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9日獲悉,全國政協委員劉曉莊在全國兩會上提出,要對“奇葩證明”動真格,對那些“設卡添堵”的單位和公職人員及時曝光嚴厲查處。同時,打破部門間的信息封閉,開放信息核對端口也很重要。 (3月10日《京華時報》) 毋庸置疑,對奇葩證明,是要動真格的。從劉曉莊委員所提的建議來看,方法論上也是值得推崇的,只是,當“各地的奇葩證明並沒有壽終正寢,普通百姓依然叫苦不迭”的事實,再次引得兩會關注時,在如何動真格的問題上,或許要有更細緻的打量。 任何一個“奇葩證明”,都不是生來奇葩,至少看起來是冠冕堂皇的,而溯源“證明”之最初,因于計劃經濟體制下難以流動的人身依附,一紙證明成為大多數時候唯一可以仰仗的“通行證”。如今,雖已作別那個無證不換的計劃年代,但我們所身處的仍是一個建立在信息不對稱上的陌生人社會,這也決定了在社會的公共管理中,必須有相應的制度設計,以破解信息壁壘所帶來的管理障礙。 於此而言,證明是沒有原罪的,真正讓人情緒不淡定的是,這種看上去頗有哲理意味的“我媽是我媽”、“我是我”式證明,所指向的乃是公共服務中的刻板與冷傲,在所謂“規則”的悍然中,讓辦事者“折騰來折騰去”。部門間牛氣沖天,愛理不理,任由辦事者如無頭蒼蠅煎熬不已,稍有追問,便拋出“規則就是這樣的”,堵得來者無話可説。如此種種,正是公共管理中過於冷漠的“平庸之惡”,成為民眾心頭不可承受之重。 這些“平庸之惡”之所以能奇葩地存在,既因于計劃時代管理慣性,也有權力邊界不清使然,而另一個更值得警惕的原因乃是叢林法則的堅硬存在。叢林法則本是存在於自然界的生存法則,所推崇的是物競天擇和弱肉強食的,換言之,在這種態勢下,規則式微、暗流涌動。於是,我們驚訝地發現,一邊是“證明我媽是我媽”的不容辯説,另一邊卻是“交60元給旅行社便輕鬆搞定”;一邊是人在“證”途的困頓不堪,另一邊則是“人在朝中好辦事”;一邊是一邊是相互核實、相互推諉下的“死循環”,另一邊則是領導干預下的“特事特辦”。權力戀棧下對利益和權欲的醉心,促就權力人格化下的工具化,制度和規則的正當性,成為以權謀私的合法傷害工具。如此,當公共責任倒置,奇葩證明順勢而生。 這些奇葩證明的存在,所映射的既是缺乏制度的公權力失范,也是現代社會運行中的規則沉疴。而要對奇葩證明動真格,既需要通過明晰權力清單和簡政放權實現權力格局的重建,讓“把為人民謀發展增福祉作為最大責任”成為權力邏輯出發點;也需要通過增強公民話語權和廓清規則實現社會秩序的重建,實現社會最大的公平和正義。(高亞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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