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哪些?怎麼轉?誰來轉? 新華社北京9月24日電(記者 趙曉輝、張辛欣、華曄迪)在京津冀佈局的新藍圖中,能否順利實現産業轉移決定著一體化的成敗。哪些産業要遷出去?以什麼方式轉出去?轉出去的過程誰來主導?這些問題備受關注。 産業轉移絕不是污染轉移 一説到産業轉移,人們往往想到“污染的、低端的”要轉出北京,“高精尖”的留下。協同發展一盤棋,這盤棋中的河北絕不應簡單成為污染産業的承載地,産業轉移對北京而言也絕不應是“甩包袱”。 位於北京豐台區的淩雲建材化工公司正在實施遷往河北邯鄲武安的搬遷計劃,遷入新址後將改名為新興淩雲醫藥化工有限公司。“作為我國最早生産原料藥碳酸氫鈉的龍頭企業,由於生産設備老化,自動化程度低,能源資源消耗高,已不適合在北京發展。”新興淩雲總經理陳宏志説。 不過,搬到武安並不意味著要把污染從北京轉嫁到武安。據介紹,淩雲公司以往用的CO2有部分是首鋼排出的,現在首鋼搬遷了,也缺乏了來源。如果搬遷到河北邯鄲新興鑄管武安工業區,可以充分利用新興鑄管生産過程中的廢氣和餘熱,能源資源消耗大幅度減少,成本也會降低。 新興際華集團總經理沙鳴説,這次搬遷實際上是一次兩地同時“轉型”。有利於北京改善經濟結構,騰出寶貴的土地資源,用來發展高端産業。同時,還可以吸引北京淩雲公司的人員到邯就業,帶動提升當地醫藥化工人才的實力和水平,有效促進河北産業轉型升級,真正實現京冀協同發展。 當前,北京已經進入了後工業化階段,天津處於工業化的高級階段,河北處於工業化的中級階段。“基於這個基本分工,京津冀形成了一個大體系,有服務業主導的,有加工業主導的,有資源型主導的,形成一個總合力。”北京大學首都發展研究院院長李國平説。 專家認為,應該把那些符合三地定位的、能夠既有利於三地轉型又有利於當地産業協同發展的企業進行轉移,並在轉移過程中實現産業升級,而不僅僅是把高能耗、高污染企業轉出北京。 政府搭臺企業唱戲 産業轉移,誰説了算?毫無疑問,這需要政府的統一規劃和佈局。不過,由於産業轉移最終由一個個企業的搬遷來實現,除了政府的搭臺之外,必須由企業自主對接。 今年以來,河北、天津展開了針對北京動物園批發市場、大紅門市場的商戶爭奪戰,甚至不惜拋出誘人的配套政策吸引商家落戶。 先是在5月8日,北京豐台區有關方面與河北保定白溝簽署戰略合作協議,促進大紅門地區批發、倉儲等功能向白溝新城轉移。僅僅一週之後,一場簽約活動令“大紅門去哪兒”增添變數:北京京溫服裝批發市場、大紅門紡織批發市場等八大主力市場正式簽約進駐河北廊坊的永清國際服裝城。 而就在一個月之後,天津正式加入市場商戶“爭奪戰”。天津市西青區政府宣佈,將全面支持相關商城建設和運營,並推出稅收、工商、子女入學、商戶落戶在內的多項優惠政策,爭取全面承接北京動批、大紅門等市場外遷。 政府搭好臺,還要企業來唱戲。産業轉移是企業按照市場經濟規律和企業自身發展戰略定位,以實現利益最大化為目標做出的自主選擇。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城市問題研究所副研究員趙繼敏認為,政府應該做的是創造政策環境,引導産業轉移,降低區域交易、溝通成本,讓資本尋求利益最大化的地區,産業鏈在區域內根據資源稟賦自由配置。 謹防一轉就死 儘管當前京津冀産業轉移熱潮涌動,作為北京産業轉出承接地的河北、天津熱情很高,但是這些産業轉移出去之後能否保持原來的發展熱度?轉移之後會不會因水土不服而萎靡? 實際上,産業轉移失敗有著前車之鑒。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一大批工業企業在“退二進三”的調整思路下,把總部和製造企業搬到外地或者郊區。但是,機構搬出去之後,核心人才也從企業流失,最終這批搬遷企業以失敗而告終。 對此,專家認為,應發揮市場主導的作用,最終形成自發的區域協同發展。 以長三角為例,企業把總部和研發放在上海,把生産製造放在蘇南,而市場營銷又放在上海。“這是因為上海地價高,蘇南製造業基礎也不錯,一個企業不同的環節、不同的功能放在不同的地方,自然就形成廣泛交流,這種交流是無法阻斷的,這就形成了由市場支撐的一體化。”李國平説。 “長三角可以借鑒給京津冀的經驗就是要推進市場化,通過企業主體來推動在區域一體化中的合作,使一體化的行為和結果有市場根基。”李國平説,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上避免出現“一轉就死”的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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