挺、項英和華中各部隊主要負責人:“敵寇現大舉向我華中新四軍、八路軍‘掃蕩’,似與韓德勤進攻有配合。現津浦路東、淮河南北兩岸各重要地點,皖東北各要點,均被敵佔。”
9月15日 致電黃克誠:“軍委來電,蘇北八路軍可控制于黃河以南的阜寧益林至平橋之戰略要地。望依照實情,在目前乘韓向陳毅進攻時,執行完成此任務。”“南支到蘇北後,即向北發展,控制泗陽、沭陽、東海、灌雲諸地,建立根據地。對頑固武裝,可爭取者爭取之,其反我者則肅清之。”
9月16日 電告張雲逸、鄧子恢:桂軍也有趁日軍“掃蕩”、我軍主力東調的時機,配合韓德勤向皖東猛攻的跡象。我軍在這次反“掃蕩”中受到一些損失,急待整休。同時淮河被封鎖,主力不能回援,津浦路西又遭受自然災害,根據地尚未鞏固。在此情況下,“應對桂軍力求緩和,避免衝突,以便求得數月至半年之休整,擴大及鞏固根據地。”為此,你們對桂軍及皖東一切友軍應加緊統戰工作,進行局部的談判,以求得形勢的和緩。同時,在部隊及群眾中仍須加強戒備,如頑軍向我進攻,望能獨立應付並粉碎之。
9月17日 致電黃克誠、彭雪楓等:日軍對淮南的“掃蕩”似已告結束,但在淮北很可能繼續“掃蕩”,各部應加緊準備,部署反“掃蕩”。“敵人如不‘掃蕩’我蘇北,皖東各部暫以休整、擴大部隊,解決棉衣,建立後方工作為中心任務。”
9月21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報告反“掃蕩”作戰的經驗教訓。
9月27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韓德勤正集結全力,準備再度向陳毅部進攻,緩和已不可能,而陳毅部經數次戰鬥後,補充困難,難於再度粉碎韓的全力進攻。因此,八路軍第五縱隊及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有增援的必要。請中央迅速決定是否增援問題,並確定增援路線。
9月28日 致電黃克誠、陳毅、彭雪楓:韓德勤再度向我大舉進攻,其先頭部隊離我僅兩裏,大戰有一觸即發之勢。日軍在蘇北、皖東四處增加兵力。盱眙之敵偽和我惡戰三次,我受相當損失。皖東五河頑軍近有三個營向我逼進。天長日軍將乘機從各方面向我進攻,我蘇北、皖東各部將處於危險和困難境地。因此,“蘇北八路軍應迅速向東南推進,控制阜寧益林地區,否則,在敵人‘掃蕩’下將無地轉移,亦不能策應與增援陳毅。我皖東路西各部,應設法與頑方和緩,加緊政治宣傳與統戰工作,同時,須準備在頑方進攻時,能給以還擊打破之。”
9月29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樣並彭德懷、葉挺、項英、張雲逸、彭雪楓,提出防備日頑夾擊新四軍的意見:“估計敵有于最近向我華中八路軍、新四軍‘掃蕩’,以配合韓德勤再度向陳毅部進攻之可能,已電克誠立即準備。”“在‘掃蕩’中,我蘇北主力向北轉移困難,仍以向東南出阜寧擊破韓頑為安全,其餘皖東、皖東北部隊均須獨立作戰。”“請延安軍部、集總速電重慶,向國民黨嚴重交涉,要求制止韓德勤、李品仙在敵人‘掃蕩’下向我進攻。”“由於敵人‘掃蕩’,更引起頑固派向我進攻,我們只有擊破頑固派向我進攻,以保存自己。”
9月30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樣、葉挺、項英並張雲逸:桂軍一部乘日寇大舉“掃蕩”之機向皖東進攻,華中我軍處於敵、韓、桂三面進攻之下,只有集中力量擊破頑固派的進攻,才能保存自己。
致電張雲逸、鄭位三:在敵頑夾擊下,在政治上,應竭力和緩與桂系軍隊的關係,釋放俘虜,送還槍支,在聯絡其上層的同時,加緊宣傳,提出合作抗日的口號以動搖其下層,用一切方法和緩與分化頑軍。在軍事上,應在部隊與民眾中動員,準備自衛,遭到無理進攻後,在完全自衛的立場上予以還擊。
10月2日 致電陳毅、粟裕,指出:“根據中央時局趨向的指示與軍事行動指示,我蘇北八路軍在目前確不應向韓採取嚴重的進攻行動。解決韓德勤而應完全站在自衛的立場上來對付韓之進攻。”“八路軍南下鹽城、東臺增援問題,中央尚無明令。五縱隊已準備即日南下,如無中央明令繼續南下,即以到達阜寧、益林一線為止,對你們只有戰略配合作用。”“目前你們的作戰方針:還應是獨立打破重圍,求得以速決為原則。”在勝利後即緩和衝突或暫時停止進攻。
電告毛澤東、朱德、王稼樣、彭德懷、楊尚昆:“黃克誠部主力決心於本月四日開始行動,南下阜寧,並擬繼續向鹽城推進增援陳毅。”三日,毛澤東將此電內容轉告在重慶的周恩來,並提出我們的部署方針是“韓不攻陳,黃不攻韓,韓若攻陳,黃必攻韓”,望先告何應欽停止韓之行動,否則八路軍不能坐視。
10月3日 在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傳達中央對目前時局的指示,總結津浦路東反“掃蕩”鬥爭的經驗和教訓。四日,在會上作部隊行動部署問題的結論。
10月4日 韓德勤部第八十九軍等一萬五千余人開始向駐黃橋的新四軍發起進攻,新四軍被迫自衛反擊。在黃橋反擊戰中,新四軍將韓德勤進攻部隊大部殲滅。六日,在追擊中又殲其殘部于營溪。黃橋戰役共殲滅韓德勤部一萬餘人。
10月5日 致電黃克誠:“既決心南進援陳與韓衝突,尤應以全力南下東進,以速決行動盡可能求得一鼓而殲滅韓之主力,佔領水網區作為我之根據地。”如實現此計劃有困難,則必須佔領鹽城、寶應以北地區,盡可能向南推進或派小部隊逐漸伸展,逼韓離開水網區,以至離開蘇北。如兵力不夠,則調鹽河以北的第五縱隊第三支隊全部南下。為了保障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的東進行動,應派兵扼守運河,接應東進部隊。在必要與可能時,我與賴傳珠可率新四軍江北指揮部一部分人員和幹部學校全部進到蘇北,保護你們後方,並幫助開展蘇北工作。
10月8日 向彭德懷、楊尚昆並毛澤東、朱德、王稼樣報告:八路軍第五縱隊主力已渡過鹽河,正向阜寧、鹽城推進中;新四軍第四、第五支隊經淮安、寶應之間向東推進。陳毅部又一次擊破了韓德勤的進攻。
致電中共中央、北方局並轉山東局:“我黨在華中工作已取得決定的勝利,打開了在蘇皖廣大敵後地區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的局面。”但華中黨政軍民及財政幹部極缺乏,請從速即派大批幹部來華中蘇北,以便鞏固這一在戰略上極端重要的陣地。
10月9日 致電葉挺、項英並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李品仙在重慶令各部將於最近向皖東大舉進攻,因我軍在蘇北之勝利,使津浦路東西直至海邊各根據地打成一片,實為頑固派不能坐視之事。現我在皖東兵力薄弱(因四個團東進),且部隊尚未整訓好,在屢次戰鬥中傷亡數目甚大”。故在頑固派大舉進攻下,原有陣地不能鞏固。“軍部在皖南既不可能,建議從速北移,因目前交通尚有可能,如果遲緩,恐有被頑固派阻斷封鎖可能。皖南陣地即用遊擊戰爭堅持,如不能堅持,即放棄亦可。”
10月10日
八路軍第五縱隊與新四軍蘇北指揮部部隊在東臺、鹽城之間的白駒鎮會師,開闢蘇北、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實現。
致電陳毅、粟裕、黃克誠、羅炳輝等:“解決韓部後,即召集阜寧以南各縣各黨政軍民代表大會,成立蘇中行政主任公署,統一行政。蘇北則成立一個蘇北行政主任公署。將來再召集六個根據地的各黨政軍民代表大會,成立蘇皖行政委員會及蘇皖行政公署,統一津浦路東西根據地之行政。”
10月11日
電告毛澤東、王稼祥、葉挺、項英、陳毅、張雲逸、羅炳輝:“接到彭、朱支隊真日電稱,該支隊一部已于灰日申佔領鹽城,並以一部向東臺前進。已令克誠速向東臺前進,以便迅速與陳支匯合於東臺。”
10月12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蔣、李將大舉向皖東進攻,皖南新四軍軍部北渡道路很可能被切斷。“前次建議江南軍部及三支隊即速北移(因移蘇南已不可能),你們意見如何?我意應速下決心放棄皖南陣地,或以遊擊堅持皖南,而集中力量鞏固華中已得陣地,否則華中、華南均不能鞏固,于我不利。除華北外,如我再鞏固華中已得陣地,對中國革命的勝利就有了相當的保證,時局的好轉亦有相當的保證。”“故為鞏固華中,應付磨擦與‘掃蕩’,軍部及三支均以即速北渡為有利。望考慮速決,電葉、項辦理。”
10月14日
致電彭德懷、楊尚昆轉陳光、羅榮桓:“我黨在華中敵後廣大地區內已取得優勢,可能建立聯成一片的統一的民主政府與根據地”。但國民黨頑固派決不會輕易允許我鞏固這片重要戰略地區,必然大舉向皖東、皖北進攻,現已有大兵向東進發,大磨擦不久可能爆發。華中部隊主力已到蘇北,暫時不可能向西增援,皖東、皖北兵力薄弱,在頑軍大舉進攻下只能以遊擊戰爭堅持。如我在皖東、皖北有失,則蔣介石將沿淮河及津浦鐵路構築封鎖線,斷絕我向西之前途,並向東進攻。因此,請山東或華北八路軍準備必要兵力,在皖東、皖北緊張時增援華中。
向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報告:皖東津浦路西根據地的中心地帶已為頑軍佔據,我兵力薄弱,只好分三個地區進行遊擊堅持,每一地區一個正規團及地方武裝數百配合作戰。從桂軍進攻的情況判斷,李品仙對皖北暫時和緩,對皖東進攻。
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陳毅並告劉少奇等:“建設蘇北根據地是很大工作。同意陳毅統一蘇北軍事指揮,同意胡服去蘇北與陳會合,佈置一切。”
10月16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彭德懷、楊尚昆:“我主力東進至蘇北,現留運河西皖東北地區只有一個團及地方武裝。最近邳縣、睢寧、銅山之頑固武裝共八千向我邳縣以南根據地及遊擊隊進攻,勢甚危急。現此間無法派兵增援。請轉陳、羅,派東支一部由邳縣南下援助,消滅該地頑軍,加強根據地與遊擊隊。”
10月19日
與鄧子恢、賴傳珠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等:為了擊破頑軍的大舉進攻,確保皖東根據地,應將主力留在津浦路東休整補充,在路西以二個至三個堅強的團進行遊擊戰,與頑軍週旋。同時進行廣泛的政治宣傳戰以疲勞、動搖頑敵,待路東部隊休整好,蘇北問題完全解決,我主力西調,在路西與頑敵決戰,一舉擊破頑軍。目前,華中的鬥爭急需建立統一的司令部,而中原局與蘇北指揮部會合僅能解決蘇北的指揮問題。解決華中統一指揮問題最圓滿的辦法是軍部速即移來,統一華中指揮並可兼指揮江南。
在津浦路東各級負責人會議上作工作指示,並解答問題。
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總長何應欽、白崇禧向朱德、彭德懷、葉挺發出“皓電”,強令黃河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限于電到一個月內全部撤至黃河以北。
10月21日
率中共中央中原局領導機關、江北軍政幹校大部分學員以及其他幹部一千余人從皖東去蘇北。
10月27日 到達江蘇淮陰劉老莊鄉劉皮鎮。與張愛萍、劉瑞龍等談工作。
10月28日 電告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我現已到漣水以北地區,明日南渡鹽河,到克誠處。”蘇北我軍已遵令停止前進,擬調新四軍第四支隊兩個團回皖東津浦路西,羅炳輝率第五支隊一個團回津浦路東,留一個團在淮河以北淮寶地區堅持。
10月31日 到達蘇北阜寧東溝八路軍第五縱隊駐地。
11月2日 在八路軍第五縱隊連以上幹部會議上作政治報告。
11月3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並葉挺、項英:去年及今年夏秋兩季皖東、皖西均歉收成,現路西糧食困難,我們工作最好的中心區災荒最甚,對於軍事行動妨害甚大。由於徐海東病重不能工作,中原局決定由羅炳輝代理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副指揮職務。
11月4日 偕同黃克誠從阜寧經湖垛、鹽城去海安新四軍蘇北指揮部與陳毅等會合。
11月7日 出席新四軍蘇北指揮部召開的十月革命二十三週年紀念大會。在大會上講話,代表中共中央向堅持敵後鬥爭的新四軍全體指戰員致敬,並指出:要提高警惕,不要以為韓德勤的主力被消滅了,就不敢來了。頑固派決不會甘心失敗,日偽軍依然在天天挑釁。因此,八路軍、新四軍和其他抗日武裝必須加強團結,並肩戰鬥,奪取抗日戰爭的徹底勝利。
登門拜訪蘇北著名愛國土紳韓國鈞。
11月9日 朱德、彭德懷、葉挺、項英發出復何應欽、白崇禧的“佳電”,駁斥何、白“皓電”的荒謬命令和對共産黨、八路軍、新四軍的誣衊;同時表示,為了顧全團結抗戰大局,可以將江南新四軍移至長江以北。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國民黨東北軍第一一二師霍守義部四千多人已由山東開到蘇北,“聲言武裝調查磨擦”,顯然是增援韓德勤部隊,並企圖隔斷我與山東的聯絡,在我打韓時援韓北退,還可能攻擊我淮海部隊。“我們擬即勸其退出現地區,不參加內戰漩渦,如不聽忠告即行殲滅之,以鞏固自己陣地。”十日,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電示:“對東北軍的基本政策是爭取,不是打擊”,“只有至萬不得已時才作自衛反擊,但隨即退還人槍,爭取友好。”
11月10日 電告中共中央:“我已到陳毅處。為統一華中軍事指揮起見,提議由中央任命陳毅同志為八路軍新四軍華中各部之總指揮,並加入中原局為委員。如葉希夷同志到華中,即由葉任總指揮,陳毅副之。”中共中央復電:“同意在葉挺過江後,以葉挺為華中新四軍八路軍總指揮,陳毅為副總指揮。在葉挺未過江前,由陳毅代理總指揮。並決定,以胡服為政委,葉、陳、胡統一指揮所有隴海路以南之新四軍與八路軍。”
在新四軍蘇北指揮部幹部會議上作《論目前形勢與任務》報告。指出:目前世界上有三大對立的陣線,兩大帝國主義陣線正在進行生死的鬥爭,這就是目前的第二次帝國主義世界大戰。文章還分析了這次戰爭的擴大性、複雜性與持久性。
11月15日 蘇北臨時參議會在海安舉行。會議前夕,劉少奇在聽取管文蔚彙報會議準備情況時指出:在蘇北地區,我們必須爭取贊成抗戰的國民黨黨員,爭取有正義感的知識分子和中上層的開明士紳,如韓國鉤、朱履先等,要把他們吸收到參議會裏來。要認真貫徹“三三制”原則。會議閉幕時,劉少奇到會祝賀,並講了話。出席這次會議的有十四個縣各階層、各黨派的代表三百八十多人。會議討論通過了施政綱領,選舉韓國鈞任參議會名譽議長,黃逸峰為議長,朱克靖、朱履先為副議長,並選舉産生了蘇北臨時行政委員會,管文蔚為主任。
11月17日 華中新四軍八路軍總指揮部在蘇北海安成立。
11月18日 與陳毅、賴傳珠向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報告華中軍事形勢,指出,東北軍第一一二師四個團已到老黃河南岸之蘇家嘴大衝童營(在漣水東南)構築工事,對我表示很壞,聲言要恢復當地政權,並傳東北軍尚有後續部隊南來,另韓德勤之三十三師已由車橋向北到達鳳谷村、益林附近接應東北軍,正與我益林部隊對峙中;蘇北、皖東北根據地遭受土匪、偽軍和頑固武裝的騷擾、襲擊;湯恩伯、李品仙部已向豫皖蘇和皖東地區推進。現我華中兵力雖不弱小,但甚分散,處在敵偽頑的夾擊之下,轉移困難,且根據地還沒有鞏固。現各方均來電要求先打韓,爭取戰略上的主動,以便將來能集中力量對付西麵湯、李之進攻。我們認為,現在只有下列四個方案:(一)立即先機解決韓德勤;(二)以湯恩伯、李品仙向我進攻為理由解決韓德勤;(三)不得已時放棄蘇北,主力西調;(四)由華北、江南增兵華中,確保皖東、皖北,蘇北主力“暫時不動,靜觀變化”。十九日,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復電劉少奇、陳毅、黃克誠:“你們目前一個短時間內的總方針是積極整軍,沉機觀變。只要軍隊能打是可以變被動為主動的”。“五縱隊主力須位置於韓、霍兩軍之間,隔斷其聯絡,萬萬不可聽其打成一片,能辦到這點,霍師態度就會好轉,韓德勤也會就範。”“為達此目的,你們應立即準備一個局部戰鬥,即是用五縱隊主力,從東溝、益林出發,突然攻佔鳳谷村、車橋兩點,再行攻佔平橋、陽念、黃浦、安豐地區,打通皖東、蘇北聯絡。限電到五日內準備完畢,待命攻擊。”“根本方針仍是拉韓拒湯、李。上述戰鬥勝利後,韓有就範可能。”
11月20日 致電中共中央:韓德勤無和意,要我退兵,恢復黃橋戰役以前的狀態。東北軍第一一二師又與我們磨擦。在日軍的“掃蕩”與頑、偽、匪的進攻下,我地區縮小、兵力薄弱,到處受打擊,請中央考慮如何處置。二十一日,毛澤東在致周恩來、劉少奇等的電報中指出:胡宗南部正準備進攻關中邊區,只待胡發動進攻,我們即在蘇北發動一個局部戰鬥以報復之。為隔斷韓德勤、霍守義兩部和打通皖東、蘇北之目的,突然攻佔淮陰、寶應間的一塊地方,如得手,霍守義必好轉,韓德勤必就範。
11月23日 與陳毅率華中新四軍八路軍總指揮部機關從海安移駐鹽城。
11月26日 與陳毅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桂軍第一三八師莫德宏部配合李本一向皖東津浦路西進攻,已佔領路西軍事要地周家崗。在老黃河以北及皖東北,我兵力甚弱,頑、偽、匪蜂起;蘇北地區頑固派到處搗亂,地方武裝叛變,中間分子動搖。目前,我之根據地不是走向鞏固,如不想辦法,愈遲疑愈有許多地方被破壞。因此,我們意見,因桂軍向皖東進攻很急,我們可以增援皖東為理由,向阻斷蘇北與皖東交通的沙溝、射陽、安豐、平橋地區推進,佔領該地區。二十八日,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復電同意向沙溝、射陽、安豐、平橋地區攻擊,但不攻打興化,對東北軍只進行自衛反擊。
11月27日 致電中共中央財經委員會並李先念、陳少敏、任質斌,指出:“對累進稅率及稅收機關手續很值得研究。我們經驗,因我稅收機關能力弱,一切稅收及手續以照舊有規模辦理為好。累進稅率在原則上雖好,但實行麻煩,故暫時不實行為好。”根據地的稅收,“一切以籌備軍餉、不破壞我之政治影響及爭取中間階層、手續簡單易辦為原則。”十二月十三日,中共中央書記處在關於華中地區的各項政策指示中,同意劉少奇對稅收辦法的意見。
11月29日
華中新四軍八路軍總指揮部為了打通蘇北和皖東根據地的聯絡,隔斷韓德勤部和東北軍霍守義部的聯絡,集中十個主力團,分三路向運河以東的淮(安)寶(應)戰略地帶發起攻擊,打響了曹甸戰役。
與陳毅出席鹽城縣政府召開的士紳座談會。會上,有些士紳對稅收統一、處理匪患、救濟貧民、糧食調劑以及教師待遇等方面的工作提出了意見。劉少奇作了回答和解釋。
11月30日 與陳毅電告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蘇北我軍各部已於今日向沙溝、射陽攻擊前進,佔領韓德勤的第一道防線;桂軍對皖東界牌集的第一次進攻已被擊潰,我現集中五個團在羅炳輝指揮下,準備消滅第二次進攻的頑軍一部;八路軍第一一五師增援的兩個團已南下,正去宿遷、沭陽一帶與張愛萍部會合。
12月2日 向中共中央報告蘇北地區文化教育及宣傳工作等情況:中原局機關報《江淮日報》已于十二月一日在鹽城出版,訂購者甚多。蘇北鹽城、東臺、阜寧共有中學四十所,每村均有小學,現已大部分恢復上課。現決定創辦行政學院、魯迅藝術學院華中分院。抗大第五分校已吸收蘇滬青年六百餘人來學習。隨著宣傳與文化教育等工作的展開,中原局缺乏幹部的局面亟待改變,望中央立即抽派一批高級幹部來華中。
中共中央中原局發出關於根據地內財政經濟工作的指示。指示要求:“(一)各地黨與軍隊及政府負責同志必須親自切實的研究財政經濟問題,檢查財政經濟工作,經常給這部分工作同志以指示,以保證在財政經濟工作中完全正確的執行政策。”“(二)在各根據地內須建立強有力的財政機關。要派最有工作能力及政治上最可靠的同志去負責,要徵調大批好的黨員及熱情的男女青年去學習與從事財政經濟工作,成立財政經濟委員會統一領導,並建立統一的收支保管制度。”“(三)華中敵後各根據地均為人口稠密、物産豐富之區。過去僅以根據地不夠鞏固,我財政經濟機關能力薄弱與不統一及政策上的過左錯誤.使我不能充分利用這些資源物力來增強抗戰力量。以後只要我們大家注意與加強這項工作,就能發掘無限的財力、物力來堅持長期抗戰。我們不僅要解決目前的財政經濟問題,而且要建立長期堅持敵後抗戰的財政經濟工作。我們要有不脫離實際的遠大的眼光和計劃。”(四)在財政經濟政策上,要糾正過去許多過左的錯誤。實行各階層人民一律擔負捐稅義務的原則;在根據地尚未鞏固時,實行一律徵糧徵稅百分之幾或極簡單的累進稅制,只有在根據地鞏固時,才實行合理的累進稅制;一律以糧食實物交納田賦;成立貿易局,準備統制出進口貿易;停止向富人徵收特稅、特捐及借款;切實節省與限制使用民力,訂出征用民力的法律。(五)要加強對財政經濟工作及供給人員的政治教育與學習,使他們認識“財經工作在現在即已成為我們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在今後我們愈發展就愈要增加其重要性,在建國時期更是全部的重要工作。共産黨員如果沒有能力解決財政經濟問題,如果沒有大批最好的共産黨的財政經濟人才,而要成功共産主義事業那完全是一種夢想。”在財政經濟供給部門中,除建立嚴格的制度外,還應在這種人員中訂出一個共同守則,規定財經供給人員應遵守一定的制度。對於貪污腐化的人員,應訂出法律,依其情節輕重給以懲處。
12月5日 與陳毅向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報告:我軍已衝破韓德勤的三道防線,佔領射陽、陶家林,正與韓部在寶應東北的曹甸、安豐展開激戰。
12月10日 向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報告:“韓部及東北軍集中全力向我在曹甸之彭、朱支隊出擊,已被擊退,並消滅其一部。現安豐、曹甸、車橋之頑軍均被我切斷,我主力在車橋、曹甸之間及其以西平橋一帶,擬各個消滅之。對東北軍給以打擊後,現仍繼續爭取中。陳已赴前方指揮,李明揚在援助韓口號下,即將進佔興化。”
12月11日 電告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葉挺、項英;皖東自津浦路西的周家崗、界牌集等處失守後,路西根據地已極狹小,只有數個鄉是完整的,其餘均成遊擊區。似此路西堅持必甚困難。現蘇北曹甸、安豐、車橋、浹口四據點之敵未解決,不能增援皖東。除令路西以遊擊堅持外,僅可能保持路東。目前彭雪楓部向鳳臺、蒙城、阜寧前進策應皖東亦不適宜。望皖南部隊從速北移為好。
12月12日 電示羅炳輝、鄭位三等:“目前四支主力應盡最大的可能在路西堅持,阻止桂軍,以拖延時日,至必不得已時,主力方可撤回路東。”新四軍江北遊擊縱隊準備留路西長期堅持遊擊。目前對桂軍的戰術應是遊擊戰爭,以小部隊(一營或二營)在敵後遊擊,破壞敵之交通線,截取糧食,打擊頑偽政府等;同時進行政治宣傳,要求桂軍“打鬼子去,不要打抗日的新四軍 ”。
12月13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等,提出對付桂軍在皖東大規模進攻的方案:(一)山東第一一五師兩個團迅速南下;(二)江南部隊之一部迅速北移,進入無為、蘇北境內;(三)曹甸、安豐迅速攻下。若上述提議不能在十天內作到,則擬在適當時機把新四軍第四支隊調回津浦路東扼守,阻止桂軍繼續東進,否則至第四支隊在路西失利時倉促退過路東,桂軍或有可能跟隨突過路東,對我反為不利。第四支隊撤過路東後,路西留譚希林領導新四軍江北遊擊隊堅持。只要確保路東地區在我之手,蘇北問題即可徹底解決。
華中新四軍八路軍總指揮部下令總攻曹甸。
12月14日 與陳毅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葉挺、項英,提出堅持華中的部署意見:由於華中在戰略上的重要,蔣介石和國民黨桂系是絕不能讓我們在華中建立這大塊根據地的,向我們大舉進攻是一定要來的。現在桂軍進攻皖東,湯恩伯一部的東進,李先念處於被圍攻形勢,都證明這一點。國民黨可能在西北、華北和緩,而在華中進攻,以各個擊破我們。還由於華中根據地是在抗戰兩年後才建立,所以各方面的工作比華北要困難與複雜些,加上這裡幹部少而弱,部隊與根據地還不夠強,不夠鞏固。目前,皖東已成了最薄弱部分。蘇北問題的徹底解決,還須要很大努力。必須確保皖東與彭雪楓地區,我在津浦路東及蘇北才有可能建設。為此,擬令皖東第四支隊撤回津浦路東,加緊整訓,蘇北部隊在可能時增援皖東。請中央即令楊得志四個團到彭雪楓處,江南部隊能從速北移,如此稍能相當保障我華中陣地。否則,皖東陣地削弱,將影響華中全局,江南部隊轉移的困難亦將增多。
12月15日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葉挺、項英等:“我攻曹甸未下。此次戰役,我傷亡共約兩千人,消耗甚大。”韓德勤及東北軍尚有八千多人在車橋、徑口、安豐、曹甸一帶。蘇北問題已成僵局,急切不能徹底解決。而皖東吃緊,必須增加兵力才能阻止桂軍前進。目前,為了確保皖東津浦路以東地區,阻止桂軍東進,以便逐漸求得蘇北問題的解決,建議部隊作相應部署。“蘇北問題的解決,仍須執行以前戰略,吸引韓德勤對我進攻而消滅之,或圍攻其一點而消滅其增援部隊,並以政治方法瓦解之。”十六日,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復電,同意照劉少奇十五日電部署,指出:華中鬥爭是長期慢性鬥爭,我們要有決心與耐心。蘇北部隊亟須整訓擴大一短時期,然後以主力一部增援皖東。皖南部隊務須迅速渡江,作為堅持皖東之核心。其大批幹部分配蘇北、皖東兩處建設根據地。
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轉周恩來、葉劍英,提出執行中共中央關於爭取桂系的策略意見:桂系與我們的利害衝突是在作戰區,以前李品仙提出要彭雪楓退過渦河以北,四支隊退過津浦路以東,為與我和平之條件。提議請周恩來、葉劍英試與白崇禧談判,以桂軍停止對皖東進攻,我退過津浦路東、渦河以北等為條件。這樣,符合桂軍利益,是可能妥協的。否則、我軍只有拼到底,且不得不向大別山發展,以求生存。
12月21日 與陳毅致電葉挺、項英並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由於桂軍從六安以東吳岳廟、青龍廠、梁園、三和集、蘭崗集直至古河以東均建立了封鎖線,路西與無為的交通已不可能,部隊通過已甚困難,目前蘇南蘇北交通亦甚困難。因此,江南部隊北移只有以下列方式與四、五支隊會合:(—)以合法方式求得李品仙的允許,到皖東才能與四支隊會合。(二)由無為到含山、和縣地區集結,再從全椒縣以東、津浦路以西北上,穿過日寇兩道公路到達斟家集、藕塘一帶與四支隊會合。(三)由含山、和縣經浦口以北烏衣附近,過津浦路東到五支隊地區。以上三種辦法,還須從速行動,再遲路西四支隊如不能支持,則在皖東會合即不可能。那時江南部隊只有經蘇南北移,或留蘇南活動,或在無為、廬江撤向大別山發展。”電報強調:“愈遲情況將變得愈困難,以從速行動為妙。”
12月22日 與陳毅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葉挺、項英並周恩來、葉劍英:“我蘇北各部自本月十九日起已停止衝突,返回原防,望向國民黨提出立即停止桂軍在皖東之進攻行動。”
12月25日 與陳毅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並周恩來、葉劍英:“我江南部隊準備即日北移,因國民黨人大肆宣傳,致敵已增兵封鎖‘掃蕩’,渡江困難,而李品仙又派三個師進至銅城、合肥、無為地區,控制長江北岸渡口,扣留船隻,並向我在無為部隊進攻,聲言要消滅新四軍于江北,致我軍無法北渡。望向國民黨提出嚴重抗議,要求立即令李品仙讓路,撤兵至無為、廬江以西,並準我軍北渡。”
12月29日 在八路軍第五縱隊團級幹部會上作目前政治形勢和華中任務的報告,並對曹甸戰鬥的失利提出批評。
12月31日 中共中央書記處作出決定,華中“軍事指揮,在總指揮葉挺未到江北以前,統一于副總指揮陳毅、政治委員劉少奇的指揮之下,葉挺到江北後,統一于葉挺、陳毅、劉少奇的指揮之下,各部須完全服從他們的命令,不得違誤”;“山東分局歸中原局管轄,中原局統一領導山東與華中。”
12月 在中原局宣傳部刊物《江淮》創刊號上發表《論抗日民主政權》一文,署名胡服。文章闡述了抗日民主政權的性質、任務和組織原則。指出:“我們在敵後所要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權,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性質的。這種政權應該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最高形式,是贊成抗日又贊成民主的人們的政權,即是幾個革命的階級聯合起來,對於漢奸反動派的專政。它與地主資産階級的專政相區別,不只是保護地主資産階級的利益;同時又與工農專政相區別,不只是保護工農利益。它的方針與任務是: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保證抗日各階層人民的利益,改良工農生活及鎮壓漢奸反動派。”“根據抗口民主政權的這種性質,政府的組織必須實行民主集中制,實行各級民主政府的委員制、代表會議制,實行普遍的選舉,實行少數服從多數的制度。在政府人員中,共産黨員應只佔三分之一,非黨進步分子與中間分子佔三分之二,這就是在八路軍新四軍活動區域抗日民主政權的‘三三制’。”文章還論述了敵後抗日民主政權的合法性,指出在敵後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權有著推動全國民主化的重大的影響。 這篇文章編入《劉少奇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