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就中國同肯尼亞鐵路合作等答問

2019年12月11日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主持例行記者會

應萊索托王國政府、肯尼亞共和國政府、塞舌爾共和國政府邀請，國務委員王勇將於12月12日至21日對上述三國進行正式友好訪問。訪問肯尼亞期間，王勇將作為習近平主席特使出席內羅畢—馬拉巴標準軌鐵路一期貨運通車儀式。

問：據報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同拉伕羅夫舉行會談並共見記者時稱，當今時代威脅戰略穩定的不僅是導彈、潛艇，也包括其他武器，軍控對話應予以擴大，納入中國。雖然中國核力量確實同美俄差距巨大，但軍控對話並非意在限制任何國家的核力量，而是旨在開展建設性對話，維護全球安全穩定。中國對此有何評論？

答：中方已經多次重申，我們無意參加所謂的“中美俄三邊軍控談判”，這一立場十分明確，也得到了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國際社會廣泛理解。美方在核裁軍問題上不斷拿中國説事，借此逃避和轉嫁核裁軍責任，中方對此堅決反對。

中方認為，作為世界上擁有最大和最先進核武庫的國家，美國應該切實履行其核裁軍特殊責任，回應俄羅斯有關延長《新削減進攻性戰略武器條約》的呼籲，並進一步削減其龐大的核武庫，為其他核武器國家加入多邊核裁軍談判創造條件。

如果美國真正關心全球戰略穩定，就應當停止當前毀約、退群的做法，停止破壞全球戰略平衡與穩定的消極舉措，停止渲染大國競爭和對抗，立即回到多邊主義的正確軌道，切實維護基於國際法的國際秩序，維護現有軍控與防擴散法律體系的權威性和有效性。

我還想強調的是，中方一貫致力於維護國際軍控與防擴散體系，致力於推進國際軍控和裁軍進程，致力於維護全球戰略平衡與穩定。中方願同各方一道繼續在裁軍談判會議、五核國機制等框架內加強溝通與協作，就事關全球戰略穩定的廣泛議題進行討論，為國際和平安全作出積極貢獻。

問：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昨天再次發表聲明，指責中國“壓迫”宗教與少數民族人士並“侵害”人民自由，並稱若要在愛好自由國家眼中重獲其道德權威性，必須重新致力於保護人權與基本自由。你對此有何回應？

答：美方的這個聲明讓我再次想起了安徒生童話《皇帝的新裝》。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明明自己沒有穿衣服，還自我感覺好到爆棚。

今天的美國還真沒有什麼資格來跟中國談人權和道德。昨天，我已經詳細列舉了中國70年來人權事業取得的偉大成就。在中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沒有戰亂恐懼和顛沛流離，56個民族和諧相處，8.5億人擺脫了貧困，14億人民安居樂業。連續10多年，中國對全球GDP增量貢獻率高達30%以上。中國不僅創造了人類發展史上的奇跡，也為世界人權事業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得到了世界各國的一致讚許。

反觀美國，不僅國內種族歧視等人權問題氾濫嚴重，還伸長了手到處干預別國內政，大搞“顏色革命”和政權更迭，不斷在伊拉克、敘利亞、阿富汗等國挑起戰火、濫殺無辜，假借自由和人權的名義在世界範圍內幹了多少壞事?!不僅如此，還動用國家力量、濫用所謂的國家安全名義打壓特定企業，動輒揮舞著制裁大棒，肆意奉行單邊主義、保護主義，屢屢退群毀約，破壞損害國際多邊機制，毫無信譽可言。

面對世人的側目，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明明已經從山巔之城跌落，還渾然不覺，頤指氣使。對此，我們注意到美國國內正在出現越來越多理智的反思和聲音。

自知之明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做人的境界，希望美方能夠認識到這一點。

問：近日，《華盛頓郵報》發表題為《關於戰爭的真相》報道，指出阿富汗戰爭18年來，美國高官不斷撒謊誤導公眾。報道稱，美政府“可悲地”對敵人是誰一無所知。這場共造成2400名美軍喪生、花費近1萬億美元的美國史上最長戰爭實際造成了成千上萬的人被“不必要地”殺害。此外，根據聯合國統計數據，2018年，有3804名阿富汗平民在戰爭中喪生。今年頭10個月，美軍空襲已造成579名平民喪生。發言人對此有何評論？

答：你提到的這篇報道其實是對美方長期以來自詡人權和道德衛士的一記響亮耳光，而且恐怕也只是美方此類問題的冰山一角。

大家都還記得，當年美國以所謂伊拉克藏匿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對伊拉克發動了軍事打擊，造成了數十萬百姓傷亡，100多萬人無家可歸。多年後美方才承認情報有誤，所謂的伊拉克藏匿殺傷性武器的證據不過是一小袋白色洗衣粉。美國以敘利亞政府對人民使用化學武器為由對敘利亞屢屢發動空襲，導致成千上萬無辜生命傷亡和流離失所。但美方所謂敘利亞政府使用化武的證據後來被證明不過是“白頭盔”組織自編自導自演的擺拍視頻而已。

可悲的是，美方顯然沒有從中汲取什麼教訓，仍然以“莫須有”的罪名到處發動攻擊，悲劇仍然在延續。這樣的一個美國已經成為當今世界和平安全與穩定的最大威脅。

當前世界正處於關鍵的十字路口，國際正義不能失去。我們希望美方深刻反思，把規則和秩序還給世界，把和平與安寧還給世界。

問：根據聯合國制裁決議，所有在國外工作的朝鮮工人必須於今年12月22日前回國。你能否介紹目前有多少朝鮮人在中國工作？12月22日後，他們會被遣送回朝鮮嗎？

答：我不掌握你問的具體數字。但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告訴你，作為國際社會負責任的一員，中國一向認真執行聯合國各項決議。

問：王勇國務委員2017年曾作為習近平主席特使出席蒙內鐵路通車儀式，此次再次作為習近平主席特使出席內馬鐵路一期通車儀式，請問中方何以如此重視？如何看待中國同肯尼亞的鐵路合作，中方對未來兩國鐵路合作有何期待？

答：蒙內鐵路建成以來運營安全、順利，為促進肯尼亞經濟社會發展、加快實現工業化和提升地區互聯互通水平發揮了積極作用。此次建成通車的內馬一期是蒙內鐵路向肯尼亞內陸地區的延長線，是中肯、中非産能合作和共建“一帶一路”的又一重要成果。和蒙內鐵路一樣，中肯雙方在建設內馬鐵路的過程中，充分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精神，堅持了合作發展互利共贏的原則，深入貫徹綠色生態環保的發展理念，對中非基礎設施建設合作具有重要示範意義。

內馬一期的建成，將進一步降低肯尼亞和東非地區物流運輸成本。中方將同肯方共同努力，安全、高效運營蒙內、內馬鐵路，最大程度釋放鐵路的經濟社會效益。

問：據丹麥媒體報道，中國駐丹麥大使曾表示，如果法羅群島不與華為簽署5G協議，中方將取消與其簽署自貿協議。你能否證實？中國政府是否也對其它國家施壓迫使其使用華為？

答：你提的這個問題中有事實性錯誤。中國和法羅群島地區並沒有在談自貿協定，何來取消一説？又何來中國大使威脅要取消一説？但如果你關注美國高官滿世界抹黑攻擊中國企業、威脅有關國家不要與中國特定企業開展合作，你就能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威脅。

中國和丹麥法羅群島地區有著良好合作關係，中國駐丹麥大使同法羅群島官員會面是正常履職，談的是友好與合作，維護的是中國企業的正當合法權益。你提到的有關媒體報道內容有誤，而且完全是別有用心的。

問：據報道，由於美國阻撓新法官遴選和任命，兩名法官的任期于10日結束後，WTO上訴機構于11日被迫“停擺”。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答：很遺憾，WTO上訴機構成了美國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的又一個受害者。作為卓有成效的WTO貿易爭端解決機制的重要組成部分，上訴機構將暫時停止運轉。這是WTO成立以來多邊貿易體制遭到的最沉重的打擊。對於世界貿易秩序來説，上訴機構的癱瘓可能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害和難以預料的後果。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媒體報道，中國常駐世界貿易組織代表張向晨大使日前在出席世貿組織2019年度第五次總理事會時特意戴上了一條黑色的領帶。但是他同時表示，他不想表現出絲毫的沮喪，因為挫折可以使我們清醒，幫助我們反思，督促我們前進。

WTO成立25年來，爭端解決機制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專家組和上訴機構就200多個爭端做出裁決，大多數都得到了順利的解決。但現在美方一意孤行，蠻橫阻撓，致使上訴機構陷入癱瘓，這反映出了多邊貿易體制的脆弱性。上訴機構的價值，對於尊崇多邊主義的人來説，價值連城；但是對於個別迷信叢林法則的人來説，或許一錢不值。

但是國際社會不能失去公平和正義，不能任由個別國家、個別人為所欲為，相信這是國際社會絕大多數成員的共同心聲。我們注意到有117個成員呼籲立即啟動遴選，表明了絕大多數成員對恢復上訴機構的強烈政治意願。中方願意同志同道合的絕大多數一道，繼續推動解決上訴機構面臨的挑戰。

問：關於記者的問題。今天，美國保護記者委員會發佈報告稱，至少有48名記者目前在中國被拘留，這一數字是所有國家中最大的。你能否證實？

答：首先，你提到的這個組織是美國的，對吧？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美國操縱的這些組織已經沒有任何信譽可言了，你同不同意？

第二，你説有48名記者被拘押，不知你説的是外國記者呢，還是中國記者？近600名外國記者在中國常駐，他們在這裡生活工作得很愉快。事實上，你們應該為在北京而不是在華盛頓工作感到幸運。因為我注意到最近有報道説，在美國因為記者漏報了什麼或錯報了什麼，就被立即解職了。所以你們在這應該感到幸運。

第三，最近在香港系列風波中，媒體報道顯示，有很多假記者在做著違法的事情。對於那些假記者玷污新聞媒體從業人員聲譽的行為，我好像也沒有看到相關組織有報道，或作出應有的譴責。

最後，你提到美國這個組織報告中的具體情況我不了解，沒有辦法向你核實。但中國是法治國家，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如果觸犯了法律，不管是什麼身份，是記者也好，是公務員也好，都會受到法律的追究。因此我認為在提這個問題之前，首先應該了解清楚這40多人是否做了什麼違法事情。

問：據報道，美國國會眾院的文件最新數據顯示，美國政府2018年捐贈232萬美元，是世界反興奮劑機構最大的贊助人。另有報道稱，國際反興奮劑組織一直對美國運動員網開一面。2015年，美國以“因病服藥”的名義申請豁免的運動員高達653人，通過申請的有402人，而同年俄羅斯只有20人通過。聯想到近期中國運動員的遭遇，你對此有何評論？

答：我今天早上也看到了你提到的報道，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但是如果報道屬實，那這背後隱藏的醜陋與骯髒的確令人感到厭惡和警覺。

我昨天已經説了，中國在反興奮劑問題上的立場是非常明確的，我們一直對使用興奮劑採取“零容忍”態度，同時我們堅決反對將體育賽事“政治化”。我們認為各國乾淨運動員的合法權益必須得到保護，國際體育運動的公正、公平和純潔必須得到維護。

問：關於香港警察的問題。負責調查香港警察過度使用暴力指控的國際專家稱，由於受權不足，他們將退出調查。你對此有何評論？

答：你的問題其實不是外交部發言人應該回答的問題。

回顧一下過去幾個月所發生的事實，説香港警察過度使用暴力，這是天大的謊言！你聽説過有任何一個示威者，因為香港警方過度使用暴力而致死嗎？我們看到的是，無辜的路人、市民，因為暴徒張狂使用暴力而面臨生命危險。我們看到的是，幾百個高素質的香港武裝警察因為暴徒的暴行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有的被割頸，有的被燃燒彈燒傷，有的被彈弓彈珠打傷等等。只要你能夠注意到這些事實，這個問題你恐怕問都不會問。環顧世界，在美國、法國，有任何警察能像香港警方這樣高度克制嗎？

記者：我用的是“指控”一詞，而非“事實”。

好吧，那你報道的時候一定要駁斥這種無端指責。這是明顯的錯誤説法，誰這麼説，就是昧著良心睜眼説瞎話。作為負責任的媒體，這個時候應該為香港警察的克制和專業加油鼓勁。他們是守護香港法治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的專業精神、他們的犧牲、他們的奉獻應該令所有人感到敬佩。

問：在我看來，這一國際專家組是香港特區政府任命的，但是特區政府卻又不聽取他們的建議，所以他們退出了調查。你對此有何評論？

答：我説過了，這些問題不該來問我。但我覺得對一個正直和有良心的人來説，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你對香港問題的報道，我認為是不公正的、不公平的。設想如果是你們在那個場合，受到了傷害，如果你的家屬是香港警察，你會怎麼想？媒體人首先是要做一個正直的人，要秉持職業操守。

問：丹麥媒體的報道稱，一個錄音記錄顯示了中國大使曾與法羅群島政府官員談話。這些談話是否真的發生過？在談話中，中國大使是否向對方提出要求其使用華為5G？

答：我剛才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你聽説法羅群島當地官員對此作出説明或指責了嗎？

正如我剛才所説，如果你去關注一下美國高官在全世界範圍內對中國公司的威脅、抹黑和攻擊，你就會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威脅。對於中國大使來説，他履行的是正常職責。中國與法羅群島地區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大使是去商談友好與合作。

記者追問：中國大使是否在談話中提及要求對方使用華為5G以及中國與法羅群島可能在未來簽署自貿協定？或許這只是誤解？

談還是沒有談到華為，你認為有任何區別或實質意義嗎？美國官員、大使可以滿世界抹黑攻擊中國華為，難道中國大使同其駐在國官員談合作的時候，就不能提到中國公司的名字嗎？這是什麼邏輯？

你是不是覺得中國還處於這樣一個時代？美國可以滿世界抹黑、攻擊、打壓中國，而我們連名字都不可以提，更不能還嘴，你認為是這樣嗎？我告訴你，這樣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我們有責任堅決維護中國公民和企業的正當合法權利。

問：在12月15日新一輪美對華加徵關稅生效之前，中美雙方是否就簽署經貿協議做了準備或溝通？是否有兩國領導人通話的計劃？

答：這個問題你要去問商務部門。

問：有報道援引伊朗方面消息人士稱，伊朗計劃與中國和俄羅斯在印度洋某地共同舉行海軍演習。你能否證實？

答：我不了解，請向國防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