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北京市交通委發佈了北京市9月份交通擁堵狀況的報告。該報告顯示,9月份北京市交通擁堵指數比去年同期提高了10.3%。該報告披露,針對交通擁堵情況,北京市除了重點研究深入推進彈性工作制和錯時上下班工作方案外,還將“評估”在特定時段、特定區域實行機動車單雙號限行措施的可行性。據説,這項措施若評估通過,相比目前的尾號限行,特定時段、特定區域將實行更嚴厲的限號措施。
單雙號限行措施,實際上是對公民財産使用權的一種外加的強制性限制。按照法律的精神,公民的自由只以自願讓渡為得以限制的前提,非此,任何個人、團體和組織不得以任何理由限制之。並且,法律對自由的限制,只能以保護自由的原因得以限制之。所以,公民擁有自己的汽車之後,對其全權使用權利的部分讓渡,如每週依車牌尾號限行一次,或依車牌尾號單雙數隔天限行一次,能否在最大限度內保證每個人最大程度上的自由權利,實則是可以討論的問題。
任何對自由進行限制的措施,從管理的角度講,都會有利於秩序的形成。就如車輛限行措施,哪種措施限制的車輛多,哪種措施就更有效。但是,公民自由權利充分實現的良序社會,是公民自由度與社會有序度達到某種平衡的社會。的確,沒有一定的秩序,就沒有自由落實的空間。然而,這絕非意味著秩序越嚴格、有序度越大,自由落實的空間就越多、自由度就越大。這裡的關鍵之處就在於自由與秩序的關係,究竟是在公民充分享有自由的基礎上形成秩序,還是在秩序的基礎上“允許”有限度的公民自由。于自由而言,這兩者之不同,就如同籠中之鳥與空中之鳥的差異一樣大。
顯然,在秩序的基礎上“允許”公民享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在秩序的“剩餘”空間內“配給”公民的自由度,可以大大方便秩序管理者和維護者;而在公民充分享有自由的基礎上形成秩序,無疑將會大大增加社會秩序管理者和維護者的責任。於是,越是在公民自由度小的地方,社會管理者就越是願意用限制自由的方式來轉嫁社會管理責任,減輕社會管理負擔,以形成方便管理的所謂秩序。而這也正是這種類型的社會秩序“一統就死”、“一放就亂”的癥結所在。
因此,按汽車牌照尾數實行單雙號限行的措施,至少有轉嫁城市管理責任之嫌。其實,在北京等大城市,在道路交通管理方面,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以北京為例,修建地鐵造成的地面通行障礙,每日都有的臨時限行措施造成的交通擁堵,交通事故造成的道路堵塞,都是管理水平和管理不當等方面的問題。
治理交通擁堵是社會管理方式改革的一部分。那種一説解決什麼社會問題,就先想著如何限制公民的自由,就先盯著公民錢袋的方法,正是社會管理方式改革所要解決的問題。(吳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