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十二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記者會。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應大會發言人傅瑩的邀請會見中外記者，並回答記者提問。（拼版圖片）中新社發 侯宇 攝

    13日上午10時30分，在“兩會”中外記者招待會上，李克強總理對中外媒體的第一句話是一句感謝。在密集的快門聲中，他微笑著説：“媒體的朋友們，感謝你們對中國兩會給予的關注和作出的報道，大家辛苦了！”

    走向主席臺的路上，李克強步履穩健，笑容中透著自信，不斷向記者揮手致意。沒有拍到畫面的記者高呼“這裡”，李克強立即轉過身，向他們微笑揮手。走上主席臺後，他先擺出邀請的手勢，請主持人和翻譯分別入席，隨後才自己落座。

    來自全世界的媒體在這一時刻都聚焦中國。日本讀賣新聞記者牧野田亨告訴媒體，自己希望聽到中國如何加大反腐力度；俄塔社記者安德烈·基裏洛夫會前透露，自己最關心中國經濟改革，“這對俄羅斯進行國家改革也有很好的啟示和作用。”

    第一位獲得提問的記者來自美國CNN。他起身問道：“中國政府採取了什麼措施搜救失聯的馬航飛機？”

    李克強介紹，現在到達相關海域的有8艘中國艦船，還有一艘正在駛向相關海域；中國還動用了10顆衛星進行信息技術支持，不放過任何疑點。他説：“我們也在急切地盼有消息，哪怕是一丁點好消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絕不放棄搜救！”他強調：“政府要盡職履責，儘自己最大的可能，……確保在海外中國公民的生命安全。”

    台下的快門聲不斷響起。

    記者的問題陸續拋出，李克強一一巧妙作答。針對中國金融債務風險，他提出，要“開正門、堵偏門”，“不能把今天的‘墊腳石’變成明天的‘絆腳石’”。談到今年中國經濟遇到的困難，他説，多重目標的實現“是高難度的動作”，“遇萬難還須放膽，破困局要用智慧”。他一次次用通俗的語句表明自己應對困難的決心，“幹一寸勝過説一尺”、“磨好了斧子才能劈開柴。”

    《印度時報》記者塞伯樂用“專業”、“出色”來評價這些表述。他説，中國總理對很多經濟層面的問題做出很睿智的回答，“這對中國未來社會的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都至關重要”。

    對每個問題，李克強的回答充滿個人風格。他強調“法治”，提出“要用法治的思維，用制度來管權、管錢”，“市場經濟也是法治經濟”，要讓市場主體“法無禁止即可為”，讓政府部門“法無授權不可為”。

    他聚焦民生，要求更關心“數字背後的民生”，追求“有就業、有收入、貼近老百姓的GDP”，政府工作人員要與百姓“將心比心”，要讓每個人都能“通過自己的奮鬥有公平發展的機會”。

    他在回答問題時還講起自己“插隊”的經歷，用以佐證“改革”的巨大動力。“我在農村當村幹部，那時候起早貪黑，……到頭來就是吃不飽肚子。後來搞承包制，放開搞活，……幾年時間溫飽問題就解決了。”

    事實上，在整場發佈會中，李克強先後17次提到“改革”。他用“吾道一以貫之”表明對改革鍥而不捨的決心。他説：“改革會觸動利益、會動奶酪，……但是為了釋放改革紅利，尤其是讓廣大人民受惠，我們義無反顧。”

    聽到記者介紹自己是“人民日報、人民網、人民日報法人微博記者”時，李克強笑著調侃他：“你有三個頭銜啊！”台下“哄”地笑了。

    他還三次稱讚外國記者“中文很標準”。“但是因為這是中外記者招待會，還得請翻譯做一次翻譯。”李克強説。

    台下再一次響起笑聲。有人注意到，本次招待會提問的15家媒體中，有9家是境外媒體，其中前5個提問機會有4個給了外媒。事實上，在發佈會開始之前，已經有細心的記者發現，招待會所在的金色大廳第一次為中外記者提供了WIFI信號和餐點，主席臺上總理和主持人的名牌，也第一次在中文下方標注了英文。

    一位央視記者評論：“這是更人性化、更開放的表現。”

    12時02分，發佈會進行了90分鐘後，李克強徵詢大家的意見：“快到吃飯時間了，但是主持人希望再問兩個問題，大家願意嗎？”聽到台下“願意”的回答，李克強笑了：“那好吧，我服從公眾。”

    一陣笑聲中，荷蘭國際新聞電視臺記者瑪萊雅獲得了之後的提問機會。她起身問道：“您希望如何解決中國企業進入歐洲市場存在的障礙？”

    李克強回答：“推介中國産品，維護中國企業在海外的正當權益，這是作為中國總理份內的事。……中歐與相關方面，就裝備走出去進行合作可以實現互利共贏。”

    瑪萊雅在會後告訴記者，自己已經在中國待了13年，這次有機會向總理提問，覺得很難得，也很高興。她説，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總理最後向中國企業的“喊話”。

    李克強當時説：“我們對中國裝備質量做了承諾，可不要讓這個承諾落空啊！”

    12時21分。回答完最後一個關於民生的問題後，李克強説：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中國人説民以食為天，所謂民是眾的意思，你們加起來遠遠超過我一個人，還是要讓大家不能挨餓。他再次向在場的中外記者表示感謝：“謝謝你們參與關注今天的記者會，也謝謝一些記者的提問，謝謝大家！”

    當主持人宣佈招待會結束後，沒有獲得提問機會的記者涌向主席臺，爭取最後的提問機會。一位香港記者高聲喊道：“今年會有新的惠港政策出臺嗎？”

    李克強停下離開的腳步，轉過身笑著回答：“凡是有利於香港繁榮發展的事，我們都會去做，過去是這樣，今後還會是這樣。”

    12時22分，李克強再次向記者揮手致意，走出了金色大廳。此前，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二次會議剛剛以99.31%的贊同票高票通過本屆政府的第一次政府工作報告。李克強在報告中説：“要以壯士斷腕的決心、背水一戰的氣概，衝破思想觀念的束縛，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全面深化各領域改革。”（記者 郭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