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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三界碑”:京津冀新變紀實

2016-10-18 09:28 來源: 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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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天津10月18日電(記者 栗建昌、李鯤)49歲的蔡金蓮把兩盆盆栽壓在院子水窖的蓋子上,正式告別了延續半個世紀的吃水方式。2016年9月,當記者第三次來到京津冀交界山區調研時,甘甜的深井水已通到“三界碑”下蔡金蓮的家中。

“三界碑”是京津冀的一座界樁,矗立在三省市交界山區的一處烽火臺舊址上,三棱柱形,高不到1米,3個立面分別對著北京、天津、河北。

“三界碑”下,以長城和山脊為界,接壤的分別是北京市平谷區金海湖鎮、天津市薊州區下營鎮和河北省興隆縣陡子峪鄉。蔡金蓮是陡子峪鄉瀝水溝村的婦女主任。

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實施前後,記者三次來到“三界碑”下採訪,親身感受著這項國家戰略在最基層的推進。

2014年,記者第一次見到蔡金蓮時,她對吃水問題的隱憂時時挂在嘴邊。院子裏的水窖存著山泉水、雨水,她從小到大喝了幾十年,總能喝出怪味。後來,她和丈夫在自家小院裏挖了一口淺水井,井口距離廁所僅2米多,總感覺不衛生。

更大的落差來自於四姐的對比。嫁到隔壁——北京市平谷區將軍關村的四姐蔡金榮,20世紀80年代便喝上了深井水,近年來又住上了村裏統一蓋的二層小樓。

當時,記者問蔡金蓮有什麼期待,她想了想,卻又遲疑地説:“我最希望像四姐一樣喝上乾淨水。”今天,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給三地百姓生活帶來的變化,已遠遠超過了蔡金蓮的預期。

打電話不再擔心“漫遊”。2013年7月,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實施前一年,記者跟隨天津下營鎮供電營業所運行班班長李述記,第一次登上“三界碑”,他説,由於信號交叉,在“三界碑”上往不同方向走幾步,就會收到京津冀三地通信運營商發來的漫遊提示。

2015年8月起,經常上山巡線的李述記不再“漫遊”了,因為三家基礎電信企業取消了京津冀手機漫遊費和長途費。2016年9月,剛剛離任的河北陡子峪鄉鄉長賈國告訴記者,除了不漫遊,鄉里還建了基站,4G信號覆蓋了。

斷頭路正在接通。2014年9月,記者第二次登上“三界碑”,看到烽火臺得到了平整,碑上的字跡也重新粉刷。站在“三界碑”位置向下望,河北方向機器轟鳴,連接陡子峪鄉鄉政府和下轄的龍門、前幹澗兩個村的公路正在施工,當年年底建成通車。賈國告訴記者,有了這條路,那兩個村到鄉政府的時間至少縮短了一半,再也不用繞道天津了。

即將改變的還有連接蔡金蓮和蔡金榮家的路。在這條南北向的公路上,北京平整的柏油路到了河北就變成水泥磚塊拼接的小路,瀝水溝村在外上學的孩子中間流傳著一句話,“坐車回家時不用看窗外,一顛簸就知道回河北了”。

賈國告訴記者,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下,公路同等級對接,這條路馬上要重修了,此外,承平高速也完善了規劃,將給陡子峪鄉留出口。

吃水問題有望徹底解決。由於地質構造原因,缺水問題長期困擾著“三界碑”一帶許多村莊。現在,除了瀝水溝村吃上了深井水,同樣即將擺脫水窖的,還有河北陡子峪鄉的前幹澗村。

天津前幹澗村與河北前幹澗村同名且相鄰,那裏也有了新變化。村委會主任張雪松告訴記者,繼20世紀70年代打出第一眼深井後,在天鐵集團的幫扶下,村裏又打了兩眼深水井,預計今年年底通水入戶,進一步保障飲水安全。

一系列變化的背後,是三地各級政府和部門之間的頻繁互動與協作。河北興隆縣縣委宣傳部副部長謝敏金説,京津冀協同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以來,他們縣領導10余次去北京和天津有關部門交流,縣裏和北京相互挂職的幹部也多了起來,以政府部門為單位的互動不斷。

賈國告訴記者,河北陡子峪鄉有30平方公里區域納入到“環北京生態清潔小流域”建設範圍,由北京市出資,每平方公里投資65萬元,為當地修河壩、建設樹下工程、改水改廁、處理垃圾。

京津冀幾十年來的發展差距正在縮小,“三界碑”下百姓對未來生活有了新期待:站在與將軍關村的交界處,蔡金蓮説,現在快遞只送到這北京邊界,希望未來可以送到家家戶戶;平谷的醫院距離瀝水溝村更近,但撥打120,只能謊稱自己是“將軍關北頭”的人,否則北京的救護車不來,希望未來醫療、教育等資源可以進一步共享。

2016年9月,記者第三次登上“三界碑”,雖然不是節假日,但遊客絡繹不絕。京津冀協同發展帶來的三地頻繁交流,讓“三界碑”從默默無聞變成旅遊景點,再看“三界碑”下,三地村民的生活,已是新篇。

【我要糾錯】責任編輯: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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