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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介紹第九屆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有關情況
中央政府門戶網站 www.gov.cn   2006年09月04日   來源:教育部

    [主持人王登峰]:各位領導、各位嘉賓,新聞界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非常歡迎各位領導和新聞界的朋友出席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我們這次記者招待會的主題是介紹第九屆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的有關情況,我首先介紹一下今天出席記者招待會的領導和嘉賓:教育部副部長、國家語委主任、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領導小組副組長趙沁平;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國家總督學顧問、原國家教委副主任、原國家語委主任柳斌;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藝術學院原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張頌;全國推廣普通話形象大使、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藝術學院教授、著名演員王剛,全國推廣普通話形象大使,中央電視臺著名節目主持人王小丫;出席今天會議的還有教育部辦公廳新聞處處長趙建武,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管理司普通話推廣處調研員郝阿慶、彭興頎。還有人民日報、新華社、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央電視臺等多家媒體參與了今天的報道。

    下面,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今天會議議程有七項,首先請教育部副部長、國家語委主任、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領導小組副組長趙沁平為全國推廣普通話形象大使王剛同志頒發聘書和紀念牌

    我這兒要解釋一下,剛才沒有給王小丫頒發聘書和紀念牌,因為王小丫是前幾屆普通話推廣宣傳周的形象大使,已經給她頒發了聘書和紀念牌,王剛是這次新增加的形象大使。

    第二項,請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管理司普通話推廣處處長袁鐘瑞介紹本屆推普周的活動情況。

    [袁鐘瑞]:大家好!推廣普通話是我們國家語言政策的一個最基本的內容,各位都已經拿到了一本資料,資料裏面有這次會議的新聞稿,我現在就有關的事情跟大家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在它實現工業化、現代化的進程中,都必須完成這樣一個任務,就是普及國家通用語言。我們中國是一個多民族、多語言、多方言的人口大國,使用語言約80種,其中漢語只是一種,而就這一種漢語來説就分為七大方言,每種方言又包括若干種次方言和土語。由於我國長期以來處於小農經濟社會,因此方言特別發達,而民族共同語普及的程度相當的低。這樣一種語言生活,對改革開放和建設現代化的和諧社會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是一個不利的因素。因此,克服語言障礙、克服方言的隔閡,就成為現代化建設進程中一項十分重要的基礎性的社會工程。

    新中國成立以來,黨中央和國務院高度重視推廣普通話工作。1956年1月28日,中央成立了中央推廣普通話工作委員會,委員會的主任由陳毅副總理擔任,同時國務院還做出兩項決議,一個是2月6日發出的《關於推廣普通話的指示》,另一項就是《關於公佈<漢字簡化方案>的決議》。1956年到今天,50年過去了,今年3月份,教育部、國家語委專門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了紀念兩個五十週年的座談會,還和中國社會科學院聯合召開了相應的學術研討會。

    早在1955年,少奇同志在聽取吳玉章同志關於推廣普通話工作彙報時指出,漢民族要有統一的語言,學校要用普通話進行教學,可以考慮做出這樣的規定,老師在一定時期內學會普通話,今後凡是不會講普通話的不能當教師。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我們在上個世紀末終於實現了這樣一個設想。教師法規定教師必須取得教師資格證書,要取得教師資格證書,普通話必須達到國家規定的水平。現在全國各地教師資格認定工作大部分已經完成,所有取得教師資格證書的教師都已經拿到了普通話相應的等級證書。我們具體要求是一般教師要達到普通話的二級乙等,語文教師和對外漢語教師要達到普通話二級甲等,專門教授普通話語音的教師要達到普通話的一級,當然在廣東、福建這樣的重方言區,我們有一些變通的要求。

    江澤民同志在視察新疆的時候説了這樣一段話:“語言很重要,語言不通,就沒有辦法進行交流。各民族要共同努力來克服語言障礙。”而李鵬同志在2000年審議《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時候講:“推廣普通話這件事情要看得深一點、遠一點。”1956年,國務院以指示的形式、規格啟動了推廣普通話工作。到了1982年,“國家推廣全國通用的普通話”就正式寫入憲法(第19條)。隨後《民族區域自治法》、《義務教育法》、《教育法》、《掃除文盲條例》、《幼兒園管理條例》、《民族鄉工作條例》,還有《廣播電視管理條例》等等都相繼寫進了推廣普通話的內容。

    特別要指出的是,2000年10月31號九屆全國人大第18次會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2001年1月1日正式施行,在二十一世紀國家施行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這部法在歷史上第一次確立了普通話和規範漢字是我們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法律地位。推廣普通話工作,目前我們採取的基本措施有這樣三項: 第一項,目標管理,量化評估。主要的內容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對學校普及普通話工作進行目標管理、量化評估;二是對全國所有的城市語言文字工作進行目標管理、量化評估。截止到目前,我們把全國所有的城市分成三類,其中直轄市、省會、自治區首府、計劃單列市為一類城市,其他地級市為二類城市,縣級市及縣城所在地為三類城市,一類城市一共有36個,目前我們已經完成了27個,也就是説27個城市已經宣佈初步普及普通話,同時宣佈社會用字基本規範,二類城市的評估現在在各個省也陸續啟動。

    第二項,普通話水平測試。普通話水平測試是1994年10月份由當時的國家教委、國家語委和廣播電影電視部聯合啟動的,截止到目前,全國已經有大約兩千萬人次接受了普通話水平測試,並取得了相應的等級證書。按照《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規定,播音員、節目主持人、影視話劇演員、教師和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應當達到國家規定的普通話的等級要求,尚未達到要求的要分別情況進行培訓。

    第三項,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1997年,國務院第134次總理辦公會議批准每年9月份第三周舉辦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活動,從1998年第一屆到現在已經連續舉辦了八屆,本月的10日到16日將在全國普遍開展第九屆全國推廣普通話宣傳周活動。目前全國推普周的活動由八家部委共同舉辦,這八家是教育部、中宣部、人事部、文化部、國家廣電總局、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解放軍總政治部、共青團中央,八個部委聯合成立了全國推普周領導小組。目前領導小組的組長由教育部部長周濟同志擔任。從第四屆推普周開始,按照部領導的要求,我們在方言區開展重點城市活動,已經承擔過重點城市活動的在屏幕上已經列出,今年第九屆有太原、運城、遵義、肇慶,運城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由於運城乙腦的疫情現在還沒有得到完全的控制,按照山西省政府領導同志的要求,運城的活動推到10月份舉行。

    下面的畫面就是去年在雲南楚雄彝族自治州舉行的第八屆推普宣傳周開幕式活動(見圖),這是去年開展推普周的場面。2002年起,中央電視臺節目主持人王小丫同志應邀擔任全國推廣普通話形象大使,到現在已經第五屆,我們非常感謝她完全義務地、無償地擔任這樣一個公益活動的形象大使,也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果。剛才趙沁平副部長又向著名節目主持人、著名演員王剛同志頒發了推廣普通話形象大使的聘書,這樣我們就擁有了兩位推普形象大使。

    下面給大家看一看最近幾屆推普周的宣傳畫(大屏幕播放)。今年推普周的宣傳主題是“五十年推廣,新世紀普及”。1956年到現在,普通話推廣已經五十年,五十年來,推廣普通話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績。解放初期,我們國家人口80%以上是文盲,文盲就談不上掌握國家通用語言。到了現在,根據五年前我們的調查統計,全國人口的53.06%會説普通話。這樣一個數字,媒體有不同的反應。我們是這樣看的,對於我們這樣一個原來文盲充斥的國家來説,現在有6億多人口掌握了普通話,這是一個歷史上了不起的進步。另一方面,對於我們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來説,加速改革開放和發展市場經濟來説,這個數字顯然還是遠遠不夠的。因此,推廣普通話工作仍然任重而道遠。

    配合簡化漢字推行五十週年和推廣普通話五十週年,以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實行五週年,今年開展了多項紀念活動,這是在紀念活動中,101歲的周有光先生,周先生今年101歲,他是當年《漢語拼音方案》主要起草人之一。(圖)這是今年也是在這個房間裏,教育部部長周濟同志看望和親切慰問周有光先生。(圖)這是今年3月31日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紀念座談會的場面。(圖)許嘉璐副委員長和陳至立國務委員在座談會上。在座談會上,教育部部長周濟、國家民委副主任吳仕民、國家廣電總局副長胡佔凡、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石峰在會上都有重要的發言。 今年推普週期間,全國各地將繼續廣泛地開展各種各樣的宣傳活動。感謝各位對推廣普通話宣傳周的大力支持,謝謝!

    [王登峰]:感謝袁處長做了一個圖文並茂的介紹。下面進行第三項議程,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國家總督學顧問、原國家教委副主任、原國家語委主任柳斌同志介紹推廣普通話工作的相關政策。

    [柳斌]:因為袁鐘瑞把我要講的都已經講完了,所以我就補充説點看法。推廣普通話非常重要,説重要,很重要,但是説不重要,忙起來,很多地方把這個事丟到一邊去了。所以我們年年都要搞一次推普周,不但是一個推普周,實際上是要把推普工作經常化。一個13億人口的國家,如果沒有一種國家通用的語言,因為方言隔閡、交流思想、溝通信息成為一種困難,經濟發展、社會發展、文化交流都要受到嚴重的制約。好在我們的老祖宗從秦朝的時候起就解決了書同文的問題,但是語同音的問題就難多了。

    我們國家方言很多,大概有幾千種吧。一到南方,過一座山,説話就不一樣,而且方言有很大的不同。我家是住在萍瀏醴三縣交界的地方,翻過後面一座山就是湖南的瀏陽,跨過門口的河流就是湖南醴陵,我家鄉在萍鄉,小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人這個字萍鄉話—“nin”,瀏陽話“wen”。狗這個字,萍鄉話是“gei”,瀏陽話是“jiao”,有時候一些話很難溝通,我們迫切需要解決這個問題,尤其是社會越是現代化,越需要解決一個通用語言文字的問題。所以,何況各民族、各大地區之間的溝通還存在更多的問題。

    現在還有一個中國走向世界的問題。現在漢語雖然使用人口有13億多,好像是使用的人很多,但是其實主要是大陸人口,在世界上漢語並不是一種強勢語言,世界上強勢語言還是英語。我們中國人有的往往不以講普通話為榮,好象在國際上一定要講英語才受歡迎。其實在歐洲,在其他一些國家,都是以講本民族語言、講母語為榮的,我們在觀念上也還有一些問題。我前不久就看到一則消息,法國總統希拉克在一次國際能源工作會議上,有一個法國的商人在會上用英語發言,希拉克總統站起來批評,説在這樣的會議上不用法語發言,而用英語發言,難道是要讓未來的世界只有一種語言文字嗎,然後很生氣,他就退出會場。我很佩服,作為總統,他有這樣的魄力,以總統的身份去抗爭,我覺得他很了不起。

    由於我們國家經濟的發展,我們國際地位在提高,漢語的地位也在提高,所以現在美國都出臺了一項政策,布什還為此撥了款,要建立漢語學校、開設漢語課程。國外都要學漢語,學漢語學什麼?學廣東話、學粵語,還是學什麼?不要人家學了一口話結果一講還不是普通話。所以,我們推廣普通話不僅僅是在國內有重要的意義,在國際上也有重要的意義。語言能力是一個人的一種重要素質,對於個人來講是個人素質,對於一個民族來講,對於一個國家來講是整體素質,所以要把普通話的問題提得高一點來看待。現在不是講建設和諧社會嘛,不是講建設終身學習的社會嘛,不是要講建設創新型的國家嘛,解決這些大目標,需要各個方面能力的提高,但最基礎的是要提高國民的語言文字能力。有國民的語言文字能力的提高,有國民素質的提高,然後才會有國民的生存能力、發展能力、實踐能力、創新能力這些方面能力的提高。但是我們現在往往對這個問題重視不夠。

    國家是非常重視這個問題的,剛才袁鐘瑞同志已經介紹了,首先是1982年修訂的《憲法》裏面有一條規定,“國家推廣全國通用的普通話”,然後是200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對此也做了規定。這個法的第二條做了解釋,什麼是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呢?“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就是漢語普通話和規範漢字”,然後第三條明確規定“國家推廣普通話、推行規範漢字”,總則的第四條就規定“公民有學習和使用普通話和運用規範漢字的權利”,國家要為國民學習和使用普通話規範漢字創造條件,政府要採取措施,促進或推行普通話和規範漢字。

    為此,這個法律還分門別類地做了具體的規定。比如講對於國家機關規定了公務用語用字要用普通話和規範漢字;學校和其他的教育機構教學用語一定要用普通話和規範漢字;漢語出版物在語言文字的使用方面要符合法律的規定。然後又規定了廣播電視和公共服務的一些機構,包括機場、車站、碼頭播音、提供服務的時候都要使用普通話和規範漢字。比較遺憾的是,我們那年到北京機場去檢查語言文字工作貫徹實施情況的時候,北京機場向檢查組彙報的分管語言文字工作的那位領導同志講的是一口山東話,人家提醒他這是向語言文字工作檢查組彙報工作,是不是建議他使用普通話,但是他使用不了。

    法律還規定了信息處理、信息技術,涉及到計算機、網絡,要符合《通用語言文字法》關於語言和規範文字的規定。這裡面可能就出現一點情況,現在有一些網絡用語的問題。對於網絡用語的問題,現在語言文字界的專家們認為這是一種特殊的現象,它的規範問題不是馬上就去規範,而是要在一個時期裏經過歷史的沉澱,經過社會的篩選,約定俗成,到最後可能會有一些網絡語言會被普通話和規範漢字所吸收,很大部分很可能經過一段時期就自然淘汰。就像解放初期講的穿衣服,當時蘇聯的連衣裙,我們講“布拉吉”,當時“布拉吉”這種叫法是很普遍的,但是經過若干年還是淘汰了,沒有人去講,網絡語言也會經過約定俗成,有個別的,確實大家樂於接受的、通用的,可能就進入了規範的系列,多數的東西可能就慢慢會淘汰。

    我們在有關各個方面都做了具體的規定,尤其是對以普通話作為工作語言的一些崗位,對這些崗位的工作人員應具備的能力還提出了更高一些的要求,比如播音員、主持人、演員、教師、公務人員,總的來説有的部門做的是相當好的,比如中央電視臺他們在這個方面很嚴格,他們每念錯一個字要扣獎金的,最低的也扣30元/字,有的扣50元/字,中央電視臺在這方面做得相當好,他們著名主持人現在都在進修普通話,他們普通話達如果不到一級甲等的要求,就要不斷地進行進修,年年都要考核。有些部門對語言文字法還是貫徹相當好的。

    我們還要一如既往的解決幾個重點行業的問題。首先,要求黨政機關在語言文字方面要發揮“龍頭”作用,要求學校發揮基礎作用,要求媒體發揮榜樣作用,要求公共服務行業發揮窗口作用。大家齊心協力把推普工作推向一個歷史的新階段。這項工作如果做好了,我覺得意義非常重大:一,這項工作做好了,會為經濟的發展、文化的普及和國家現代化創造更加有利的條件。二,這項工作做好了,對於維護民族團結、國家統一會起到積極的作用。三,這項工作做好了,對於擴大對外交流將會起到橋梁的作用。我就利用這點時間給袁鐘瑞同志做一個補充發言。謝謝大家!

    [王登峰]:感謝柳主任,下面我們進行會議第四項議程,請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藝術學院原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張頌教授介紹目前語文生活中的熱點問題。

    [張頌]:大家下午好!語文生活是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僅就廣播電視語言傳播方面的問題談一點認識和看法。第一個問題,廣播電視為什麼在語言傳播方面要起榜樣的作用,也就是規範在廣播電視語言傳播中有什麼樣的意義。廣播電視是大眾媒體,廣播電視主要是以有聲語言傳播作為手段,所以説普通話、寫規範字對廣播電視都非常重要。但是廣播電視作為大眾媒體,它的受眾之廣泛,效率之高,技術之先進,就要求在傳播的過程裏面,讓更多的人、更多的老百姓了解我們的方針政策、文化和服務,以至於娛樂。

    現在我們怎麼認識這個問題?提到什麼樣的高度來認識?剛才柳斌主任講到了要看得深一點,因為我們在廣播電視推廣普通話過程中,雖然是大力推廣,國家有憲法,又有通用語言文字法,廣播電視也有一些法規,還有一些措施,比如扣獎金,聽評工作的開展,為什麼還有這麼大的阻力?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在我們的推普工作當中,有一些地方,有一些層面,還沒有深入人心,所以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知曉度對大家來説非常重要,一定要讓大家知道我們有這麼一部法,現在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老百姓有一個習慣,很願意拿廣播電視的播音員、主持人作為他説普通話的榜樣,但是現在我們廣播電視裏面到底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我認為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完善的過程裏,有一些不健康的思想,比如説唯利是圖,比如説拜金主義,比如説惟收視率論,在影響著我們廣播電視。就像剛才柳斌同志講的,把語言當成好象有點兒,可以重一點,也可以輕一點,可以近一點,也可以遠一點,所以我們廣播電視在有聲語言傳播方面,應該説政府的力度很大,廣播電視總局力度很大,但是在實施的過程裏不盡如人意。

    要把我們廣播電視語言傳播裏面的有聲語言規範化擺在什麼樣的位置?現在我們看到的廣播電視,聽到的廣播,看到的電視情況是這樣的,方言土語,語言怪異。前一個時期是廣東方言盛行,現在港臺腔又很時尚,説這個港臺腔絕對不是針對港臺人在學習普通話過程中還沒有學好的那種語言面貌,那是一種模倣港臺的沒有學好普通話的腔調,在這個模倣過程裏,他本人會説普通話,為什麼要模倣?這就是所謂的地域方言現象,為什麼這樣?因為這個時尚,這個新潮,這個能夠有市場,投資商、製片人都喜歡。我們有的畢業生到某地方檯去實習,先到一個屋子裏看香港或台灣的播音和主持,學一個星期,什麼時候把他們的腔調學會了,我讓你上節目,你學不會,對不起,走人,上別的地方。已經到了這樣一種嚴重的程度。

    難道是我們對語言認識得不夠嗎,不是,是有些東西比語言更有力量在左右著我們,這是當前非常值得注意的問題。所以我們的規範化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現在在廣播電視裏面出現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情況。我總的觀點是,廣播電視語言的規範化,涉及到我們榜樣的作用,涉及到我們維護國家利益、捍衛文化安全正確的道路。為什麼要把老百姓聽不懂的那些話拿上來,為什麼要夾雜外語,為什麼要把行話、黑話也拿上來,在大眾傳播裏要做什麼,這是實質。所以,我覺得説普通話,説好普通話這是我們整個隊伍裏面必須具有的職業素質,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播音、主持的作用和影響。這個作用和影響不是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廣播電視發展起來以後,很多小學生、幼兒園都在拿廣播電視裏的話作為標準,現在有一種情況,我們在學普通話的過程裏,到底是學字還是學話。是説字還是説話,是一個很重要的分水嶺。比如現在廣播電視裏有非常普遍的二個詞,“玫瑰”、“氣氛”,(第二個字為輕聲)是在讀字,我們在活的語言裏不能這樣讀,因為瑰是它的本音,瑰麗,氛圍要念“分”(一聲),但是在“氣氛”裏不能念“分”(一聲),這樣一讀,就把它讀死了,普通話的優美就沒有了。現在好象只要我是播音員,我讀“玫瑰”(gui四聲),就讀錯了,是這樣一種觀念。我們榜樣的力量實際上是表層的東西。

    還有一個深層的東西,我們國家的文化傳統、文化底蘊方面的要求,比如一個很著名的主持人,窗明几淨,什麼叫“幾(JI三聲)凈”,是幾次乾淨?是窗明几淨,屋子裏非常清爽,為什麼把幾(JI一聲)念成幾(JI三聲),還有千鈞一髮(一聲),是一發(四聲),一根頭髮絲這麼危險,不懂這些東西肯定不行。我們的語言絕不僅僅是一個讀音的問題,一個字音的問題,它涉及到怎麼樣繼承我們民族優秀的文化傳統,怎麼樣吸收老百姓和國外優秀的文化成果,是涉及這些問題。所以,我覺得我們的榜樣在這裡要做得好,是我們應該做到的。但是為了做好這個榜樣,我們需要克服很多的困難。比如吐字不清,中央電視臺有的説觀朋,什麼是“觀朋”,觀眾朋友。

    我覺得要起到榜樣的作用必須有三條,第一條,信息共享,你説的太快,人家根本聽不懂,你説的含糊,人家也聽不清楚,你説方言口語,人家也聽不清楚,都沒有達到信息共享。第二條,認知共識,知道你説什麼,還要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説。第三條,愉悅共鳴。廣播要求以聲傳情,聲情並茂,這是廣播的要求。電視的要求,賞心悅目,沒有這個要求,廣播電視做出來了就不合格,只有做到了審美的層面,我們普通話的簡潔、深刻、豐富和優美才能讓人信服。

    最後一個問題,談談方言熱的問題,方言為什麼這麼熱?有炒作的,事實上有些臺用方言播新聞,也挺受當地老百姓的歡迎,而且很有經濟效益。怎麼理解這個問題?我想從兩個方面來理解,第一個理解,歷史上的理解,大家知道對普通話是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北方話為基礎方言的概念,是好多人反對的,有爭論的,現在確定了它以後,是不是就沒有人反對了?不是。我舉兩個例子,93年左右,南方的一位詩人在公開發表的文章裏説過,我們要解放五四以來被普通話霸佔的那些領域。最近在南方又有一種聲音,説我們方言是弱勢語言,我們是在社會底層的老百姓,我們要代著他們發出吶喊,説你們普通話強勢語言給我們造成了壓抑感。什麼意思?誰壓抑誰?什麼壓抑什麼?怎麼壓抑?這兩種觀點就代表了歷史上對普通話的反感和抗拒,聽了普通話就不舒服。

    第二個方面,現實方面,你説普通話説多了,他就厭煩了,他就是追新求異,我來點方言,好久沒有聽到方言在廣播裏出現,親切,其實這種親切感、歸屬感,這些東西是極其狹小的範圍,在這種狹小的範圍裏拿到大眾傳播裏來,是對大眾傳播資源的浪費。但是他不這麼看,我有投資方就行了,從這個思路上覺得方言還可以辦。事實上我們國家的政策絕不消滅方言,而且要保護方言,讓方言裏面的精華,讓方言裏面傳承的民族地域的文化充分挖掘出來。

    一個人的語言能力不是説我90%是方言,10%是普通話,普通話學到20%,我的方言就降到80%,絕不是這種比例,他是可以學多種地方的方言,是這樣一種共享的東西,不是像切蛋糕,我的方言就少了,絕對沒有意思要用普通話要去代替方言,我們只是讓你在習慣的方言的基礎上再學學普通話,你聽能聽的懂,將來交流就更方便,範圍更廣,這樣有什麼不好?這樣一種情況下,不能以一種狹隘的,我叫它“小農經濟”的心態來認識它,小農經濟就是自給自足,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現在不行了,全球化的背景下不行了。

    我給大家舉一個例子,《光明日報》世界週刊2005年6月3日發表的一篇比較長的文章,列托羅馬語雖然極力保護和加強,但全球化的浪潮已經衝擊到大山深處,很多年輕人要到外面去發展,所以兩代人以後,列托羅馬語就會從家庭語中消失,既使昌盛一時的拉丁語如今也成為一種死語言,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殘酷現實。所以,語言和社會共變,社會在發展,語言也跟著社會在發展,社會要選擇哪種是它的通用語,哪種語言可以繼續發展,哪種語言到了逐漸消失的時候,不是主觀意志能解決的,全社會的選擇就選擇了普通話,我希望大家都説普通話,你方言照説不誤,但是學好普通話,絕對又讓你掌握了一個更新的、更好的、更全面的通用語,規範就是自由。

    [王登峰]:非常感謝張頌老師的報告。下面請兩位普通話推廣宣傳周的形象大使給我們介紹他們學習和使用普通話的經歷和體會。這兩位都是非常忙的,王剛先生剛從片場趕過來,王小丫剛剛從上海過來剛下飛機就到了我們的現場。下面首先請演員王剛先生談學習、使用和推廣普通話的經歷和體會。

    [王剛]:大家好!剛開始進會場的時候我就想,我這樣一個形象大使開場白該怎麼説,結果聽了袁處長、柳主任,我的老師前輩、張頌老院長講了一番以後,我腦子開竅了。可以這樣説,對自己當這個推普大使,它的意義,還有具體怎樣去做,才心裏有點譜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今天天兒特好,好像是入秋以來最好的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但是全國各地的天是不是像北京今天的天這樣晴朗,我牽強附會地把它推到這次會上。真的是各地都有各地不同的天氣,各地有各地不同的方言,有些是我們能聽得懂的,有些乾脆是一點點都不懂,似乎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我知道這樣一個概念,所謂書同文、語同音,秦始皇那個只做到了書同文,可是真正説語同音,兩千多年來一直沒有真正的辦到。

    我記得在袁先生關於推普的小書裏介紹了幾個小故事,我印象非常之深刻。其實從宋以後,中國的政治中心慢慢東移再往北移,北京成為政治文化中心之後,最早推普工作一直在不斷地在學者、文人、帝王之間在進行者。比如説雍正八年左右,雍正接見廣東潮州的一位官員,他進獻了新鮮的荔枝,雍正皇帝問他,荔枝有沒有核,潮州官員誠惶誠恐的回答“無”,哦,那就是沒有,雍正帝很高興,剝開一咬,裏面很硬,雍正皇帝大怒,明明有核,你怎麼説無,這個潮州官員嚇的戰戰兢兢,好在殿前有懂潮州話的官員,馬上回皇上彙報,潮州話“有”即是“無”,“無”是“mou(沒)”,雍正皇帝大概受這件事情的啟發,在這件事情不久,在廣東、福建兩地要成立類似于推普培訓班,以至於告訴你舉子今後要進京趕考要先學官話。一直到晚清,到民國,很多人都在做這件事,有點前仆後繼的意思。

    我就記得1956年、1958年這兩年,忘了具體的年份,忘了是推廣新漢語拼音還是推廣簡化字方案,總之在街頭我們有一個監督崗,我很榮幸做一個監督員,剛上小學不久,攔截過往行人,説,對不起,你給我唸唸這個(漢語拼音),好像是1958年,我們最早剛入學時有點像老的漢語拼音,現在台灣還在用。那時候覺得很光榮,大概那個時候以後我們就以學説普通話為榮了。

    我是在東北吉林省長春長大,截止到文化大革命以前,我們那個年級,我文革的時候剛開始上高中二年級,基本上都學説普通話。長春普遍流行的“是的”,或者“答應”的意思就是“嗯哪”,相當於英語的“yes”,好多人改不過來。我1966年隨著大串聯到我姑姑家,有一個字我改不過來,取東西的取,東北人説“qiu”。我大概有這麼一個特殊的經歷和趕上那個特殊的年代。如果走到今天,很重要一點還得益於我普通話説的還不錯,這一點如果作為大使,可以作為一個親身體會來告訴大家。

    另外,通過以上幾位老師的講話,其實普通話説好了,不僅僅是一個交流方便的問題,它有著很重要的文化上的、經濟上的,乃至政治上的意義。當我們國家強大、昌盛、強調統一的時候,我們自然而然地會在推廣普及全民族統一的語言,反之,這個理念受到衝擊的時候,就如剛才張頌老師所講的絕不是危言聳聽那樣一個局面。如果我小時候作為新漢語拼音的監督崗也算做了一個推普的小尖兵的話,那個時候只是糾正各個地方的語音,現在的意義已經不僅僅如此了,我幾次去台灣,我剛才説“台灣”的“臺”字都要轉調,我曾多次説過我“我去過幾次台灣”,一班記者圍著我在書店裏問我“王剛先生,你知道嗎,現在在我們台灣年輕人當中,要求我們自己獨立呼聲很高,您怎麼看?”我説還用説嘛,我們周圍的書印的什麼字啊?“中國字”,你我之所以溝通,咱們説的是什麼話?“當然是國語”,你們叫國語,我們叫普通話,基本上是一碼事,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兩個國。單這一點上就是不可能的,記者不説話了。有的時候在政治上搞分裂的時候,首先上要從語言上完善一些。

    如果我們自己的播音員、主持人在這一點上原本就應該有的東西不把持住,應該怎麼形容它呢,東施效顰,恐怕嚴重性還不足如此。剛才舉了一個希拉克總統的例子,反過來還有一個法語的例子,加拿大的魁北克省,因為法語是他們的官方語言,這個瘡疤就永遠難以癒合,每年他都要鬧獨立,當然也許有各種各樣的歷史原因,我想如果當初加拿大真是把英語以立法的形式規定就是國家語言,是官話,是普通話,我想這個事態也許有可能緩解或者根本不可能出現。

    現在再回頭想想,任命我為推普大使,儘管任重道遠,但是我願意和我的老大使王小丫攜起手來,共同地為推普工作做出我們的貢獻,而且此刻我也由衷地向各位領導、各位專家,他們曾經在半個世紀以來,正像剛才柳部長講的,這件事情誠然重要,但是有的時候它似乎變得不被人那麼看重的時候,把工作做到這樣的程度,我致以由衷的敬意。謝謝!

    [王登峰]:謝謝王剛先生,下面請王小丫談一談學習、使用和推廣普通話的經驗和體會。

    [王小丫]:我特別喜歡今年推廣普通話的宣傳畫,因為我終於和王剛老師站到了一起,其實我我來擔任推廣普通話的形象大使,我覺得特別的榮幸。為什麼呢?因為到現在為止,我的普通話有些時候特別是在比較緊張得時候,還是會犯一些錯誤,儘管我時常都在想著袁處長告訴我的説話前要想一想,但是我急於表達,説話的時候一種習慣就出來了。這一點可能也能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推廣普通話,為什麼?我想至少可以給大家一些信心,因為像我這樣生長在有嚴重方言的人都在説普通話。我是出生在四川涼山,是一個少數民族地方,我小時候聽説過兩種語言,一種語言是彝族話,因為我們那個地方叫涼山彝族自治州,還有一種語言就是當地各種各樣的方言交織在一起的比如有上海人跟東北人結了婚,他們就成了一種上海普通話、上海東北話或者東北普通話,然後有四川人和湖南人在一起,又是屬於長江上遊和長江中游的普通話,各種各樣的話交織在一起,既不是普通話也不是四川話,也不是彝語,就這樣一個話在這樣一個環境當中長大。

    後來我説普通話的時候,特別愛犯一個錯誤,我分不清前鼻音和後鼻音,記得我剛剛到中央電視臺工作,我們有一個規定,如果你讀錯一個字要扣兩百塊錢,當然這個工資是經不起錯幾次,更重要的是你的上級也得捱罰,你的主編要罰一百塊,你的主任要罰五十塊,我不想連累大家,我比較慎重。有一次我在念稿子的時候不明白,我問一個朋友,説你幫我查一下那個字典,你看看這個是前鼻音還是後鼻音。他説什麼鼻音都沒有,你還是不要説什麼鼻音。

    説普通話我的體會是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我第一次也就是六年前,袁處長還有語委的領導告訴我説,小丫你是我們普通話推廣的形象大使,我受寵若驚,恨不得捋直我的舌頭,第一句話我就問袁處長,是不是從此以後就不能再説四川話了,我得把這個弄清楚了,因為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難免會説四川話。到現在我爸我媽基本上在有人的時候是説普通話的。

    其實普通話不是一個特別難的語言,像我從小在彝語還有各種各樣的方言環境當中長大,現在都還可以來説,我想大家都會有信心,大家都會覺得慢慢普通話就會越説越好,越來越規範,卷舌不卷舌也能分清,前鼻音、後鼻音也能分清,各種各樣的輕音和重音能夠把握的住,我覺得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語言更多的是一個習慣,如果一直覺得應該説一個很標準的、很規範的普通話,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而且這是一個個人素質的體現,如果有這樣的觀念和意識,一定能夠説好普通話。謝謝!

    [王登峰]:感謝王小丫和王剛給我們做的介紹。我們下面進行記者招待會的最後一項議程,請新聞界朋友們自由提問。

    [京華時報記者]:這次主聘方是出於什麼原因考慮任王剛先生為形象大使。還有他們兩位是不是終身制,以後還會不會聘其他人為形象大使?

    [袁鐘瑞]:形象大使應該是大家都喜歡的人物,五年前我們聘王小丫同志,是她長得漂亮和高的文化品味,以及她所主持的《開心辭典》受到了廣泛歡迎這樣幾個因素。舉個例子來説,在小丫擔任形象大使之前,第一屆、第二屆,當時的宣傳畫弄得很呆板、很生硬,貼到哪兒沒有什麼人看,自從小丫的宣傳畫貼出去,貼在校園裏,白天貼出去,晚上學生就把她揭下來貼在宿舍裏。我們想到形象大使這樣一個有親和力,人們一看以後能夠喜歡她,她所宣傳的、她所推行的那些東西自然而然就能夠深入人心。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我們聘王剛先生也是同樣的考慮,大家非常喜歡他在屏幕上的形象,他的語言是非常的標準。我想這一點用不了多解釋。至於説終身制這個問題,我們沒有任期,那就是無限期地擔任下去。至於今後還會不會增加新的形象大使,我希望大家提建議,我們聽大家的建議。

    [中國改革報記者]:國家公務員當中要力推普通話,因為我們經常要出去開會,公務員發言真的不敢恭維,不知道咱們宣傳周在公務員會不會以後做一點力推或者怎麼樣?現在公務員在考試當中有沒有“普通話”這一項呢?

    [袁鐘瑞]: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頒布之前,教育部、國家語委和人事部聯合發出了關於開展公務員普通話培訓的通知,1999年有了《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在法律裏明確規定了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必須達到普通話的規定的等級。五年來,各省、市語委和各省、市的人事部門密切合作,在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進展。當然,我們對公務員提的普通話的水平要求要實事求是,我們不可能要求他們達到播音員的一級甲等的水平,我們只是要求公務員達到三級甲等,三級甲等就是一個相互能夠聽懂,不至於産生誤會的水平。當然,我們也有一個年齡的界限,1954年1月1日以前出生的公務員,鼓勵他們學習普通話,使用普通話,到快退休的年齡,讓他改掉家鄉話,恐怕是太困難了。

   [袁鐘瑞]:我們希望經過一段時期的努力,公務員能夠在語言素質上得到一個明顯的提高。公務員參加普通話的培訓測試,各省都有安排,比如今天發給大家的資料裏就列舉了一些省市在推普週期間要搞一些公務員的活動,比如上海對上海市人大和政協的機關工作人員進行普通話水平測試。我們教育部早就搞過了,教育部所有的幹部都接受了普通話水平測試,當時我們國家語委主任,就是前任國家語委主任袁貴仁同志取得了二級甲等的好成績,人事部公務員管理司的副司長成武在這兒一舉拿下一級甲等。

   [香港東方日報]:在香港推行普通話結果怎麼樣?有沒有計劃在香港推行普通話。剛才談到公務員的問題,內地的公務員和香港公務員溝通很困難,他們基本上不講普通話,請問有什麼具體措施?

   [王登峰]:推廣普通話主要在內地,香港、澳門目前還沒有要推廣普通話。我們要按照香港和澳門的基本法,基本法裏面對這個方面沒有要求一定要講普通話。另一方面,從香港和澳門的實際情況來看,兩地學習普通話的積極性非常之高,最近幾年也在香港、澳門組建了普通話水平測試站,國家語言文字測試中心也在那邊提供指導,香港和澳門的同胞他們如果要學習和測試普通話,我們會給予全力支持,並不會主動推廣普通話。這是一個情況。

    另外在兩地溝通過程中,確實會遇到一些困難,因為內地很多無論是官員也好,做生意的人也好,他們對粵語並不是很熟悉。所以,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能還需要借助其他的幫助,比如説同聲傳譯來進行交流。我們感覺從目前發展情況來看,隨著香港和內地的關係越來越密切,澳門和內地的關係越來越密切,經濟社會發展越來越趨向同步,內地、香港、澳門在這方面共識度還是比較高的,我們從進一步發展趨勢來講,從語言文字方面會越來越接近。就目前來講還沒有具體的怎麼去促進或者進一步分開的措施。我相信到了一定時候,這方面的工作也會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要看香港、澳門那邊的積極性,中央政府才會有進一步的考

   [柳斌]:香港、澳門的公務員,就我接觸的人來講,他們講普通話的意識很強,而且應該説是香港政府部門的公務員包括他們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等,都是講普通話,即使個別的語音方面還有一些問題,但是非常努力,講普通話的意識比內地一些公務員要好。

    [瞭望週刊記者]:剛才張老師説的推廣普通話,去年“兩會”的時候,地方政協講要保護我們的方言,據我所看到的報道,一個是上海,一個是杭州,真的實實在在講這些東西,大概的意思跟你説的差不多,這對於推普來説確實是一個反面的作用。

    [袁鐘瑞]:關於方言的問題,我有這樣一些想法,剛才柳斌主任和張頌先生都已經涉及到了這個問題,方言和普通話應該是和平共處、各司其職、共同發展的和諧關係,而不是你死我活,水火不相容的關係。方言是我們中華民族傳統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普通話也是在方言的基礎上逐漸形成和發展的。很多方言的詞彙還在不斷地被普通話吸收,而普通話本身以北方方言為基礎方言的基礎上確立下來的。方言和普通話應該和平共處、各司其職、共同發展,該説方言的時候可以説方言,該説普通話的時候一定要説普通話。

    舉一個例子,1992年我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做過兩次熱線直播節目,接過一個打進來的電話,一個河南小夥子打進電話講,他説袁老師我特別喜歡説普通話,但是我上街買菜一説普通話,賣菜的就以為我是外地人,就會向我多要錢。我們推廣普通話是要求在會議上、教學上、慶典上等正式場合,至於買菜,是生活場合,買菜的時候,哪種話省錢就説哪種話,這就是各司其職,因為方言和老百姓的家長裏短、柴米油鹽密切相關,而且方言還承載著非常豐富的民俗文化、地域文化,有些詞用普通話無法表達,非用方言不可,為什麼東北話“忽悠”,隨著方言電視劇的播放傳出來了,因為在“忽悠”這個詞在普通話裏找不到一個現成的可以和它完全對等的詞,所以人們覺得它很生動就搬進來了,大家都懂了,就自然而然地進普通話了。

    我們寬容地對待方言有一個前提,就是必須堅持《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在機關公務,包括各位記者的採訪活動,包括教育教學,包括廣播電視,必須按照法律規定以普通話為基本用語。為什麼法律選用“基本”兩個字,就是不排除特殊情況下必須借助方言,比如您採訪一個農村的老人,他聽不懂普通話,您只能用方言來進行採訪,但是報道的時候應該用普通話來報道。我想只有語言和諧了,我們這個社會才能和諧,互相聽不懂,總不是一件好事,互相聽懂以後,你愛用什麼話那是悉聽尊便,當然正式場合必須堅持説普通話,這是一個基本前提。

    [王登峰]:關於這個問題,實際上從推普來講,並不是要消滅方言或者説去干預方言的使用,但是從《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規定的幾個重要領域來講,像公務活動,像教育教學、新聞媒體、公共服務等等領域,因為是面向所有人的,所以一定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普通話主要是這些領域。關於保護方言的呼聲,只要它在適當的範圍裏,應該説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不要把保護方言擴大到某個講這個方言的地區,就只講方言,在公務活動,在其他的教育教學、新聞媒體都講這個方言,這是不合適的。但是除了這個之外,像剛才王小丫講的,你去點菜的時候是講方言還是講普通話,或者買菜的時候講什麼話“省錢”,或者朋友之間交往是使用方言還是普通話,這是個人自由。

    有一種情況我覺得可以作為一個提示,有的時候在國外遇到一些朋友,都是內地的,或者有的是從香港來的,有的是從台灣來的,如果講方言,最後過渡到只能用英語來交流,我覺得這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如果都講普通話,就不會出現都是中國人碰到一起還用英語來交流,這個可以作為一個例證。從這裡可以看到普通話和方言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幾個老鄉在一起都會講普通話,都會講方言,講方言感覺更好一些,這個無可厚非。像剛才張頌老師提到的問題,可能有的時候對於保護方言的要求有點過高,或者説超出了方言它應該發揮作用的領域或者水平就值得我們注意了。

    [張頌]:方言播音在廣播電視裏面,如果經過批准,可以用方言,現在中央電視臺也有方言的節目,但是沒有經過批准,方言節目的氾濫這是不允許的。

    [王登峰]: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到此結束。今天的記者招待會由中國網進行現場直播,我們對他們表示感謝,感謝各位領導、嘉賓,新聞界的記者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