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關注李克強總理出訪：中日韓合作 登高更需望遠

5月9日，第七次中日韓領導人會議在日本東京舉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出席會議，並就中日韓合作提出如下建議：一是加快推進中日韓自貿區和RCEP，共同維護自由貿易體系；二是集聚三方優勢，打造“中日韓＋X”合作模式；三是標本兼治，推動實現半島和平穩定。

今年適逢中日韓領導人會議在東盟與中日韓（10＋3）框架外舉行10週年，明年還將迎來中日韓合作啟動20週年。值此重要歷史節點，中日韓三國領導人時隔兩年半再次聚首，不僅為深化三國合作指明了新的方向，為東亞合作注入新的動力，也為中日韓三國在“一帶一路”框架下合作帶來了新的歷史機遇。

一、加快中日韓自貿區談判進程，提升區域經濟一體化水平

受益於東亞完善的區域生産網絡，中日韓三國間貿易額已由三國合作啟動之初的1687.55億美元增加至2017年的6637.02億美元，年均增長8.4％，高於全球貿易總額2.3個百分點。中國已經成為日韓兩國的最大貿易夥伴，日韓兩國也已分別成為中國的第二和第四大貿易夥伴國。同期，三國間相互投資也累計增加至2016年的2253.75億美元，日韓兩國分別成為中國的第三和第六大外資來源地。雙邊貿易和相互間投資的持續增長為中日韓自貿區和東亞一體化建設奠定了堅實的經濟基礎。

自2012年11月啟動以來，中日韓自貿區已經完成十三輪談判，三方在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和投資三大核心領域展開了深入磋商並取得了積極進展。中日韓自貿區如果能夠順利建成，將為三國間貿易和投資的可持續增長提供制度性保障，為三國間經貿合作由價值鏈貿易、産業內貿易向區域經濟一體化的超越提供穩定的動力機制。同樣，著眼于全球貿易投資規則的最新發展趨勢，以中日韓自貿區為平臺，三國在服務貿易和投資領域的合作不僅有利於中日韓三國間形成新的生産網絡，也會為三國間産業內或産品內垂直分工的深化和價值鏈的延伸創造新的條件，有助於提升區域經濟一體化水平。

二、加快RCEP談判進程，共同維護全球自由貿易體系

中日韓三國是東亞最重要的經濟體，三國合計約佔東亞經濟總量的87.3％，合計約佔“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RCEP）經濟總量的73.6％。鋻於中日韓三國的經濟規模及其在東亞區域生産網絡中的重要位置，三國有責任發揮各自優勢，積極推動以東盟為中心的RCEP早日達成協定。RCEP框架下的貿易自由化、投資便利化措施將為中日韓三國、三國和東亞各國間經貿關係的可持續發展、雙邊貿易和相互間投資的可持續增長、價值鏈和供應鏈的延伸創造新的條件。三國在RCEP框架下的合作將為東亞／亞太區域生産網絡的完善與重構、地區統一市場的構建、貿易和生産要素的優化配置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據亞洲開發銀行報告，到2025年，RCEP將為全球創造6440億美元的經濟收益（相當於全球GDP總量的0.6％），將使中日韓三國的GDP分別增長1.4％、1.8％和3.9％。如果RCEP能在5個“10＋1”FTA的基礎上對現有東亞區域生産網絡予以擴展、深化，促進中日韓三國和RCEP其他成員進一步融入區域和全球供應鏈，將會為東亞經濟的內生增長提供新的動力，有助於引領推動制定東亞共同體藍圖、強化世界自由貿易大勢。

作為全球第一、第四和第九貿易大國（三國合計約佔全球貿易總額的36.8％，合計約佔美國對外貿易逆差的58.7％）和WTO多邊貿易體系的重要成員，繼續以開放自信的心態參與併發展一個以規則治理、以制度為基礎的全球自由貿易體系符合中日韓三國的長久利益。正如李克強總理所言：“中日韓三國發展都得益於自由貿易，也都主張自由貿易；中日韓更應堅定地站在一起，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多邊自由貿易體系，旗幟鮮明反對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做法”。

三、聚集三方優勢，打造“中日韓＋X”合作模式

在當天的會議上，李克強總理還提出，中日韓三國應聚集三方優勢，通過“中日韓＋X”模式，在産能合作、減貧、災害管理、節能環保等領域實施聯合項目，共同開拓第四方甚至多方市場，帶動和促進本地區國家實現更好更快發展。“中日韓＋X”模式的提出，不僅為中日韓三國進一步深化互利共贏合作帶來了新的路徑、新的機遇，也為中日韓三國在“一帶一路”框架下合作帶來新的範式、新的契機。

自2013年中國領導人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一帶一路”已從理念願景轉化為行動與現實。以“一帶一路”為框架，以經濟走廊為平臺，“一帶一路”的貿易創造效應、投資促進效應、産業聚集效應和空間溢出效應正在為“一帶一路”相關國家提高發展質量帶來廣闊機遇。基於中日韓三國的經濟規模、資本和技術優勢，三國在“一帶一路”框架下的貿易、投資、財政金融、節能環保、科技創新、高端製造等領域合作將會帶動和促進“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實現更好更快發展。不僅如此，如果中日韓三國能夠發揮各自在裝備、技術、資金和工程建設等方面的優勢，共同推動亞洲“一帶一路”基礎設施互聯互通，不僅會産生數倍于獨自行動的功效，還會降低運營成本、提高生産效率和異質性資源配置效率，對東亞、亞洲、“一帶一路”相關國家的整體發展也會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據世界銀行測算，對基礎設施的投資每增加10％，全球經濟總量將增加一個百分點。而據世界經濟論壇估計，如果全球供應鏈壁壘的削減能夠達到最佳實踐水平的一半，全球GDP預計將增長4.7％，貿易量將增加14.5％，遠超取消所有關稅所帶來的福利收益。

天下事，合則兩利，鬥則俱傷。今年是中日和平友好條約締結40週年，也是中日韓三方合作啟動第19年。40年滄海桑田，中日韓三國均實現了經濟高速增長，共同成就了“東亞奇跡”。40年風雨兼程，中日關係雖因歷史問題、領土（海）主權問題時有曲折，但中日、中日韓三國合作總體而言仍呈持續上升之勢。值此中日關係出現改善之機，半島和平出現轉圜向好之際，中日韓三國更應抓住機遇，在加強三國戰略互信的同時，積極推動中日韓自貿區、RCEP等東亞一體化可能路徑談判進程，積極探討“一帶一路”框架下“中日韓＋X”合作，共同維護自由貿易體系，標本兼治、推動實現半島和平穩定，讓此次中日韓領導人會議真正成為深化三國合作的里程碑。同時希望日方正視歷史，登高望遠，重信守諾。須知，登高望遠才能攜手同行，重信守諾才能行穩致遠。（中國社科院國家全球戰略智庫研究員　王靈桂、王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