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上月宮
在人們心目中,兔子是十分親切、和善的小動物。在古老的傳説中,最早登上月宮的,除了嫦娥、吳剛之外,還有兔子。這是古代人民美好的想象。
嫦娥登上了月宮,據《淮南子》等古書的記載,是因為她偷吃了她丈夫羿從西五母那裏要來的不死藥,就飛進月宮,變成了搗藥的蟾蜍。吳剛登上月宮,據《酉陽雜俎》的記載,是因為西何人吳剛修仙犯了錯誤,才罰他去代月中的桂樹。這桂樹隨砍隨長,永遠也砍不斷。
至於這兔子的上月宮,最早見於屈原的《天問》“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意思是説,顧、菟在月亮的肚子裏,對月亮有什麼好處呢?那兔子又是如何登上月宮的呢?顧就是蟾蜍,菟就是白兔。晉代傅玄的《擬天問》也説:“月中何有,白兔搗藥。”據聞一多先生考證,這“白兔搗藥”是由“蟾蜍搗藥”變來的。
這月中的顧、菟既由一物變為二物,關於他們如何到月亮中去,民間也就有傳説:吳剛學仙離家三年,炎帝之孫伯陵與其妻阿女緣婦私通,生下三個孩子,吳剛謫月後,其妻內心負疚,於是就叫最小的二個孩子飛奔月亮,陪伴他們名義上的父親。《山海經-海內經》記載:“炎帝之孫伯陵。伯陵通吳權之妻阿女緣婦。緣婦孕三年,是生鼓、延、殳。”月中的顧、兔,就是延、殳變成的。
好玩的“兔兒爺”
由於兔子上了月宮,因此古時人們過中秋,祭月時必用“兔兒爺”。
每當中秋節的黃昏,一輪明月高挂天邊,每家每戶就都在庭院中設一香案,上面擺了月餅(又稱團圓餅)、水果等供品。此外,還有“月光馬兒”和“兔兒爺”。女人一一向月而拜。祭畢,一家人圍桌而坐,飲團圓酒,吃團圓餅。這就是祭月的古俗。
在祭月的供品中,“月光馬兒”和“兔兒爺”是什麼東西呢?這是古城北京的産物。
據《帝京景物略》載:“八月十五日祭月,其祭果餅必需;分瓜必牙錯瓣刻之,如蓮華紙肆市月光紙,繢滿月像,趺坐蓮華者,月光遍照菩薩也。華下月輪挂殿,有兔持杵而人立,搗藥臼中。約小者三寸,大者丈,致工者金碧繽粉。”這裡所説的“月光紙”,就是紙神馬,即“月光馬兒”。《燕京歲時記》説:“京師謂神像為神馬兒,不敢斥言神也”。這月光馬兒,上部繪太陰星君,下部繪月宮桂殿及搗藥的兔兒爺,彩畫貼金,輝煌耀目。
關於兔兒爺,《燕京歲時記》也有記載:“每屆中秋,市人之巧者,用黃土摶成蟾兔之像以出售,謂之兔兒爺。”舊時北京東四牌樓一帶,常有兔兒爺攤子,專售中秋祭月用的兔兒爺。此外,南紙店,香燭也有出售的。
這兔兒爺,經過民間藝人的大膽創造,已經人格化了。它是兔首人身,手持玉杵。後來有人倣照戲曲人物,把兔兒爺雕造成金盔金甲的武士,有的騎著獅、象等猛獸,有的騎著孔雀,仙鶴等飛禽。特別是兔兒爺騎虎,雖屬怪事,但卻是民間藝人的大膽創造。還有一種肘關節和下頷能活動的兔兒爺,俗稱“叭噠嘴”,更討人喜歡。它雖為祭月的供品,但實在是孩子們的絕妙玩具。
射木兔和食兔肝
俗語説:“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風俗因地而異,因民族而異,我國疆域廣闊,民族眾多,因此,同樣是兔子,卻有完全迥異的習俗。
在我國一千年前的遼族,前身是契丹族,源於東胡,是遼河上遊的一個遊牧民族。因為契丹人以遊牧為生,對兔子一類小動物既不以為奇,也不作為神物崇拜,只是一種狩獵對象而已。從這點出發,他們也産生了和兔子有關的娛樂和飲食習俗。這些習俗不僅別有風趣也具有濃郁的北方特點。
與江南三月三齣郊踏青,舉行歌會不同,北方則以它自己的特點,舉行騎射活動。每年這天,遼族人民要舉行一種射木兔的遊戲,也是比賽箭術的一次例會。比賽者將一木雕的兔子放在選定的地方,參加者分為兩組。騎馬較射,以射中木兔為勝。有趣的是敗組必需給勝組跪進酒漿,表示祝賀和尊敬;而勝者不需下馬,仍然騎在馬上,接過酒盅,一飲而光。(見《燕京雜記》)由於兔子前腳小而短,後腳大而長,奔跑迅捷,出沒無常。因此,只有高明的射手才能射中。這種象徵性的射兔活動,也許是在遊戲中寄託人們對今年狩獵豐收的某種祝願。
每年重陽節,遼族人民還有食兔肝的飲食習俗。該日,遼統治者先率領臣屬部族,舉行射虎活動,規定射中少者要罰重九宴,這大概也是對騎射的鼓勵和考查。射畢,選擇高地,立起帳幕,給蕃漢臣僚飲菊花酒;同時,把兔肝切成片,攔以鹿舌醬食之。兔肉鮮嫩,並富有營養。兔肝更是美味可口。遼族人民當然不會忘記這一美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