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至1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考察。圖為李克強考察上海自貿區外高橋物流中心。新華社記者 丁林 攝

王新奎

    雖然成立只有一年多，上海自貿區作為“支點”已經開始“撬動”中國新一輪改革開放：李克強總理去年12月12日主持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決定在廣東、天津、福建特定區域再設三個自由貿易園區。這讓參與上海自貿區總體方案設計的上海WTO事務諮詢中心總理事長兼總裁王新奎連連感嘆。

    “上海自貿區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中國也進入一個關鍵的階段。新年來了，各項工作任重而道遠，我們要一步一步，發揮潛在增長力，逐步調整，多發揮正能量，希望將來過的更好。”他對人民網記者説。

    2013年3月，李克強總理到上海外高橋保稅區開座談會進行調研。他鼓勵上海要積極大膽探索，在現有綜合保稅區基礎上，研究如何試點先行，在28平方公里內，建立一個自由貿易試驗區，進一步擴大開放，推動完善開放型經濟體制機制。

    李克強在座談會上強調：“我們要用開放擴大內需，用開放形成倒逼機制，用開放帶動新一輪改革。”

    作為參加座談會併發言的5位企業代表之一，王新奎現在仍記得聽到這番話語時的振奮心情。他連連稱讚，用開放促改革是一個“高屋建瓴的戰略部署”，“沒有深圳的開放，哪有80年代的改革？沒有浦東的開放，哪有90年代的改革？”

    在當天的座談會上，王新奎的發言主要圍繞三個方面：一是經濟全球化進入新階段，二是全球貿易和投資規則組重構，三是建議我們國家要抓住機遇，尤其是上海要承擔起對外開放的任務。他還記得，雖然自己是最後一個發言，但“總理聽的非常專注，8分鐘裏好像目光都沒離開過，而且不時記錄、點頭”。

    座談會後，上海很快啟動了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的研究，王新奎也參與其中，“在整個過程中，上海始終遵照總理説的按國際高標準，積極參與研究”。

    成立一年多來，上海自貿區不負眾望，突破層層阻力，圍繞外商投資負面清單管理、貿易便利化、金融服務業開放、完善政府監管制度等，在體制機制上進行了積極探索和創新，至今已形成了一批可複製、可推廣的經驗做法。

    對於這片“改革開放試驗田”，李克強一直關心有加。2014年的全國“兩會”，他與全國政協常委、上海市人民政府參事室主任王新奎委員討論自貿區發展。自貿區成立一週年之際，他專程前往上海考察，並與10家進駐自貿區的中外企業家座談，請他們給自貿區各項改革“打分”。

    去年的全國“兩會”上，王新奎還以個人名義給李克強總理提交了一份專題報告，主要內容一是建議中美BIT談判，進行聯動，第二是建議中國（上海）自貿區功能擴區。對於這份報告，李克強總理非常重視，“這個都是我在參加政協會議期間提交的，幾乎是當天批下來，上午交下午批下來，領導有明確的指示。”

    這位恢復高考後的第一屆大學生還記得自己30年前在香港受到的“刺激”。在香港中文大學一間普通的小賣店裏，他看著琳瑯滿目的貨架，覺得“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商品”。當時，封閉了30年後，“內地”都停留在計劃經濟的僵化體制中，只有毗鄰香港的深圳蛇口工業區嘗試邁出了開放的步伐。短短幾年，那片面積僅有兩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片現代化高樓拔地而起，並且産生了讓國人為之目眩的財富。

    帶著羨慕的心情，1980～1990年間，王新奎不知道去深圳考察、學習了多少次。在之後的時間裏，他也不斷體會到“開放”所帶來的變革成果：上世紀90年代，浦東新區的開發開放，讓昔日荒蕪的土地變成了國際金融中心之一；進入新世紀，加入WTO後的中國企業，在國際競爭中“越戰越勇”，也推動了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

    他説：“就像李克強總理在講話中反復強調的那樣，‘開放本身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紅利’。

    轉眼已經30多年，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王新奎做過上海的城市發展規劃，後來又做上海WTO事務諮詢中心。他説：“總理講的兩個環節，浦東開發以及中國加入WTO，我不是旁邊看，都是親身參與，這次上海自貿區的設立，我覺得很有成就感，國家這麼大的戰略我也出了一份力量。”

    王新奎坦言，上海自貿區設立以來正在改變之前存在的一些問題。“比如説負面清單，凡執行必公佈。投資便利化落地很困難，但是已經開始在做了。如今全球産業大轉移，以前我們有些企業離開特殊政策活不下去，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企業盈利是要靠不斷提高效率、不斷創新，通過改善管理，來維持有限的利潤。”

    而對於一國總理李克強來説，在“深耕”上海自貿區的同時，也在部署“擴大”自貿區經驗。李克強強調推廣上海自貿區試點經驗的核心工作，不僅是拓展到三個地區，而是要在全國推行三張“清單”：法無禁止皆可為的“負面清單”、法無授權不可為的“權力清單”、法有規定必須為的“責任清單”。

    對於中國自貿區再下三城，中國商務部研究院對外貿易研究所所長李健評價頗高。“試驗區是重要的頂層設計探索，意義堪比中國上世紀80年代開放沿海、90年代鄧小平南巡、2001年加入WTO的三次擴大開放”，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説。結合中國改革開放的歷史看，試點經驗的推廣，對中國更高水平的對外開放意義非凡。

    這讓人不禁回想起在兩年前王新奎參與的那場座談會上，李克強提醒與會者的一句話，30年前，波瀾壯闊的改革就是由四個經濟特區的沿海開放帶動的。

    他説：“現在看來，用開放促進改革，仍然有很大的空間和動力。在這種開放的過程中，改革將釋放巨大的紅利。”（陳晨 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