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全局的探路示範——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調研記

新華社杭州7月31日電 題：事關全局的探路示範——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調研記

新華社記者

這裡是紅船起航地，是中國一百年來波瀾壯闊走向富強的生動樣本；

這裡是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在第二個百年新征程上為全國推動共同富裕提供省域範例。

這裡是浙江——

有著約6500萬人口、作為全國唯一所有設區市居民收入都超過全國平均水平的省份，浙江城、鄉居民收入分別連續20年和36年居全國各省區第1位，城鄉收入倍差為1.96，遠低於全國。

治國之道，富民為始。

“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任務，也是一項現實任務，必須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腳踏實地，久久為功，向著這個目標作出更加積極有為的努力。”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

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治國理政作出的重大戰略決策，是貫徹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生動實踐。

新起點，再起航。浙江如今全省上下總動員，抓落實、作部署、定方案、動起來，按照“每年有新突破、5年有大進展、15年基本建成”的目標壓茬推進，為全國推動共同富裕探索、示範……

壯美畫卷徐徐鋪展——開啟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的新征程上，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浙江示範擔負著新的歷史使命

東南形勝，之江大地一派繁華。

這是7月12日拍攝的浙江省嘉善市姚莊鎮橫港村（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夏日余暉中，沃野裏白鷺翻飛。嘉善縣橫港村村民馬冬梅家門口架起幾口大鍋，周圍坐滿談笑風生的客人。每年單憑經營美麗鄉村農家樂，馬冬梅就能拿到15萬元左右的收入：“農村環境好、菜也好吃，很受城裏人歡迎！”

這是7月12日拍攝的浙江省嘉善市姚莊鎮橫港村一景。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常住人口45萬人的湖州市織裏鎮，外來人口達35萬人，過去曾因發生群體性事件有“織裏無序”之名，如今因“治理有方”廣為人知。“鎮上光電動車就有14萬輛，行駛和停放有條有理、忙而不亂。”“平安大姐”志願團創始人徐維麗舉例説，如今鎮裏矛盾糾紛少多了，她本人很少需要到社會矛盾糾紛調處化解中心忙活了。

工作人員在位於浙江省湖州市織裏鎮的湖州朗田服飾有限公司流水線上生産童裝（7月13日攝）。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在位於浙江省湖州市織裏鎮的織裏中國童裝城內，一名波蘭籍主播在海外直播平臺上銷售織裏童裝（7月13日攝）。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這是7月13日在浙江省湖州市織裏鎮拍攝的織裏中國童裝城（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夜幕降臨，東陽市橫店影視城廣州街·香港街燈光璀璨，備受觀眾喜愛的現場演出“走進電影”拉開序幕，觀眾和演員一同融入電影。完成演出的特技演員陳光誠脫下被汗水浸濕的戲服，臉上露出笑容：“‘橫漂’16年，從月工資600元漲到年收入20萬元左右，這樣的生活累並快樂著。”

這是7月15日拍攝的浙江省東陽市橫店鎮（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美麗鄉村、團結和諧、創新創業、勤勞打拼……

行走在浙江大地，富足溫馨的畫面處處可見，一幅城市繁榮、鄉村興旺的新時代“富春山居圖”分外動人。義烏小商品城、海寧皮革城、柯橋輕紡城等專業市場；花園村、織裏鎮、安吉縣……處處展現著創新發展、富民惠民的蓬勃之勢。

就在一個多月前，《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於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的意見》文件發佈，賦予浙江推動共同富裕示範探路的新使命。

追求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人民群眾的共同期盼，也是中國共産黨人的執著追求。

新中國成立之初，毛澤東論述國家富強時就指出：“這個富，是共同的富，這個強，是共同的強，大家都有份。”

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黨團結帶領人民向著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不懈努力，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打贏脫貧攻堅戰、歷史性消除絕對貧困，就是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一項重大舉措。

處在“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的交匯點上，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作出重大戰略部署——到 2035年“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並對此提出重大舉措。這在黨的全會文件中還是第一次。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共同富裕本身就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一個重要目標。我們要始終把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作為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在實現現代化過程中不斷地、逐步地解決好這個問題。

在有著14億多人口的大國推動共同富裕，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先例。面對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面對各地區基礎和條件不盡相同，該如何探索和推進？

按照《意見》部署，“到2025年，浙江省推動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取得明顯實質性進展”“到2035年，浙江省高質量發展取得更大成就，基本實現共同富裕”。

為何是浙江？

國家發展改革委有關負責人説，浙江面積、人口具有一定規模，有“七山一水二分田”，有2個副省級城市、9個地級市和53個縣（市），既有城市也有農村，農村戶籍人口占一半，可以説浙江省情具備開展示範區建設的代表性。

這裡有較好的發展均衡性——

實現共富，關鍵點在縮小地區差距、城鄉差距、收入差距。

漫步在有著“浙東延安”之稱的余姚市橫坎頭村，柳綠蟬鳴，一派美麗的田園風光。

以往，遊客到此一般只停留幾小時。不久前，以橫坎頭村為中心，周邊幾個特色村莊資源串聯起來的一條旅遊精品線路成了網紅打卡點。紅色資源、狀元文化、花海項目、瀑布資源……遊玩的地方多了，留下的遊客也多了。

如今，像這樣的村莊抱團融合發展模式在浙江越來越普遍。片區組團、合作發展、先富帶後富，不僅讓浙江成為全國區域發展最均衡的省份之一，也成為這裡探索共同富裕的有效抓手。

經過多年發展積累和實踐探索，浙江生産總值從2002年的8000億元躍升至去年的64613億元，人均地區生産總值超過10萬元，高於全國60%；整體富裕程度較高，城鄉居民收入倍差為1.96，最高最低地市居民收入倍差為1.67。

這裡有濃濃的改革創新意識——

走進全國首個“鎮改市”浙江龍港市政務客廳，速度快、流程簡、服務優是給人的最直觀印象。

群眾在浙江龍港市政務客廳辦理業務（7月13日攝）。新華社發

一般項目投資審批最快40天完成，90%事項網上掌上可辦，帶上身份證即刻領房本……在這裡還能辦理結婚登記，各種事項幾乎都能做到“最多跑一次”。

從“溫州模式”到“義烏賣全球”；從創造和發展“依靠群眾就地化解矛盾”的“楓橋經驗”，到探索創造“最多跑一次”等多項經驗，改革創新已深入浙江的血液和骨髓。

這裡的發展空間和潛力依然很大——

“浙江山區26縣與全國、全省的發展差距依然存在，仍有9個縣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於全國平均水平。”浙江省發改委主任孟剛説，山區26縣既是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的亟需補強之處，更是巨大潛力所在。

如何正確處理好穩定擴大就業與技術進步的關係？如何有效破解用地不足、資源約束等矛盾？如何形成先富幫後富、建立有效提高低收入群體收入的長效機制……這些正是浙江亟需探索破解的問題。

“浙江探索在高質量發展中實現共同富裕的方法和路徑，有利於為全國推動共富提供省域範例，打造新時代全面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重要窗口。”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劉元春説。

“建設示範區是黨中央賦予浙江的光榮使命，是前所未有的重大發展機遇，是賦予浙江為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探路的重大政治責任。”浙江省委書記袁家軍表示，浙江將堅決扛起責任、堅決完成任務，通過實踐進一步豐富共同富裕的思想內涵，率先探索破解社會主要矛盾的有效路徑，努力以浙江先行先試為全國實現共同富裕探路。

《意見》發佈後，浙江省委召開全會就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進行學習貫徹和全面部署，設立示範區領導小組，加快構建新機制，制定出臺2.5萬字的推動《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實施方案（2021-2025年）》，全面細化落實發展目標。

改革創新先行探索——一以貫之踐行“八八戰略”，推動共同富裕體制機制不斷實現新突破、取得新成效，浙江大地煥發新氣象

寧波杭州灣新區，一片6萬多平方米的土地上，工人們正熱火朝天地開工建設。

不久的將來，這片土地上崛起的産業將輻射整個長三角，涉及汽車零部件、環保裝備、生物醫藥、智慧裝備等多個領域，距離寧波近300公里之外的麗水將分享到整個灣區的高質量發展紅利。

這是一片“飛地”，即“飛來之地”——通過打破行政區域限制，實現優勢互補，促進共同發展。

産業飛地、科創飛地、消薄（消除薄弱）飛地……如今，越來越多“飛地”的建設，成為浙江落實“八八戰略”，推進山海協作工程，推動欠發達地區跨越式發展的生動寫照。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2003年，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作出“八八戰略”重要部署，其中一個重要舉措就是，進一步發揮山海資源優勢，大力發展海洋經濟，推動欠發達地區跨越式發展。

這是7月14日在浙江省湖州市安吉縣天子湖鎮拍攝的天空之城項目（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堅持以‘八八戰略’為統領，幹在實處、走在前列、勇立潮頭”“努力成為新時代全面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重要窗口”——2020年3月29日至4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考察時這樣提出要求。

浙江多年來一以貫之踐行“八八戰略”，持續深化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現代法治、富民惠民、綠色發展等成效顯著，之江大地不斷煥發新氣象、迸發新生機。

——勤勞致富，弘揚吃苦耐勞、敢闖敢拼的精神，積累財富、藏富於民，這是推動共同富裕的根本前提。

“公司從無到有，由小變大，産品出口20多個國家，去年産值6.5億元，這一切靠的都是勤勞的雙手！”安吉縣大康控股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毛如佳話音鏗鏘有力。

很難想象，如今擁有生産廠房19萬平方米、綜合用房3萬平方米健康産業園的大康，20多年前是靠借錢開設小作坊起步。沒有任何經驗、半路出家的毛如佳，正是靠著韌勁衝勁，打拼出一番天地。

如今，毛如佳投資4000萬元，建成了中國安吉椅業博物館，為把安吉椅業故事更好地講給中國和世界聽。“這麼多年在行業立足，我唯一做的就是堅守創業初心，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持之以恒。”毛如佳目光堅毅。

依靠勤勞，從零起步、從無到有，拼出一方天地的何止毛如佳！

上世紀90年代初創業的溫州市康爾微晶器皿有限公司董事長陳明形，至今還能熟練説出元素週期表裏每一個跟微晶玻璃有關的元素，以及它們在不同溫度下的化學性質。

在最關鍵的技術攻堅期，陳明形曾連續幾年住實驗室，幾次面臨資金鏈斷裂的風險，他都想辦法咬牙挺了過來。最終，陳明形的産品工藝技術拿到浙江省科技進步獎項，産品質量贏得市場認可，公司員工收入也跟著提升。

共同富裕不是吃“大鍋飯”“養懶漢”，敢拼才會贏——這簡單５個字，道出亙古不變的道理。

從“中國個體戶第一人”章華妹，到“義烏小商品市場的催生培育者”謝高華，從一瓶水起家的娃哈哈集團創始人宗慶後，到修鞋匠出身卻做成新能源領軍企業的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輝……靠著勤勞打拼，浙江草根經濟展示旺盛生機，千軍萬馬“點石成金”，之江大地上寫就一個個傳奇。

——創新致富，從科技創新到機制創新不斷突破，創造財富、激發活力，這是推動共同富裕不竭的動力源泉。

走進位於嘉善的富通集團光通信智慧製造研發中心，一台臺自動化設備有序運轉，一塊塊電子屏上數據在快速躍動……

致力於5G網絡通信和能源電力傳輸發展，富通集團正努力打造光通信先進製造産業集群，向著具有全球競爭力的光通信全産業鏈“未來工廠”進軍。

“我們要積極把握5G國家戰略機遇，以新一代信息産業為方向，加大創新力度，加強新産品研發和製造。”富通集團有限公司常務董事方琦説。

“數字高地”，是浙江科技創新的一張靚麗名片。

近年來，“互聯網+”、生命健康、新材料三大科創高地加快建設，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建設加力加速，之江實驗室、西湖實驗室納入國家實驗室建設序列，浙江數字經濟逆勢成長，僅2020年就新增高新技術企業6449家、科技型中小企業16032家。

“無中生有”，是浙江産業創新的形象概括。

在不生産一粒可可豆的嘉善縣，“85後”莫雪峰受國外工業遊項目啟發，打造了一座巧克力小鎮，將巧克力製作、文化講解、旅遊觀光等融為一體，讓幸福有了甜蜜味道。

這是7月7日在浙江省東陽市花園村拍攝的現代農業生態園（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不産一寸紅木的東陽市，卻成為全國紅木傢具重鎮。2012年，東陽市花園村成為浙江首家單獨以村為單位創建的國家“4A”級旅遊景區。這裡有全球最大的紅木傢具專業市場，也擁有最完備的紅木傢具全産業鏈，平均每天有上萬名遊客來遊玩、購物。

這是6月4日拍攝的浙江省東陽市花園村夜景（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有著“中國好萊塢”之稱的橫店，曾是一個“出門望見八面山，薄粥三餐度饑寒”的小鄉鎮。憑著一股闖勁，橫店硬是從針織一條街、磁性材料産業基地，搖身一變成為全球規模最大的影視實景拍攝基地。目前橫店已吸引1400家影視企業集聚，累計接待劇組超過3200個，拍攝影視劇68000余部（集）。

創新體制機制，縱深推進改革開放，這是激活市場活力的根本所在。

小河有水大河滿。“義烏就是海洋，你有多大能力就能遊多遠。”商人朱悅來1998年從賣帳篷起家，如今他已經擁有一家有自主品牌和研發團隊的知名戶外用品企業。

多年來，浙江堅持“兩個毫不動搖”，有效發揮政府有形之手和市場無形之手的作用，共建共享、各展其長，不斷培育完善生命力旺盛的生態系統。2016年底以來，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走向縱深，56件個人和企業全生命週期事項實現“一件事”全流程辦理。浙江將有效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打造市場機制最活省。

以數字化改革為總抓手，浙江各領域改革正迸發出源源不斷的動力和活力。

“數字化改革是示範區建設的核心動力。我們將順應萬物互聯時代發展趨勢，以科技創新和數字變革催生新的發展動能，推動生産力和生産關係深刻變革，推動社會結構、制度規則的系統重塑。”袁家軍説。

——發展致富，發展是硬道理，高質量發展是大邏輯，做大蛋糕、先富帶後富，這是推動共同富裕的關鍵所在。

夯實共同富裕的物質基礎，發展是前提，高質量發展是關鍵。

貨物往來，聯通內外，寧波舟山港呈現一派熱鬧景象。

一個多月前，第二屆中國—中東歐國家博覽會在寧波舉辦。儘管全球疫情影響仍未退去，展會依然吸引了超過500家境外參展商，簽約雙向投資項目97個，總投資182.1億美元。

秉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浙江高質量發展成色十足：面對疫情衝擊，儘管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但復蘇勢頭強勁，2020年全省經濟增長3.6%，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1.3個百分點；今年上半年浙江經濟增速同比增長13.4%，高於全國、領跑東部，實現“開門紅”。

綠色，是浙江高質量發展的底色。

在“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誕生地安吉，今年上半年接待遊客1130萬人次，同比增長51.8%，旅遊總收入達到146.5億元。

習近平總書記去年在浙江考察時，安吉是其中一站。他在這裡提出，希望鄉親們堅定走可持續發展之路，在保護好生態前提下，積極發展多种經營，把生態效益更好轉化為經濟效益、社會效益。

今天的安吉正積極打造“村強、民富、景美、人和”的鄉村振興示範樣本。“2020年，安吉農民人均收入達到35699元，城鄉居民收入比縮小到1.67：1。”安吉縣委書記沈銘權介紹，2020年安吉還首次躋身全省工業大縣。

“高質量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基礎和必然路徑。建設示範區要注重提高發展質量效益，不斷‘做大蛋糕’，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國家發展改革委社會發展研究所研究員譚永生説。

實幹篤行壓茬推進——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率先探路、久久為功，“浙”裏的美好前景必將在接續奮鬥中實現

有著浙江“天路”之稱的文成至泰順高速公路，車輛川流不息——這條地處浙南山區、全長近60公里的高速公路極大改善了泰順37萬人出行狀況。

很多人或許想不到，這條高速路通車僅半年多。以富庶之地著稱的浙江，直到去年底才實現“縣縣通高速”。

浙江發展中同樣存在著一些短板和不足。短板就是空間，不足正是潛力。

對於承擔著先行先試任務的浙江來説，在為全國推動共同富裕探路的同時，也正是一場自我革新、自我超越——

無論是發揮好已形成的成熟經驗和優勢，在高起點上繼續升級優化，還是補足短板弱項，不斷完善城鄉融合、區域協調體制機制，都是浙江自身邁向共同富裕和為全國推動共富探路的題中之義。

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艱巨的任務，不是一蹴而就的“小目標”，這需要循序漸進、由低到高、由局部到整體推進。共同富裕不等於平均主義，不是吃“大鍋飯”“養懶漢”，更不是“劫富濟貧”，核心在於構建先富帶後富的體制機制和社會氛圍。

按照《意見》，浙江構建起一套共同富裕目標和指標體系，制定了實施方案，建立年度工作推進機制、清單化推進機制、改革探索和試點推廣機制、民情通達機制等“四大機制”，並據此編制五年重點任務清單、突破性抓手清單、重大改革訴求清單、最佳實踐清單，“四張清單”實行年度閉環管理，由此打造一系列可感、可及、可體驗的場景體系。

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的征程上，始終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根本保障——

在浙江西部淳安縣下姜村鄉村振興展示館裏，珍藏著這樣一封特殊來信：“下姜村是我的基層聯絡點。這幾年，我心裏一直惦記著下姜村的建設和發展，掛念著村民們的生産和生活……”

寫信者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期間，時任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四次到下姜村調研，了解民情。過去這些年，習近平先後幾次給村裏來信。

一任接著一任幹。自2001年起，歷任浙江省委書記都把下姜村作為基層工作聯絡點，心繫下姜，精心指導，這個小山村也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一張拼版照片：上圖為2003年拍攝的浙江省淳安縣下姜村（資料照片）；下圖為2017年8月9日拍攝的下姜村（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張鋮攝）。新華社發

曾經是“土墻房，燒木炭，一年只有半年糧，有女不嫁下姜郎”的窮山村，如今變成“農家樂、民宿忙，遊人如織來下姜”的美麗鄉村，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2001年的2154元增長到2020年的42433元，19年間翻了近20倍。

“千島湖·大下姜”鄉村振興聯合體的配送專線車輛在淳安豐家源村裝運山村土燒酒，準備送貨出山（1月26日攝）。2018年，淳安縣下姜村聯合周邊行政村成立“千島湖·大下姜”鄉村振興聯合體，探索區域協同發展。2020年8月開始，聯合體啟動鄉村振興配送專線，為域內32個行政村農村電商的出貨、村民的網購進行上門服務。新華社記者 翁忻旸 攝

“推動共同富裕，最科學的指引是習近平總書記的殷殷囑託，最根本的保障是黨的領導。”嘉興市委書記張兵這樣説，“始終在黨的堅強領導下，牢記初心使命、矢志不渝奮鬥，是書寫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時代篇章的根本保證。”

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的征程上，堅持新發展理念是方向指針——

在嘉善大雲鎮繆家村，四朵互聯網“雲”連著全村，通過“智慧大腦”調動，廣泛收集社情民意，第一時間回應百姓訴求。

在浙江省嘉善縣姚莊鎮公眾健康體驗館，居民在志願者的幫助下測量身高、體重、體脂、血壓等身體指標（7月13日攝）。新華社記者 徐昱 攝

在遂昌縣蕉川村，幾根名叫“一桿農眼”的白色長桿立於田埂上，桿上安裝的各種傳感器能實時監測光照強度、空氣濕度、風速、雨量等，百米外的村級指揮中心數字農業監控大屏上，各種數據一目了然，可指導農戶實時進行農事干預……

作為數字化程度十分發達的地區，繼續紮實推進科技創新和數字化改革，這是浙江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共同富裕的有力抓手。

“高質量發展高品質生活先行區”“城鄉區域協調發展引領區”“收入分配製度改革試驗區”“文明和諧美麗家園展示區”——《意見》指出的浙江建設示範區的這四大戰略定位，彰顯出貫徹新發展理念、在高質量發展中紮實推動共同富裕的關鍵要義。

建設共同富裕示範區的征程上，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是原則遵循——

“不用出村，家門口就能看名醫，這樣的生活真便利。”走進嘉善縣姚莊鎮公眾健康體驗館，72歲村民蔡阿大在鎮裏醫生的幫助下，正通過網上視頻，與遠在100公里外的上海醫生進行“雲”問診。在這裡，通過5G、人臉識別等技術手段，居民還能進行血壓、血糖等體徵檢測。自5月份開館以來，全鎮已經有約9000人進行健康檢測。

以數字賦能、制度創新為動力，迭代升級為民辦實事長效機制，浙江將打造“浙有善育”“浙裏優學”“浙派工匠”“浙裏健康”“浙里長壽”“浙裏安居”“浙有眾扶”等7張金名片。

民生連著民心，安民才能富民。

未雨綢繆，安不忘危。近期為防禦颱風“煙花”登陸，浙江全省上下週密部署、全力以赴，堅持把保障人民群眾生命財産安全放在第一位，廣大幹部群眾奮勇拼搏，在狂風暴雨裏守護家園，堅決打贏防禦颱風“煙花”這場硬仗。

“共同富裕就是要瞄準老百姓所憂所急所盼，解決群眾最關心的問題，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袁家軍這樣表示。

到2025年“率先基本形成以中等收入群體為主體的橄欖型社會結構家庭”“年可支配收入10—50萬元的群體比例達到80%、20—60萬元的群體比例力爭達到45%”“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75%”……浙江建設示範區實施方案中用約100個數字，描繪了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為根本目的、紮實推進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景。

浙江共同富裕示範區將呈現出5幅美好圖景：即人人參與、各盡所能的奮鬥圖景；效率與公平、發展與共享有機統一的富裕圖景；全域一體、全面提升、全民富裕的均衡圖景；人民精神生活豐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社會團結和睦的文明圖景；群眾看得見、摸得著、體會得到的幸福圖景。

道固遠，篤行可至；事雖巨，堅為必成。

颱風剛剛經過、雨過天晴的下姜村，青山縈繞、溪流蜿蜒。村口一塊牌子引人注目：夢開始的地方。

在下姜村民宿“望溪農家樂”門口，創辦人、70多歲的老黨員姜祖海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日子紅紅火火，更好的日子還在後頭。”（記者 沈錫權、張旭東、于佳欣、俞菀、胡璐、魏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