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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安瀾70年

2016-11-27 15:36 來源: 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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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鄭州11月27日電

楔子

人民大會堂國家接待廳的主墻面上,懸挂著一幅象徵中華五千年文明的巨幅國畫《大河上下·浩浩長春》。“黃河怒浪連天來,大響谹谹如殷雷。”崇山峻嶺間,黃河在迂迴曲折中沸騰咆哮,濁浪排空的氣勢從畫面中噴薄而出。

參與創作的女畫家成方,曾兩次完完整整地從黃河源頭走到入海口;又用7年時間,創作了40米長卷《黃河全圖》。她説,親眼看過黃河的驚濤駭浪,體會背後的家國命運和愛恨情仇,落筆才能捕捉到黃河韻、民族魂。

我從小在黃河邊長大,我們村緊靠有四百多年曆史的黃河太行堤。即便如此,黃河在我的印象裏也是遙遠而淡漠的。因為習慣了它天長日久的安全存在,習慣了它作為慷慨饋贈者的角色,就漸漸忽略了黃河的另一面。

歷史上,黃河“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曾長期是中華民族的心腹之患,“黃河寧,天下平”的古謠道盡了黃河與國家民族命運的關係。

1946年,中國共産黨領導的黃河水利委員會成立,翻開了人民治黃事業的新篇章。70年來,不羈的黃河實現了伏秋大汛歲歲安瀾,為復興路上的中華民族奉獻了一份珍貴禮物。

站在黃河安瀾70年的節點上,回望那段波瀾壯闊的歲月,無數的歷史瞬間與現實鏡頭在眼前交錯,對這條始終伴隨國家沉浮的大河,我不禁生出無限的敬畏。而在與黃河的互動中,中華民族所錘煉出的獨特精神氣質,更令我感動、共鳴。

(一)家鄉記

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一往無前。——題記

農田,水!村莊,水!縣城,還是水!從空中俯瞰,整個縣域一片汪洋,除了城墻圈起的小小內城尚存,目之所及全是白花花的水光……

這個觸目驚心的畫面是1933年黃河決口後的長垣。不久前,我在黃河博物館看到這張航拍老照片,感到一陣恐懼,同時混合著僥倖和感激的複雜情緒。我的爺爺奶奶出生於上世紀二十年代,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沒能在那場洪水中倖存,就沒有我的存在。

長垣是我的家鄉,它從秦朝起就叫這個名字。由於地處黃河“豆腐腰”,為了阻擋洪水衝擊縣城,祖先用樸素的智慧在周邊修築起高大的防垣,所以得名“長垣”。

“那次來的水是黑色的泥糊塗(注:方言,指糊狀物),鋪天蓋地很嚇人。”長垣縣蘆崗鄉馮樓村80歲的老人馮冠德説。他的家與黃河直線距離不足一里地,小時候多次聽長輩講起1933年大洪水,至今記得他們後怕的表情。

那場洪水由於攜帶大量泥沙和煤渣,民間稱為“黑炭水”,期間長垣決溢12處,縣域90%被淹。縣誌中描述,“廬舍倒塌,牲畜漂沒,人民多半淹斃”。包括我家鄉在內,洪水共造成冀魯豫蘇四省67個縣300多萬人受災。

黃河“鬥水七沙”,下游高懸于華北平原,決口改道問題歷來是主政者的心腹大患。1952年,毛澤東第一次出京巡視黃河,就在黃河的最後一道彎——河南蘭考問時任黃委會主任王化雲:“黃河漲上天怎麼辦?”

為了保衛家園,沿岸人民表現出異常堅韌的品質。1950年,國家百廢待興,治黃經費是緊衣縮食拿出的8500萬公斤小米。當年共組織15萬受災農民修堤,每工得小米3.25公斤,這是治黃史上第一次真正依靠和發動群眾的力量。

那場修堤戰役中,全河平均工效是日推土3立方米。與我家鄉毗鄰的菏澤市一位農民吳崇華,每天竟推土20立方米,焦作市武陟縣的婦女王秀榮,一天擔土5.5立方米。

在《我的治河實踐》一書中,王化雲用飽含讚揚的筆調記錄下這些普通人。查閱史料時,一個個鮮活的形象仿佛就在我眼前,泥巴沾滿褲腿,渾身充滿幹勁兒。生活在黃河沿岸的人們,決口改道帶來的沉痛記憶太鮮明了,幾斤糊口的小米就足以使人付出全部熱忱。

“春天喝不上糊塗(注:方言,指糊狀食品),冬天穿不上棉褲,十里八鄉見不著瓦屋,小夥子娶不上媳婦。”聽我奶奶講,過去這是我家鄉廣為流傳的歌謠。頻繁的黃河水患令這片北方沃土災難深重,許多人被迫背井離鄉。

上世紀四十年代,我爺爺的一個親弟弟就是這樣逃荒去了西安,直到去世也沒能回故鄉看一眼。前幾年,他的女兒回來尋根,看到長垣新貌,反復感慨:“老家居然發展得這麼好!”

這首先要感謝人民治黃事業。我的家鄉和飽受水患的黃淮海25萬平方公里土地一起,徹底擺脫了洪水侵擾,人們在逃荒中攢下的謀生智慧也得以落地生根,化為財富。

“窮則思變,咱這兒手藝人多、商販多,都是黃河水淹出來的。”58歲的高顯偉是一家年均上繳增值稅近7億元的電力集團總經理,他的公司總部就設在老家長垣。在他眼裏,強烈的憂患意識使老鄉們敢做事。

16歲那年,正讀中學的他就慕名跑到鄰省一個焊水箱的手藝人家裏,纏著對方拜師。後來他摸索著修水箱,把棉籽油和肥皂放在一起熬,刷在金屬罐上就可以防腐,然後一步步成立了防腐公司,在走南闖北的過程中,又從防腐轉到更賺錢的電力行業。

像高顯偉這樣的企業家,在我家鄉十分普遍。在黃河安瀾的寶貴歲月,這種敢闖會幹的性格,幫助長垣從河南省最貧困的縣之一,迅速變成了聲名遠揚的經濟強縣。如今,防腐、烹飪、起重等多個擁有國家級榮譽稱號的支柱産業,使我走到哪都以家鄉為傲。

前不久我回老家,偶然吃到了極鮮美的翡翠斑魚刺身。驚問得知,這種沿海地區的名貴魚種,竟然在當地也有養殖。去年,全球最大的基因組中心和生物信息學中心“華大基因”與長垣簽約建立分院,其中一項合作就是全國首個離岸海水養殖石斑魚項目。

(二)雙城記

總有一種恒心讓我們生生不息。——題記

“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來到山東東營的黃河入海口,我才終於明白故鄉人的力量源泉。

像一條金色緞帶撲向蔚藍的大海,奔涌的黃河劈開千重巨浪,在海面上呈扇形向海洋深處鋪開。雄渾壯闊的氣勢,跟五千多公里外的源頭迥然不同。在青海瑪多境內,黃河源地區是一片星星點點的海子,水在草灘中緩緩流動,匯成涓涓細流。

一道道微小的水流,最終聚成滔滔大河,沿途劈山裂地,儘管蜿蜒九曲,仍一路向東奔騰入海。裹挾的泥沙就在入海口沉澱,每年新造陸地近3萬畝,將海岸線不斷向海洋推進。

東營,就是在這片黃河三角洲上崛起的年輕城市。昔日的荒草灘和蘆葦蕩被規劃有序的綠樹取代,道路寬闊整潔,沒有大城市的擁擠雜亂,但處處充滿朝氣。代表性建築雪蓮大劇院,與黃河源頭的巴顏喀拉山雪蓮花相呼應,昭示了這座城市與黃河的深厚淵源。

1983年設立以來,東營依託豐富的石油資源和充足的土地、海洋資源,經濟快速發展。去年,東營人均GDP達16萬多元,居山東各地級市首位,已經成為環渤海經濟區的重要節點、山東半島城市群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日夜不休的黃河泥沙造陸,東營的版圖還在不斷擴大。

站在生生不息的黃河三角洲,我的思緒又飄回了故鄉中原大地。這片古老的土地經歷過太多苦難,2500年間,黃河下游決口1594次,其中三分之二發生在河南,26次改道也有20次在河南。輝煌的文明無數次被泥沙沖毀掩埋,但災難過後,人們又一次次堅強站立。

與我老家一河之隔的開封,是一座6次被黃河水滅頂,但又涅槃重生的城市。如今的大梁門一帶熙熙攘攘,是遊客最喜歡逗留的地方。早在兩千多年前,這裡已經十分繁盛,當時的魏國都城大梁,是各諸侯國中最繁華的城市,但黃河水患很快將其化為烏有。

一千年後,一座更富麗輝煌的城市在原址上崛起。作為北宋都城的開封人口過百萬,而當時倫敦僅有約15000人,傳世名畫《清明上河圖》和書作《東京夢華錄》佐證了開封無與倫比的繁榮。

如今,它也淹沒在黃河泥沙下。聲名遠播的開封“城摞城”奇觀正緣於此,從地面往下挖,戰國至明清的6座城市層層疊壓在淤泥裏。更令人震撼的是,城市中軸線的位置,數千年來從未變動。

近代以來,開封卻漸漸落伍了。黃河河床淤積得比開封鐵塔還高出10多米,水患如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重大經濟項目不落戶,河南省會也從開封遷往鄭州。1994年,媒體就發出《開封何日能“開封”》的感問,2005年,紐約時報一篇《從開封到紐約——輝煌如過眼煙雲》,更是把開封作為世界城市沒落的反面教材。

在開封看黃河,但見大堤如一條白色的帶子蜿蜒伸展,堤內的控導工程如雁陣排列,拱衛著大堤。人民治黃70年來,下游先後4次大修堤,土方量相當於建造13座萬里長城;靠著日趨完善的防洪工程體系,即使是“懸河”挂在頭頂的開封,洪水也已經像猛獸被鎖進牢籠。

今天的開封再一次醒來了。一部用文化創新城市,拉長“文商旅”産業鏈助推經濟升級的大劇,開始在這片重獲安寧的土地上恢弘上演。

“打造全城一景、一業、一韻的宋文化主題公園”,這是開封的夢想。漫步開封街頭,獨屬於這座城市的文化圖景正在鋪開。鼓樓夜市傳承了《東京夢華錄》中記載的小吃文化,清明上河園“讓躺著的畫卷站起來”,禦河水系讓“一城宋韻半城水”的盛景再現。幾年間,近千億元資金涌入開封文化産業,文化變風景、風景變資本、資本變特色、特色變實力,靠“文化突圍”,開封正在迅速崛起。

在這場巨大的文化傳承、創新、發展的洪流中,我遇到一些可敬可愛的普通人,為了恢復和充實開封的文化底蘊,他們做出了許多不尋常的舉動。幾個月前剛剛去世的李公濤,被譽為“文化愚公”。58歲那年,他萌發了建造書法碑林的想法,此後30年間,他以病弱之軀到處奔走,累計籌措8000萬元,建造起一座展出書畫碑刻近4000塊、集古今書畫之大成的碑林。

“聽説禦河水系要恢復東京的繁華景象,我激動得掉眼淚。”在禦河邊開茶館的馬欣欣喜愛收藏,為了傳播宋代文人的“四閒生活”和生命態度,許多曾經秘不示人的藏品,現在都被她擺在了茶館裏。

插花、挂畫、品香、鬥茶,馬欣欣的茶館一派閒適從容。黃河決口氾濫的陰影已經徹底遠去,她與開封這座城市一起,迎來了與父輩不同的嶄新人生。

(三)小浪底記

總有一種求索讓我們仰之彌高。——題記

從開封溯黃河西上,晉陜峽谷出口處突現一泓碧波,高空俯瞰像一顆巨大的藍寶石,這就是小浪底水利樞紐了。

這座2000年投入運用的“超級水庫”,就像一顆年輕而強健的心臟,給古老的黃河帶來了新的平衡與活力。

祖祖輩輩生活在黃河岸邊的人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近些年生活的不同。老家的鄉親告訴我,河水再也沒漲到過記憶中的高度,即使發生千年一遇的大洪水,也能安心入眠。黃河連續17年不斷流,人們再沒見過河底的顏色。

每年汛期,小浪底觀瀑節,已成為這裡的另一張名片。當水庫閘門打開,人造洪峰噴薄而出時,許多遊客可能並不明白,這壯美的景觀背後,是調水調沙、人工“清洗”黃河的創舉。經過19次調水調沙,黃河河槽下切2米多,打破了“河淤堤高,人沙賽跑”的險局。

“小浪底是治黃史上的里程碑,是黃河治理保護開發中的王牌,是人民治黃思想的昇華和實踐的結晶,是解開治理黃河——世界水史上最複雜方程的關鍵算式。”採訪中,許多治黃專家都對小浪底的綜合效益發出由衷讚美,但又不約而同地加上一條註釋:“沒有三門峽,就沒有小浪底。”

沿小浪底上溯130公里,就到了備受爭議的三門峽水庫。“現在我們汛期使用庫容只有5000多立方米,非汛期也只能用5億立方米,只相當於一個中型水庫。”談到三門峽水庫的歷史沉浮,管理方多少有些無奈。

對比做過的“功課”,眼前的景象讓我惋惜與灼痛。三門峽水庫設計庫容360億立方米,壩頂高程353米,號稱“萬里黃河第一壩”,如今只有那高大的壩身,還記錄著50多年前“一庫定天下”的豪情與夢想。

“責令李白改詩句,黃河之水手中來!”“攔河壩將百米高,橫截洪流與泥土,決口改道不復聞,防汛抗旱事已故。”1960年,三門峽水庫在激情燃燒的歌聲裏投入運用。由於對黃河水沙規律認識不清,一年半時間水庫就淤積了15億噸泥沙,回水還倒灌關中平原。陜西專家諷刺説:“不久,我們就可以坐在西安城樓上,用黃河水洗腳了。”

在三門峽水庫興建之中,一種“黃河變清,指日可待”的樂觀主義情緒在下游瀰漫,用於灌溉的河南花園口、山東衛山攔河大壩相繼建成,又導致下游河道嚴重淤積,不得不炸壩破除。當年堅決反對三門峽工程倉促上馬的水利專家黃萬里,聞知當初自己的判斷應驗後,含淚寫下了《哀黃河》:“可憐血汗付東流,留得空庫仰谷底。”

“三門峽工程的興建,是根治黃河的開始,不是終結。”翻閱史料,我好像聽見了周恩來總理那充滿辨證唯物主義的聲音。1964年底,周總理親自主持召開治黃工作會,在三門峽大壩是炸是留的激烈爭論中,他説:“我們要逐步探索規律、掌握規律,總有一天可以把黃河治理好,我們要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從1962年到1973年,三門峽水庫絕大部分時間處在敞泄狀態,但對治黃核心工程——水庫運用方式的探索卻沒有停息,最終找到了“蓄清排渾”的運用方式,解開了多泥沙河流水庫淤積難題。在此基礎上,“上攔下排”的防洪思路也正式定型。

站在小浪底壩上,萬傾碧波盡收眼底。水庫管理方告訴我,小浪底庫容126.5億立方米,其中75億立方米是用來攔沙的,能保證黃河下游河道20年不淤積抬高。剩下的庫容,在非汛期蓄清水,汛期排渾水,通過衝淤平衡保持長期使用。

在投入運用的16年間,治黃部門深入研究黃河水沙關係,探索出人工塑造“異重流”等多種水庫排沙減淤方法,目前小浪底庫區淤積泥沙僅30多億噸,僅為當初設計的一半,這多出來的庫容,對黃河長治久安彌足珍貴。

(四)西部記

總有一個目標讓我們砥礪前行。——題記

“美哉!臨廣澤而帶清流,王行地多矣、未有若斯之美!”公元五世紀,當匈奴首領赫連勃勃來到現在位於毛烏素沙漠中的陜西靖邊縣白城子時,被“臥馬草原”的美麗所征服,遂定都於此,取名統萬城。但在嚴重的水土流失下,統萬城最終被黃沙吞沒。

自青海約古宗列盆地跌宕下來的黃河本是清澈雪泉,流經黃土高原時,才挾沙急行,變成濁流濃漿。嚴重的水土流失,不僅成為下游河道淤積、頻繁改道的根源,也使黃土高原的生態體系瀕臨崩潰。

“西部綠,則黃河寧。”一些治黃專家説,“我們在下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西部的生態建設爭取時間。”

專家推算,秦漢時,總面積43萬平方公里的黃土高原,森林不少於25萬平方公里,到明清,已銳減至8萬平方公里,新中國成立前僅剩3.7萬平方公里。

1955年,隨著全國人大通過《關於根治黃河水害和開發黃河水利的綜合規劃的決議》,一場“綠色長征”就在黃土高原上拉開大幕。60多年來,累計治理水土流失面積21萬多平方公里,佔總面積的47%,累計攔減泥沙193.6億噸。

新世紀以來,隨著“再造一個山川秀美的西北”戰略的實施,黃土高原正發生著由“局部好轉、整體惡化”向“整體好轉、局部良好發展”的歷史性轉變。

延河是黃河的一級支流,流域內水土流失面積一度達78%,每年入黃泥沙兩億多噸,佔陜西入黃泥沙總量的三分之一。如今穿行在延安,昔日像一籠籠蒸熟的黃饃饃似的山丘,被一片片油松、刺槐、林果蓋得嚴嚴實實,“高土高坡”的印象已被綠色所顛覆。“近十多年來,陜西的綠色版圖向北延伸400公里,綠色成為全省主色調。”陜西省林業廳負責同志自豪地説。寧夏西海固,因乾旱缺水有“苦甲天下”之稱,但近年來,降雨量比多年均值高出15%,400毫米降雨線逐步向北移動。打開2002年以來的最大植被指數衛星遙感圖,圖中的綠線也在向北擴張。多年的生態修復,已使當地小氣候走入良性循環。

古老黃土高原上,不僅飄出“地球綠飄帶”,還長出“金絲帶”。

“我的果園裏全部使用農家肥,蘋果顏色鮮艷、口感脆甜,切開的蘋果能引來蜜蜂。”陜西洛川縣農民車百戰種植了10畝蘋果,每年為他帶來10萬元收入。現在,洛川縣已擁有40多萬畝通過國家綠色認證的蘋果生産基地,已取得了加拿大、南非等七個國家的出口認證。

曾經“油主沉浮”、經濟結構單一的陜西省吳起縣,在生態建設過程中及時轉型,沙棘系列産品開發、小雜糧加工等綠色産業正在溝壑梁峁間悄然成長,成為農業主導産業。

今年9月,我回家鄉採訪時,意外見到了一條跟記憶中不一樣的黃河。在秋日暖陽的照射下,河水泛著白色的光亮,滔滔黃流,忽如明鏡。相關水文數據顯示,近十多年來,入黃泥沙較正常年份減少一半以上。雖然黃河變清是否成為趨勢學界仍在爭論,但半個多世紀的持續性生態修復已顯出“久久為功“的成效。

展開成方的《黃河全圖》,黃河時而激流狂瀉,時而溫柔可親,沿途的名勝古跡、水利工程隱約點綴在山水間。這是一條與歷史面貌迥然不同的大河,70年來,黃河從“幾近不治”走向歲歲安瀾,3億畝耕地靠它灌溉滋養,1億多人口在它的庇護下安居樂業。從時間看,這只是五千年中華文明史上的短短一瞬,但從國家命運的角度衡量,卻是中國共産黨領導人民治黃書寫的“黃河寧,天下平”的不朽傳奇。(記者 雙瑞 參與采寫:孫志平、林嵬、宋曉東)

【我要糾錯】責任編輯:陸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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