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新辦就《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
中關於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牽引作用的有關內容舉行吹風會

    【主持人 胡凱紅】女士們、先生們，上午好！歡迎大家出席今天的新聞吹風會！這些天中外媒體持續關注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今天，我們很高興請來了國家發展改革委副主任連維良先生、副秘書長任瓏女士。請他們向大家介紹《決定》中有關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牽引作用方面的情況，然後再回答大家的提問。現在我們先請連主任介紹情況。

    【連維良】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新聞界的朋友們，大家上午好！非常高興今天有機會和各位記者見面並進行交流，非常感謝長期以來各新聞媒體對發展改革工作、對發改委工作的關心和支持！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剛剛勝利閉幕，這次全會作出了《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習近平總書記作了十分重要的講話。這次全會是全面深化改革的總動員、總部署，對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開放，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

    【連維良】全會閉幕後，發展改革委黨組、機關和系統都在認真學習全會精神。發展改革委作為國務院負責經濟體制改革推進落實和綜合協調的部門，我們將認真貫徹全會精神，按照中央的部署，扎紮實實地做好經濟體制改革的推進落實工作。

    按照國新辦的要求，今天上午我和發展改革委副秘書長任瓏女士一起與大家交流，我們願意回答大家提出的問題。謝謝！

    【主持人胡凱紅】 下面開始提問。提問之前請通報一下自己所在的新聞機構。

    【中央電視臺記者】連主任，我們知道根據三中全會精神，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重點，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係，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的作用。那麼，發改委作為指導經濟的宏觀調控部門，如何進一步放權？例如在涉及重大生産力佈局、戰略性資源開發和重大公共利益等項目方面，簡政放權的程序是怎麼樣的？

    【連維良】這次全會的《決定》明確，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和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重大突破，也是全會的一大亮點，是對政府和市場職能的科學定位。按照這個要求，政府部門都應當進一步轉變職能，發改委作為國務院承擔宏觀調控和推進經濟體制改革的職能部門，更要率先轉變職能，尤其是要下放權力。我們下放權力的重點應該是下放那些投資項目審批的權限，還有縮小政府定價的範圍，充分發揮市場定價的作用。

    【連維良】今年以來，按照國務院的部署，我們已經先後下放了44項行政審批事項，下一步按照全會的要求，將進一步加大這方面的力度。進一步下放權限，我覺得重要的是做好三個方面的工作。

    【連維良】第一個方面，就是要進一步取消和下放審批事項。在這個方面，我們要落實好“三個一律”：凡是市場能夠調節的經濟活動，政府一律不再審批。凡是企業投資項目，除了關係國家安全、生態安全，涉及全國重大生産力佈局、戰略性資源開發和重大公共利益等項目外，一律由企業依法依規自主決策，政府不再審批。還有就是確需保留的審批項目中，凡是直接面向基層、量大面廣、由地方管理更為方便有效的經濟社會事項，一律交由地方和基層管理。

    【連維良】第二個方面，進一步提高審批效率。對於需要繼續保留的審批事項，要提高審批效率。這方面，發改委明確了四個方面的要求，就是“簡化手續、優化程序、在線運行、限時辦結”。按照這四個方面的要求，原有的項目審批程序應當大大簡化，特別是要大幅度地取消一些前置性的審批事項，而且要將一些串聯審批變為並聯審批。我們現在正在按照這個要求進行內部項目審批機制的再造。

    【連維良】第三個方面，要進一步加強監管，進一步規範準入標準。權力下放以後，政府要履行好監管的職能，也就是我們所要求的：權力和責任要同步下放，調控和監管要同步到位。尤其是要強化準入標準，特別是節水、節地、節能，還有安全、技術、環保等方面的準入標準；建立健全防範和化解産能過剩的長效機制。謝謝。

    【香港文匯報記者】這次《決定》強調經濟體制改革的牽引作用，這有什麼具體的內涵？為什麼會強調牽引作用？現在海外有輿論説，實際上中國全面改革到了不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就難以繼續推進的階段。您怎麼看？發改委怎麼部署經濟體制改革的牽引作用？

    【連維良】這次《決定》明確，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就是要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的牽引作用。之所以強調要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的牽引作用，首先，這是我國國情的最大實際決定的。發展仍然是解決目前我們面臨的所有問題的關鍵。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就必須把經濟體制改革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

    【連維良】第二，從理論上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經濟體制改革具有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作用，經濟體制改革對其他方面的改革具有影響和傳導的作用。經濟體制改革搞好了，可以化解許多深層次的矛盾，也有利於其他各方面改革的推進。

    第三，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還不完善，制約經濟社會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仍然很多，所以，經濟體制改革的任務仍然十分艱巨和繁重。

    第四，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的牽引作用，應該説也是35年來我們全面推進改革開放的成功經驗，這種成功經驗應當長期堅持。

    【連維良】發展改革委作為國務院經濟體制改革的推動落實和綜合協調部門，我們深感責任重大，我們應當銳意進取、攻堅克難、勇於擔當、不辱使命，做好經濟體制改革方面的工作。這方面，我覺得當前非常緊迫的是三項任務：

    【連維良】第一，率先做好與自身職能密切相關的重大改革。一方面，發改委是經濟體制改革的推進落實和綜合協調部門，但同時與自身職能相關的有許多改革，例如行政審批制度改革、投資體制改革、價格體制改革、宏觀調控體系的加快完善，這些既是經濟體制改革的重點內容，又與發改委自身的職能密切相關，所以我們要首先在這些方面有所突破。

    【連維良】第二，要認真研究制定經濟體制改革的具體方案。總書記在全會上講，貫徹落實《決定》精神就是要把藍圖變成方案，把方案變成現實。《決定》明確了15個領域60個方面的改革任務，可以説具體的工作量非常大。經濟體制改革作為重點，有20多個方面。但落實到操作層面，實際上每一句話可能都需要制定一個改革方案，甚至一句話裏面可能就要細化出若干個改革方案。所以，當前我們的重要任務就是按照總書記的要求把藍圖變為方案。

    【連維良】第三，做好改革的推進落實工作。首先，做好今年已部署的各項重點改革任務的落實。全會結束之後，13日國務院就召開常務會議，研究貫徹落實全會精神的具體措施，特別強調，對今年已部署的改革任務，要儘快落實好，顯實效，專門聽取了發改委的工作彙報。當前我們要按照國務院要求，認真做好已經確定改革任務的落實。同時經濟體制改革也涉及到方方面面，各方面的改革都是有機聯絡的，發改委的一個重要職能就是做好各專項經濟體制改革之間的協調和銜接，所以説我們要認真地履行好這方面的職能。謝謝。

    【新華社記者】《決定》提出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我想問一下，如何界定政府和市場的界限？這個“決定性作用”是不是意味著發展改革委的重要性將被削弱呢？如何回應外界關於發展改革委權力過大的傳聞？

    【連維良】剛才已經講到，《決定》明確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和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一個重大突破，是《決定》的一個亮點。按照這個要求，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和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就意味著政府必須轉變職能。政府的職能如何轉變？向什麼方向轉變？我想這應該是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在這個方面，《決定》明確了政府職責和作用的八句話，政府的職責和作用是：保持宏觀經濟穩定，加強和優化公共服務，保障公平競爭，加強市場監管，維護市場秩序，推動可持續發展，促進共同富裕，彌補市場失靈。我覺得這八句話就明確了今後政府職能和作用要轉變的方向。

    【連維良】發改委作為國務院的組成部門，尤其是作為承擔宏觀調控職能和承擔經濟體制改革推進落實職能的部門，更要率先轉變職能。這就意味著應當由市場發揮作用的、應該放給市場的職能，要真正地放到位，而且要儘快地放到位。但是屬於該政府發揮作用的這些職責，我們要按照國務院賦予的職能做好相關工作。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並不是不要政府發揮作用，而是明確地界定了政府與市場的邊界，對政府和市場的定位作了一個更科學、更準確的表述。

    【連維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並不是全部作用，還是要發揮好政府和市場兩個作用，發揮好“看得見的手”和“看不見的手”的共同作用，實現優勢互補。《決定》在這方面也特別明確了從政府的角度需要加強的方面。比方説，提出了“五個加強”：要求加強戰略、規劃、政策、標準這些方面的組織制定和實施；加強對市場活動的監管；加強對各類公共服務提供；加強中央政府宏觀調控的職責和能力。另外還要求地方政府加強公共服務、市場監管、社會管理、環境保護方面的職責。按照《決定》的要求，發改委要加快轉變職能，該放給市場的要放到位，應當加強的職能要按照國務院賦予的職責加強到位。謝謝。

    【東方衛視記者】請問連主任，剛才我們也提到了未來市場在資源配置當中起決定作用，但是在近幾年當中，在很多領域，實際上是國企佔到了壟斷的位置。您能不能以原油市場為例，説説未來如何打破國企的壟斷地位？如何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到決定作用？另一個問題，我們知道發改委在上一輪的改革當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但是，近幾年也有一些批評的聲音——“發改委只發展、不改革”。您怎麼看？而且也許未來這種改革的阻力可能更多地來自於發改委內部，剛才您講到發改委本身職能的轉變和改革，您認為應該怎麼突破內部的阻力？

    【連維良】《決定》進一步明確了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內容，特別是強調了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要改變國有資産的監管體制和模式，要以管資本為主來改善國有資産的監管體制。同時也強調了要打破行政壟斷，還強調了對自然壟斷環節，政府要加強監管。你所關心的像原油體制這些方面的改革，實際上也在進行當中。在《決定》精神的貫徹過程當中，相信這些方面的改革會加快。如果你注意的話，在今年國務院常務會議審定出臺的擴大進出口方面的措施中，明確了本著有利於結構優化、淘汰落後産能的原則，賦予符合質量、環保、安全及能耗標準的原油加工企業原油進口及使用資質，實際上這就是正在逐步推動這方面的改革。當然，這方面的改革也需要循序漸進，具體操作辦法正在抓緊研究制定當中。

    【連維良】你剛才問到，發展改革委如何強化改革方面的職能。我覺得三中全會已經明確了方向，發改委的任務就是要具體落實，特別是落實在經濟體制改革方面的任務。從發改委自身來講，我們對貫徹三中全會精神是堅決的，現在大家的觀念都在加快轉變，我們對《決定》明確的經濟體制改革正在研究具體的方案，前面我也專門講了要首先在與自身職能密切相關的方面取得突破。我相信，發展改革委下一步會為落實經濟體制改革的各項任務，尤其是發揮經濟體制改革在全面深化改革中的牽引作用作出應有的貢獻。謝謝。

    【中國日報記者】連主任，您剛才幾次提到價格的改革，實際上三中全會《決定》裏面提出要完善主要由市場決定的價格機制，實行統一的市場準入制度。發改委在下一步怎麼去推進水、石油、天然氣、電力和交通、電信這些領域價格的改革？這些改革給普通老百姓會帶來什麼好處？

    【連維良】讓市場在資源配置當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和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很重要的就是要形成市場決定價格的機制，因此價格改革應該説是整個經濟體制改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改革的全面深化，應該説價格改革的力度也在不斷加大。截止到目前，有95%以上的消費品，還有97%以上的生産資料已經實現了市場定價。現在需要按照全會的精神，進一步完善由市場形成價格的機制，凡是能由市場形成的價格都交給市場，政府不進行不當干預。發改委在推進價格改革上的措施，歸納起來，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就是“減、建、保”。

    【連維良】所謂“減”，就是縮小政府定價的範圍。凡是能夠由市場決定價格的，都要由市場來決定，特別是要放開競爭性環節的價格，縮小政府定價的範圍。按照《決定》的要求，就是除了重要的公用事業、公益性服務和網絡型自然壟斷環節實行政府定價外，其他的價格都要逐步、有序地放開。

    【連維良】所謂“建”，就是對繼續由政府定價的項目，要完善公開透明的定價規則和定價機制，接受社會監督。

    還有一個你關心的，涉及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就是要建立社會救助、保障標準與物價上漲幅度挂鉤的機制，不因為價格改革和價格的上漲，使得低收入群體的基本生活水平受到影響。還有一個是要建立有利於節能減排、有利於生態文明建設、有利於經濟轉型升級的價格政策體系。

    【連維良】所謂“保”，就是按照“底線”思維的原則，“保民生、促公平”——保障基本民生，促進社會公平，在價格調整的過程中要充分考慮群眾的承受能力。比方説在水電氣暖這些價格調整的領域，對居民實行階梯價格制度，區分基本需求和非基本需求。對基本需求部分，儘量保持價格的穩定，考慮群眾的承受能力；非基本的部分要更多反映市場供求關係。

    歸納起來就是“減、建、保”。

    【連維良】你剛才提到水、石油、天然氣、電力、交通、電信這些領域的價格改革，推進這方面的價格改革，重要的是把握好三點：

    第一，積極地推進，同時要穩妥地推進。就是要把價格改革與相應行業的管理體制改革有機地結合起來，要統籌協調推進。

    第二，很重要的就是剛才講到的，要區分居民基本需求和非基本需求兩個部分，對居民基本需求部分要通過階梯價格機制來保民生、促公平；對非基本需求部分主要是反映供求關係。

    第三，要區分增量部分和存量部分。因為現在資源性産品價格，有些政府定價與市場價格差價比較大，如果改革一步到位，可能有一個承受能力的問題。所以我們在改革的過程中要注意區分增量和存量。對於存量部分，可能要分步到位，但對於增量部分要爭取一步到位。謝謝。

    【香港無線TVB記者】三中全會的《決定》提到，要建立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請問發改委和這個小組的角色是如何分工的？另外有一個説法，如果領導小組主張所有改革的政策都由它來定的話，那麼發改委的權力會怎麼樣呢？會不會被架空？剛才您提到市場定價會開放很多領域的價格，有沒有具體的時間表？

    【連維良】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中明確，這次《決定》是個全面深化改革的決定，涉及到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社會體制、生態文明建設，涉及到黨的建設、國防和軍隊建設各個方面，是改革的全面深化。改革的全面深化就必須加強和改善黨對改革的領導，中央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是加強黨對改革領導的一個具體形式。《決定》對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的職責也講得非常明確，就是負責總體設計、統籌協調、整體推進、督促落實。

    【連維良】習近平總書記在全會的説明當中明確，領導小組的主要職責是：統一部署全國性的重大改革，統籌推進各領域改革，協調各方力量形成推進改革的合力，加強督促檢查，推進全面落實改革的目標任務。其實，大家一聽就能夠明白，這是在決策和推動層面的高層次領導機構。發改委作為國務院的職能部門，是在黨中央、國務院的領導下負責經濟體制改革的推動落實和綜合協調。國務院2008年明確發改委的“三定”方案時，對我們的改革工作有五項職能定位，就是：研究經濟體制改革和對外開放的重大問題，組織擬訂綜合性的經濟體制改革方案，協調有關專項經濟體制改革方案，負責經濟體制專項改革之間的銜接，指導經濟體制改革的試點和試驗區建設方面的職能。很明顯，發改委就是在落實和執行層面負責做好經濟體制改革的各項工作。所以我們將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的領導下，按照國務院的部署和要求，做好經濟體制改革的推進落實工作。其實，《決定》所明確的15個領域60個方面的改革任務，可以説工作量巨大，發改委與許多職能部門一樣，應該説改革的職能和任務都是更加艱巨和繁重的。前面我講了，我們要按照中央的要求，銳意進取、攻堅克難、勇於擔當、不辱使命，履行好我們的改革職責。

    【連維良】你很關心價格改革的時間表，《決定》明確的任務，到2020年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要取得決定性成果。我們要每年制定一個經濟體制改革的要點，會在每年的經濟體制改革要點當中確定當年在經濟體制改革比方説價格改革上的具體任務。謝謝。

    【日本朝日電視臺記者】關於簡政放權政策，實施簡政放權政策是不是意味著要減少公務員的總人數？有沒有具體的目標？如果一部分公務員被裁減，他們如何實現再就業？謝謝。

    【連維良】我們今年年初的人大會已經確定了國務院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方案，這個方案已經得到實施。謝謝。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決定》出來之後普遍超出市場的預期，大家的期望值都很高。現在我們更關心的是落實程度怎麼樣。我之前梳理過以前的報告，包括在十七屆三中全會報告關於農民權益的問題，一項都沒有落實。現在到2020年只有七年的時間，怎麼樣保證這些政策的落實？未來有什麼樣的安排或者時間表？謝謝。

    【連維良】從中央作出這樣的重大《決定》和專門組建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以及《決定》採取的一系列措施來看，你應當對我們落實改革《決定》各個方面的任務有信心。同時，我們客觀上也需要充分認識到，正因為是全面深化改革，改革的任務確實非常繁重；再一個是改革現在也確實進入了攻堅期和深水區，有些改革方案確確實實需要充分考慮方方面面的意見，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要非常認真地論證，積極穩妥地推進。有些確實也需要時間，有些改革還需要通過試點取得經驗才能逐步推開。所以，總書記要求把藍圖變成方案、方案變成現實，現在各方面的方案應該説都在制定過程當中，尤其是從經濟體制改革的角度，我們每年都會有一個經濟體制改革的要點，當前就2014年的經濟體制改革要點，我們按照國務院的要求正在研究和制定的過程當中。謝謝。

    【香港南華早報記者】剛才您提到關於發改委本身也有很多自身的改革和職能的改變，請教一下在這個方面有沒有時間表？有沒有優先次序？哪些方面是發改委比較緊張、比較優先的？剛才您提到在投資審批方面有一個精簡，也是你們比較重視的環節。我不知道發改委內部會怎麼做精簡投資審批？哪個部門會怎麼樣做這方面的工作？謝謝。

    【連維良】大家很關心改革的時間表，這更使我們感到責任重大，要加快各項工作，認真落實《決定》明確的經濟體制改革的各項任務。就發改委要重點加快推進的改革來説，我剛才也提到了，首先是與自身職能密切相關的改革要加快推進。比方説剛才提到的涉及發改委職能的行政審批制度改革、行政審批事項，我們在已經取消和下放了44項基礎之上，正在進一步清理，根據成熟的程度逐步推出一些再取消和下放的審批事項。

    【連維良】另外，深化投資體制改革，我們現在正在研究修訂《政府核準的投資項目目錄》，進一步調整政府投資的投向，縮小在國家層面審批投資項目的範圍。按照我們現在初步擬定的方案，按照這個方案去實施，在國家層面直接核準企業投資的規模量、投資量可以減少60%。

    再比方説，剛才講到的價格體制改革，我們也會加快步伐。今年，像天然氣的價格，都已經進行了改革。我們現在也已經研究了水的階梯價格指導意見，還有電力價格方面的改革措施，這些方面的改革都會成熟一個推出一個。還有涉及宏觀調控體系的完善，這些與發改委職能緊密相關的方面，我們會加快推進。

    關於改革的時間表，非常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認真地制定好2014年的經濟體制改革要點。謝謝。

    【《今日中國》雜誌記者】這次《決定》提出要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您如何理解混合所有制經濟？它與之前所提的各種所有制經濟的共同發展有什麼不同？是否預示著將來的民資、外資可以兼併控股國有企業？

    【連維良】《決定》提出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並強調這是基本經濟制度的重要實現形式。這是我們堅持和完善基本經濟制度的一個重大突破，也是改革的一大亮點。混合所有制經濟就是指在同一個經濟組織當中，不同所有制産權主體多元投資、交叉持股、融合發展的經濟形式。應該説，這是實踐探索的一個結果，這是一種富有效率和活力的資本組織形式。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能夠充分發揮國有資本、集體資本和非公有資本的各自優勢，激發各種所有制企業的活力和創造力。

    【連維良】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有利於國有資本放大功能，保值增值，增強競爭力；也有利於民營資本更順利地進入基礎設施、基礎産業、公用事業等領域，擴展它的發展空間；有利於各種所有制資本取長補短、各揚所長，互相促進、共同發展。可以説，能夠最大限度地解放和發展生産力，解放和增強社會活力；有利於改善企業的産權結構；有利於促進企業建立真正適應市場經濟要求的現代企業制度；有利於各種資本形式優化重組，優化資本配置，放大資本效益。強調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在新的形勢下探索公有制經濟和市場經濟有機結合的一個重要成果。這與以前我們講的各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應該是一脈相承的，但同時又有創新和突破。過去我們講各種所有制共同發展，更強調不同所有制經濟自我發展，強調相互之間不排斥、相互促進。現在講混合所有制經濟則更強調不同所有制形式之間直接結合、交叉持股、融合發展。

    【連維良】你剛才講到這是否又預示著民資、外資可以兼併控股國有企業，我覺得在《決定》裏明確了“三個允許、三個鼓勵”。“三個允許”就是：允許更多國有經濟和其他所有制經濟發展成為混合所有制經濟，國有資本投資項目允許非國有資本參股，允許混合所有制經濟實行企業員工持股，形成資本所有者和勞動者利益的共同體。“三個鼓勵”就是：鼓勵非公有制企業參與國有企業改革，鼓勵發展非公有資本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業，鼓勵有條件的私營企業建立現代企業制度。我覺得“三個允許、三個鼓勵”應該説比較明確地回答了你所提出的問題。謝謝。

    【主持人胡凱紅】今天的吹風會就到這裡，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