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舉行新聞發佈會解讀《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等

解讀《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 介紹有關工作開展情況

時　間   2018年6月8日9:30
    地　點   浙江大學紫金港校區校友活動中心紫金港廳
    主持人   教育部新聞發言人續梅
    出席人員 教育部科學技術司司長雷朝滋、中國工程院院士 中國工程院原常務副院長潘雲鶴、中國科學院院士 浙江大學校長吳朝暉、中國工程院院士 清華大學副校長尤政、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副校長 教授李建東
    內　容   解讀《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介紹有關工作開展情況。

教育部召開新聞發佈會解讀《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介紹有關工作開展情況。（中國教育報記者 樊世剛/攝）

續梅：各位記者朋友，大家上午好！

今天舉行教育奮進之筆“1+1”系列活動第四場，我們將發佈會開到浙江大學，一起來關注高校人工智慧這個話題。我們昨天已經在浙江大學和浙江工業大學進行了深入採訪，發佈會後還會到學校和企業做進一步深入了解。

“1+1”系列活動的背景，我們已經反復介紹過多次了。簡單説就是為了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充分展示教育系統圍繞重點工作攻堅克難的奮進狀態，我們組織的系列發佈採訪活動。此前三場，我們關注了基礎教育的鄉村小規模學校和鄉鎮寄宿制學校建設、校外培訓機構治理以及高校黨建工作，這裡面有重點工作，有難點工作，還有熱點工作。今天我們關注的這個話題是一個創新點，也就是人工智慧。

説到人工智慧，應該説是引領未來的戰略性技術，世界各國當前都高度重視人工智慧的發展。高校處於科技第一生産力、人才第一資源、創新第一動力的結合點，必須緊緊抓住機遇，為我國人工智慧的創新發展提供科技與人才的支撐。前不久教育部專門印發了一個重要文件，就是《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就此項工作作出了專門部署。今天我們重點向大家介紹、發佈這一文件，並且介紹高校已經開展的工作和取得的經驗。

出席今天發佈會的嘉賓有：教育部科技司雷朝滋司長，還有科技領域也是高校領域的重量級嘉賓，有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工程院原常務副院長潘雲鶴，中國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學校長吳朝暉，中國工程院院士、清華大學副校長尤政，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副校長李建東教授。

下面有請雷朝滋司長介紹《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有關情況。

雷朝滋：尊敬的潘雲鶴院士、吳朝暉校長、尤政副校長、李建東副校長，各位新聞界的朋友，大家好！非常高興這兩天各位記者朋友們深入高校對人工智慧自主創新和人才培養進行採訪和報道，也特別感謝新聞辦的精心安排和浙江省教育廳、浙江大學的大力支持。

下面我就《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向各位做一簡要介紹。

第一，《行動計劃》制定的簡要情況

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人工智慧發展。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慧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就人工智慧作出重要批示，指出人工智慧的迅速發展將深刻改變人類社會生活、改變世界。2017年7月，國務院印發《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對我國人工智慧發展做出總體部署；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也明確提出“加強新一代人工智慧研發應用”。

為認真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部署，國務院印發《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後，教育部立即組織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浙江大學、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浙江工業大學等26所高校30多位專家，對高校人工智慧人才培養和自主創新等情況進行集中研討，並聽取潘雲鶴、吳建平、陳傑等院士的建議；同時，部內有關司局多次就相關事項進行溝通交流。在此基礎上，研究起草並由部內12個司局共同會簽後，印發了《行動計劃》。可以説，《行動計劃》是一份匯集各類政策措施，引導、支持高校提升人工智慧領域自主創新、人才培養和服務國家需求等能力的指導性文件。

第二，《行動計劃》的主要目標

《行動計劃》以高校人工智慧發展的基本情況為基礎，兼顧當前需求和長遠發展，重點明確三個階段目標：一是到2020年，基本完成適應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的高校科技創新體系和學科體系的優化佈局；二是到2025年，高校在新一代人工智慧領域自主創新能力和人才培養質量顯著提升，取得一批具有國際重要影響的原創成果，有效支撐我國産業升級、經濟轉型和智慧社會建設；三是到2030年，高校成為建設世界主要人工智慧創新中心的核心力量和引領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的人才高地，為我國躋身創新型國家前列提供科技支撐和人才保障。

第三，《行動計劃》的重點任務

《行動計劃》從“優化高校人工智慧科技創新體系”“完善人工智慧領域人才培養體系”和“推動高校人工智慧領域科技成果轉化與示範應用”三個方面提出18條重點任務和三個細化專欄，著力推動高校人工智慧創新。

一是優化高校人工智慧領域科技創新體系，引導高校牢牢把握人工智慧發展的重大機遇。高等學校處於科技第一生産力、人才第一資源、創新第一動力的結合點，是國家科技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十二五”期間高校科學成就輝煌，總體來説可以概括為“兩個不到、五個60%和兩個80%”：“兩個不到”指R&D人員佔全國不到10%，R&D經費佔全國不到8%；“五個60%”指高校承擔了全國60%以上的基礎研究，承擔60%以上包含863、科技支撐、重點研發等在內的重大科研任務，建設60%國家重點實驗室，獲得60%以上國家科技三大獎勵，院士、傑青、千人、萬人等高層次人才佔全國60%以上；“兩個80%”指高校發表科技論文數量佔全國的80%以上，獲得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佔全國80%以上。

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産業變革正在孕育，人工智慧是核心推動力量。世界主要發達國家紛紛加強謀劃部署，力圖在新一輪國際科技競爭中掌握主動權。進入新時代、面向新一輪科技革命，高校要充分認識並牢牢把握人工智慧發展的重大機遇，立足已有積累和優勢，進一步加強新一代人工智慧自主創新。對此，《行動計劃》提出要將重點集中到大數據驅動知識學習、跨媒體協同處理、人機協同增強智慧、群體集成智慧、自主智慧系統等方向，系統佈局建設一批科技創新平臺，培養造就一批一流人才隊伍和高水平創新團隊，“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強化基礎研究，加強應用技術研究和關鍵共性技術研究，儘快實現前瞻性基礎研究和引領性原創成果的重大突破，帶動我國人工智慧總體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的提升。

二是完善人工智慧領域人才培養體系，推動高校建立與科技創新、産業發展需求相適應的人才培養體系。 “人才是創新的核心要素”，創新驅動本質是人才驅動，人才培養是一項系統性工程。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主陣地，要全面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牢牢抓住提高人才培養能力這個核心點，建立與科技創新和産業發展需求相適應的人才培養體系，實現高等教育內涵式發展。新一代人工智慧在移動互聯網、大數據、超級計算、傳感網、腦科學等新理論新技術以及經濟社會發展強烈需求的共同驅動下快速發展，其人才培養更需要系統謀劃部署、更需要與科技創新和産業發展深度融合。

為加強高層次創新人才培養，《行動計劃》從擴大人才培養規模、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優化人才培養結構等方面進行系統部署，重點提出“引導高校通過增量支持和存量調整，加大人工智慧領域人才培養力度”“深入論證並確定人工智慧學科內涵，完善人工智慧的學科體系，推動人工智慧領域一級學科建設”“鼓勵對照國家和區域産業需求布點人工智慧相關專業；支持高校在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科設置人工智慧學科方向”“加快實施‘卓越工程師教育培養計劃’（2.0版），積極開展‘新工科’研究與實踐”等任務。

為構建人工智慧多層次教育體系、提升人才培養的系統性，《行動計劃》部署“在中小學階段引入人工智慧普及教育；構建人工智慧專業教育、職業教育和大學基礎教育于一體的高校教育體系；鼓勵、支持高校相關教學、科研資源對外開放，建立面向青少年和社會公眾的人工智慧科普公共服務平臺，積極參與科普工作”。

三是推動高校人工智慧領域科技成果轉化與示範應用，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需求。人工智慧具有技術屬性和社會屬性高度融合的特點，是經濟發展新引擎、社會發展加速器。要不斷推動人工智慧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為經濟發展培育新動能，不斷推動人工智慧與人民需求深度融合、為改善民生提供新途徑，不斷推動人工智慧與教育深度融合、為教育變革提供新方式，從而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和産業轉型升級。

《行動計劃》提出“實施‘人工智慧+’行動”，支持高校在智慧教育、智慧製造、智慧醫療、智慧城市、智慧農業、智慧金融、智慧司法和國防安全等領域開展技術轉移和成果轉化。特別要推動智慧教育發展，發揮好、利用好人工智慧技術在推動學校教育教學變革、推動學校治理方式變革、推動終身在線學習中的作用。同時，為支持高校服務地方區域發展，《行動計劃》部署加強與京津冀、雄安新區、長三角地區、粵港澳大灣區、東北地區、中西部地區等區域和地方合作，支持高校、政府和企業共建一批人工智慧領域協同創新中心、聯合實驗室等創新平臺和新型研發機構，推動高校人工智慧領域創新與地方、企業需求密切對接，加速推動區域創新發展。

第四，《行動計劃》的政策措施

一分部署、九分落實。為推動各項任務的落實，《行動計劃》提出了一些具體的政策措施：一是加強組織實施。教育部有關司局、地方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和高校要形成工作合力，切實把政策落實到位。二是優化資源配置。面向國家重大戰略需求適當增加研究生招生指標，並在“長江學者獎勵計劃”等國家重大人才工程中，加大向人工智慧領域優秀人才的傾斜力度。三是加大引導培育。通過教育部科學事業費，加大國家重大科技項目和國家級科技創新平臺的培育，引導高校開展跨學科探索性研究。四是加強宣傳推廣。通過多種方式加強對有效經驗進行宣傳，做好輿論引導。

第五，近期重點工作

《行動計劃》印發後，教育部和有關高校深入推進落實並取得了積極的進展：同意並支持浙江大學建設人工智慧協同創新中心，加快建成我國人工智慧領域自主創新和人才培養的高地；在2018年認定的首批612個“新工科”研究與實踐項目中，佈局建設了57個人工智慧類項目；截至2017年12月，全國共有71所高校圍繞人工智慧領域設置了86個二級學科或交叉學科。近期將重點開展以下工作：

一是儘快落實相關支持政策。教育部成立人工智慧科技創新諮詢專家組，為高校人工智慧發展提供戰略諮詢和建議；系統佈局一批創新平臺，重點建設若干前沿科學中心，支持高校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深入論證人工智慧學科內涵，推進人工智慧領域一級學科建設，並儘快提出增加人工智慧領域研究生招生指標的方案，科學合理、穩步有序地擴大人才培養規模；加快與中國工程院聯合開展智慧教育應用戰略研究（這是潘院士親自提出來的）。

二是引導高校用好學科專業設置自主權。鼓勵有條件的高校在充分論證的基礎上建立人工智慧學院、人工智慧研究院或人工智慧交叉研究中心，多種方式開展高層次人才培養；鼓勵高校對照國家和區域産業發展需求，布點人工智慧相關專業、設立相關二級學科或交叉學科，積極推動科教融合、産教融合協同育人的模式創新。

三是高校要統籌資源配置、加大探索力度。高校要把給予的研究生招生指標增量落到實處，做到“用好增量、盤活存量”。同時，教育部支持高校在“雙一流”建設中，加大對人工智慧領域相關學科的投入；支持高校通過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加強對從事基礎性研究、公益性研究的拔尖人才和優秀創新團隊的穩定支持。

最後，再次感謝社會各界特別新聞界長期以來對高等教育和高校科技工作的熱情關心和大力支持，讓我們一起推動高校人工智慧發展邁向新臺階。

謝謝大家。

續梅：感謝雷司長，下面請吳朝暉校長介紹浙江大學推進人工智慧發展的有關情況。

吳朝暉：各位領導、記者朋友們，大家上午好！很高興作為高校的代表發言。關於人工智慧，最近浙江大學可以説是捷報頻繁，如我校的雙腦前沿科學中心通過了專家論證，並啟動了建設；學校的人工智慧協同創新中心獲教育部批復建設等等。

下面，我主要從高等教育人工智慧創新、浙江大學人工智慧發展現狀及未來發展重點三部分，向大家介紹有關情況。

第一，關於高等教育視角下的人工智慧創新發展

人工智慧作為引領未來的戰略性技術和推動産業變革的核心驅動力，是經濟發展的新引擎、社會進步的加速器，已成為全球戰略必爭的科技制高點。5月2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兩院”院士大會上強調，要以信息化、智慧化為杠桿培育新動能，推進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慧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國務院、教育部先後發佈了《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和《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分別從國家戰略和高等教育層面對新一代人工智慧的創新發展做出了重大部署。

從需求側來看，加快人工智慧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創新應用，利用智慧技術創新人才培養模式、改革教學方法、提升教育治理能力，構建智慧化的終身教育體系，是推進教育均衡發展、促進教育公平、提高教育質量的重要手段，是實現教育現代化的強勁動力。從供給側來看，高校是科技第一生産力、人才第一資源、創新第一動力的結合點，可以為我國國家現代化建設發展一流的人工智慧學科、培育高端的人工智慧人才、形成優質的人工智慧成果，不斷服務人工智慧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戰略需要，從而為科技強國、教育強國提供更有力的創新支撐。

因此，高等教育和人工智慧可以成最佳的拍檔。一方面，人工智慧將深刻改變高等教育，加快高等教育領域的深度學習、跨界融合、人機協同、群智開放，可以改變從而實現教育1.0向學習2.0的創新發展，另外一方面，高等教育將推動人工智慧進入新的發展階段，整體推進新一代人工智慧相關學科的發展，理論建模、技術創新、軟硬體的升級等等，從而助推經濟社會各領域從數字化、網絡化向智慧化加速躍升。

第二，關於浙江大學人工智慧的發展情況。

浙江大學是國內最早研究人工智慧的高校之一，我們在1978年就開始了人工智慧領域的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在1981年創建了人工智慧研究所。經過近40年的發展，浙江大學在人工智慧領域取得了一系列歷史性突破與創新性成果，在人工智慧基礎研究、學科發展和人才培養等方面具有鮮明特色與顯著優勢。

一是形成了堅實有力的學科發展基礎。浙江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軟體工程是國家一流建設學科，在教育部第四輪學科評估中均被評為A+學科。據《基本科學指標》數據庫（ESI）最新數據統計，我校計算機學科進入了全球前1‰，在世界大學專業排名中處於前列。計算機科學與技術、軟體工程為人工智慧的創新發展提供了最為有力的依靠。

二是凝練了鮮明獨特的學科發展方向。浙江大學在人工智慧理論、計算機圖形學、多媒體、數據挖掘等領域的發展居國內領先地位，其中跨媒體智慧、混合增強智慧、大數據、機器學習等方向的研究已達到國際前列水平，研究成果獲得國內外同行廣泛引用和高度評價，如2012年，浙江大學獲得人工智慧領域頂級會議AAAI最佳論文，這是中國大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獲評的最佳論文。

三是確立了交叉融合的學科發展方式。作為國內學科門類最為齊全的高校之一，浙江大學一直致力於推進人工智慧多學科交叉融合。學校人工智慧協同創新中心獲教育部批復建設，並利用人工智慧大數據科技創新聯盟、大數據科學研究中心、語言與認知研究中心、賽博（CYBER）協同創新中心等平臺的創新資源，充分匯聚計算機、統計、數學、醫學、人文社會等領域的人工智慧研究力量，全面推動人工智慧相關學科的研究範式轉型和實力的提升，逐漸形成了人工智慧多學科交叉會聚、共生共享的創新網絡佈局。

四是完善了校企協同的學科發展模式。浙江大學注重發揮人工智慧領域優質的創新資源的溢出效應，全力支持之江實驗室打造人工智慧的發展高地，在未來的互聯網計算泛在人工智慧等方向，建設世界一流的基礎設施，匯聚全球頂尖的研發平臺，同時形成廣泛的影響，與阿裏巴巴、百度、騰訊、科大訊飛、海康威視、網易、地平線等領軍企業聯手，依託之江實驗室等創新平臺，不斷在智慧製造、智慧城市、智慧農業、智慧醫療、智慧金融、智慧司法、智慧教育等領域開展人工智慧的技術轉移和成果轉化，實現了人工智慧科技創新體系、産業創新體系和社會創新需求的有效貫通。

五是貢獻了戰略規劃的學科發展成果。浙江大學積極推動新一代人工智慧列入“科技創新2030”重大科技項目，我校的潘雲鶴、陳純、孫優賢、李蘭娟、莊越挺、吳飛、楊仕貴等院士和專家，參與並主導編制了國家《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及其實施方案。受教育部委託，浙江大學還協助組織編制了《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吳飛、張劍平、尹建偉等3名教授成為編制組專家成員。同時，我校潘雲鶴院士（浙江大學原校長）受聘為新一代人工智慧（AI2.0）規劃建議研究專家委員會主任委員和新一代人工智慧戰略諮詢委員會（項目專家委員會）組長，持續將為人工智慧的創新發展提供戰略性決策諮詢意見。

第三，關於浙江大學人工智慧的未來發展重點

在浙江大學加快進入中國特色世界一流大學行列並邁向世界一流大學前列的征程中，人工智慧是我們面向未來的戰略方向。下一階段，我們將結合學校“雙一流”的建設任務，加快實施全球開放發展戰略在人工智慧領域，重點做好如下三個方面的工作：

一是引領交叉會聚趨勢，進一步優化人工智慧學科生態。浙江大學將推動神經系統科學、認知科學、計算機科學等人工智慧關鍵領域的互動融合，加快培養人工智慧拔尖創新人才，推動與教育學、醫學、法學、工學、農學等學科的交叉會聚，不斷優化人工智慧的學科體系和發展的生態。

二是服務國家戰略需求，進一步開展人工智慧前沿研究。浙江大學將進一步聚焦機器學習算法、大數據智慧、跨媒體感知計算、混合增強智慧、人機協同智慧等重大的科學前沿問題，力爭在人工智慧理論、方法、工具、系統等方面取得變革性、顛覆性突破，加速構築人工智慧先發優勢，實現高端引領發展。

三是打通創新發展鏈條，進一步推動人工智慧應用轉化。浙江大學將主動適應人工智慧創新鏈和産業鏈深度融合的特點，充分發揮人工智慧在數字經濟、實體産業等領域的重要作用，積極推動人工智慧創新成果在教育、文化、醫療、交通、製造、農林、金融、安全等方面的轉移轉化，從而實現人工智慧技術突破推動領域應用和産業升級的效果。

以上是浙江大學有關人工智慧的簡要介紹。真誠希望社會各界與我們浙江大學一起努力，共同來推進我國人工智慧領域的人才培養、科技創新和産業發展，同時也衷心的希望廣大的媒體朋友們多多支持我校的人工智慧發展。謝謝大家！

續梅：感謝吳校長，下面請尤政校長介紹清華大學推進人工智慧發展的有關情況。

尤政：各位領導、各位專家、各位來賓，上午好！

當今世界，智慧科技迅猛發展，廣泛滲透，引領帶動了信息、生物、製造、新材料、新能源等技術群體性的突破，其輻射之廣、影響之深難以估量，正成為新一輪科技革命、産業革命的核心驅動力量。智慧科技的發展，將對社會經濟發展和我們的生活産生巨大乃至顛覆性的影響，高校是原始創新和前沿技術研發的“主力軍”，是國防科技的“方面軍”，處於人才第一資源、創新第一動力和科技第一生産力的結合點，在人工智慧強國戰略的實施過程中有著不可或缺的地位。

世界主要國家都對智慧科技競相部署，力圖贏得主動。我國在智慧科技領域與世界領先水平差距不大，是兩百多年來首次與世界強國站在相近的起跑線上，面臨換道超車、彎道超車的寶貴的歷史機遇。抓住了機遇，就能乘勢而上，抓不住就有可能錯誤整整一個時代，特別是軍事智慧具有環境複雜性、博弈的強對抗性、信息的不完整性、邊界的不確定性以及響應的高實時性等，更是人工智慧領域最具有挑戰性的核心部分，是提升國家競爭力、維護國家安全重大戰略，成為國際競爭的新焦點，軍事智慧的發展和應用將重塑未來戰爭的樣式，改變戰爭決策模式，推生無人、無人有人協同新質的作戰力量，引發新一輪的軍事革命。

清華大學是最早開展人工智慧技術研究單位之一，1978年計算機系就成立了“人工智慧與智慧控制”教研組，並招收了第一批人工智慧的碩士生。清華大學目前擁有1990年成立的“智慧技術與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2009年成的“智慧微系統”教育部重點實驗室以及2013年成立的未來高精尖創新中心在內的多個人工智慧的研究基地和多個研究團隊，以張鈸院士團隊為例，他們在以自然語言解釋為代表的通用人工智慧領域取得具有世界影響的成果，該團隊承擔了軍委科技委國防前沿創新特區“面向未來人機協同作戰的人工智慧理論與關鍵技術”研究的重大項目，他們在貝葉斯記憶學習理論和方法的研究成果，引起了國際人工智慧領域的高度重視；提出的人工智慧安全的深度學習對抗性攻防理論和算法取得的創新性的成果，在谷歌舉辦的國際比賽中包攬了全部三項冠軍，團隊成員朱軍副教授入選MIT的核心科技評論35歲以下中國區的先鋒者之一，以及IEEE職能系統評選的“人工智慧青年十傑”。可以説清華大學在人工智慧領域具有很好的研究基礎和積累。在服務人工智慧強國戰略上責無旁貸。

按照中央要求，清華大學努力將軍民融合國家戰略、創新強國戰略以及人工智慧強國戰略緊密結合在一起，在教育部支持下，加快了軍事智慧化的研究，努力實現軍事智慧化的科技創新超越，服務於人工智慧強國戰略。在智慧科技高端實驗室的規劃與建設中，清華大學堅持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並重的理念，堅持以創新的基礎研究為推動，以軍事需求為牽引，推動人工智慧技術研發與人工智慧人才培養。

基礎研究主要是人工智慧基礎理論與方法研究，是我們與國際頂尖大學人工智慧研究比肩的關鍵。清華大學從兩個角度切入人工智慧核心基礎研究。第一個角度是從腦科學為主切入，研究重點是腦科學研究以及受腦啟發的人工智慧模型的前瞻性探索。在這方面的佈局，不是側重於現實的人工智慧的主流應用，而是著眼于未來應用的主動佈局。這類研究帶有強烈的交叉科學性質。為此，清華大學去年成立了實體實驗室“清華腦與智慧實驗室”，推動人工智慧和腦科學的交叉研究。第二個角度是從計算切入，著重于針對目前人工智慧基本理論框架面臨的困難問題進行研究，人工智慧的終極競爭力取決於上述基礎研究的創新能力。根據美國CSRangking官方的數據，在過去的十年清華大學在人工智慧領域的高水平論文發表的數量已居全球第二，表明了清華大學在人工智慧基礎理論和方法研究上已經走進了世界先進行列。

應用基礎研究主要是著眼于國家重大需求，尤其是軍事需求，研發關鍵核心技術，推動我國人工智慧領域的軍民融合。清華大學在人工智慧應用方面已經取得豐碩成果，如學校與騰訊、搜狗公司開展了超過十年的戰略合作，一大批研究成果已經應用到騰訊微信和搜狗的搜索引擎的系統中，産生了良好的經濟效益。清華大學在應用技術研究方面還十分注重“啃硬骨頭”，聚焦感知技術，支撐真正的智慧系統，清華大學還成立了校級的交叉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智慧無人系統研究中心”，進一步推動人工智慧的應用技術研發。

清華大學還從體制機制上作出了有益的探索。為了推動人工智慧領域跨學科交叉研究，學校成立了跨學科交叉研究領導小組，出臺了多個支持跨學科交叉智慧研究的文件。如跨院係的教師兼職制度，計算機系的教授可以到生命學院兼職，還出臺了跨學科交叉學位評定制度，對於培養人工智慧領域的跨學科研究人才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最後、需要強調的是、我們在看到人工智慧應用技術在國內蓬勃發展的同時，一定要加強人工智慧的基礎研究。高校更應該靜下心來，做人工智慧這個熱門領域的冷板凳，切實支撐人工智慧的軍事應用。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國能成為名副其實的人工智慧強國。

謝謝大家。

續梅：感謝尤政校長，下面有請李建東校長介紹西安電子科技大學推進人工智慧發展有關情況。

李建東：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個朋友，早上好！

下面我代表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簡單介紹我校構建人工智慧人才培養和科技創新新模式方面的一點做法。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是中國電子信息領域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的核心基地，也是中國雷達、信息論、密碼學、電子對抗、微波天線等學科的發源地，信息與電子科學技術及計算機與智慧科學技術兩個學科群入選國家“雙一流”重點建設學科。在第四輪學科評估中，電子科學與技術學科位列A+檔，並列全國第一，信息與通信工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科位列A類，繼續保持國內領先水平。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大力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慧的發展。2017年7月，國務院印發了《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教育部於今年4月印發了《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人工智慧毫無疑問已成為國家戰略之重點，而高校則是人工智慧科技創新的重要策源地。

為落實教育部《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我校于2018年5月27日-28日主辦了“2018國際人工智慧院長論壇”，30余位IEEE Fellow及國際人工智慧領域頂級專家，20余家中外人工智慧行業領軍企業參與了論壇，為學術界、企業界帶來了人工智慧人才培養與科技創新的新思想和新思路。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在人工智慧領域有近三十年的積澱。1990年成立了國內第一個神經網絡研究中心，2017年11月成立了人工智慧學院。經過多年的探索和實踐，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突出三條主線，形成了人工智慧人才培養和科技創新的新模式。

第一，注重鏈式思維，構建“國際化+西電特色”的本碩博一體化培養體系

2004年，西安電子科技大學智慧科學與技術本科專業獲批，開啟了我校人工智慧領域人才培養探索與實踐之路，確立起了“國際化+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特色”的本碩博一體化培養體系。本碩博一體化貫通的培養模式給了學生持續學習的動力，全方位開發學生創新創業思維、激發學生創新創業潛力、提升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將“創新創業”貫穿于學生成長全過程。2008年，智慧科學與技術本科專業被評為國家級特色專業，成為迄今為止全國人工智慧領域唯一的國家級特色專業。

與此同時，我校一直注重拓展師生的國際視野，近五年，有百餘名智慧學科的本碩博生出國交流學習，智慧學科教學團隊90%以上教師有國外留學或訪學經歷。

第二，拓展載體建設，厚植産學研協同化人才培養基礎

《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提出了“深化産學合作協同育人”的要求，我校在人工智慧人才培養的探索與實踐中同樣始終堅持産學合作協同育人、培養創新性人才的理念。産學合作離不開載體、更離不開平臺，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在人工智慧領域先後建立起3個國家級平臺、9個省部級科研和教學平臺以及6個省級創新團隊。還與惠普、華為等企業合作建立了9個創新實驗室，依託平臺，從應用項目開發、應用性學術競賽、創新項目研究三個方面引導和培養學生，讓學生參與到具有實際應用意義的項目開發中去——實現“練中學”，讓學生通過學術競賽快速提升科研能力、加強學術交流——實現“賽中學”，讓學生主持創新項目研究、充分挖掘自己的創新能力——實現“研中學”。

第三，突出研教融合，打造高精尖專業化科技創新團隊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人工智慧師資隊伍由IEEE Fellow、全國模範教師、教育部創新團隊首席科學家焦李成教授帶領，隊伍中有多位傑出青年科學基金、長江學者、優秀青年科學基金、青年拔尖人才、中青年科技創新領軍人才、吳文俊人工智慧科學技術獎等獲得者與入選者。這支隊伍將科研與教學深度融合，讓教師與學生共同成長，在人才培養的同時取得了一批科技創新的重要成果。近五年，在人工智慧領域獲3項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9項省部級科學技術一等獎和教學成果一等獎。成功研製了我國首套類腦SAR系統、首套基於面陣CCD的光譜視頻成像系統、首個人臉畫像識別系統等重大應用平臺。

總之，根據國家對高等教育改革發展需求，以及《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的戰略佈局，我校將“全面實現教學2.0，並向教學3.0邁進”，並以人工智慧技術驅動、人才培養模式的變革，探索建立新時代人才培養的標桿。我校將依託電子信息技術與計算機的學科優勢，進一步確立“智慧感知用”的專業特色，在人才培養中注重多學科交叉，將理論知識與實踐完全融合、科技前沿與教學完全融合，培養適於“人工智慧+”時代的創新人才。

謝謝大家。

續梅：感謝李校長，下面我們就請潘雲鶴先生對高校人工智慧工作進行點評。

潘雲鶴：各位媒體朋友大家上午好，剛剛聽了教育部雷司長的報告，聽了吳校長、尤校長、李校長情況介紹，我有兩點很深的印象：第一點教育部在這次貫徹國家新一代人工智慧規劃的行動中，形成了一個很好的行動計劃，這個計劃決心之大，令我印象深刻，我相信這個計劃貫徹以後，中國教育系統人工智慧將從過去的跟跑狀態走向並跑和領跑；第二，中國的高校尤其是今天在這裡介紹情況的浙江大學、清華大學、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在我們國家的人工智慧的發展和世界人工智慧的發展已經作出了非常重要貢獻。相信在今後幾年中間，將會作出更大貢獻。

下面我想對今天的會議和高校的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談三點意見。

第一，我認為高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的發佈意義十分重大。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在去年的7月份，國務院發佈了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這個規劃的發佈實際上在全世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我們在很多內部的資料和參考消息都看到了，這個規劃引起很大反響。其原因有兩點：第一點，這個規劃指出了中國在人工智慧未來研究中的雄心壯志，即提出了中國人工智慧“三步走”計劃；第二點，在人工智慧傳統研究基礎上，這個規劃鋪設了五條新的跑道，也就是規劃中的五大智慧技術方向。這樣，中國的人工智慧計劃不僅僅是在量上面跟著國外研究前進，另外還設置了一些新的方向，而這些方向現在看起來越來越顯示出重要的意義。

這個規劃的編寫組，開始是由中國工程院專家組成，編制組的組長、副組長一共7個人，其中6個來自高校，包括浙大、清華、北大、北航、西交大的，還有一位來自於航天科技領域的。所以高校實際上在這個規劃的起草過程中，尤其在基本理論和關鍵技術的起草過程中間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這個規劃發佈以後，最早起來進行響應的是發改委、工信部、網信辦，7月份規劃發佈以後，2017年10月就成立了中國人工智慧産業發展聯盟，産業發展聯盟秘書處挂靠在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成立以後，發展的勢頭現在是非常迅猛，全國已經有300多家的企業參加了，而且很多合資企業，現在企業裏麵包括IBM及國外的很多企業，中國的大企業都進來了，還有國外的很多企業紛紛要求參加，所以該聯盟第二輪擴展的時候把他們已經擴展進來了，還有很多企業還在那邊積極要求，所以在第三批還要繼續擴展進來，估計中國在人工智慧企業中間非常領先的企業有400家到800家，這個聯盟也要把它們聯起來。

而這個聯盟最近成立了兩個特殊重要的工作組，一個是搞芯片，一個是搞開源開放系統，聯盟建議這兩個工作組的召集人，希望不要是企業。為什麼？如果這兩個召集人是企業的話，怕有偏心，所以建議由高校來擔當，所以一個召集人是鄭南寧院士，一個是浙江大學的莊越挺教授。所以高校在企業聯盟當中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企業聯盟裏面，中國的著名的高校都參加進去了。

下面接著就是科技部，科技部本身在負責國家新一代人工智慧規劃，當然這個規劃是科技部為主進行起草的，科技部在11月宣佈全面啟動新一代人工智慧重大科技項目，這個項目大家都已經聽到了，要成立第一批四個平臺，這個就是以企業為主的四個平臺，後面我相信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這樣的平臺出現，使得人工智慧能夠更好地在企業中間進行發展。

第四個，積極行動起來還有各地政府。最早行動的是上海，然後浙江，後來天津，實際上北京也行動非常早。今年4月份，教育部就發佈了《高等學校人工智慧創新行動計劃》，今天又開了新聞發佈會。國家規劃發佈以後，産業先行動，然後科技第二行動，然後地方政府第三行動，然後教育系統現在開始行動起來。這就是一個生態鏈，這個生態鏈就是産學政生態鏈。

一定要切實認識和把握人工智慧發展的新機遇。人工智慧是引領未來的戰略性基礎，所以全世界發達國家都爭先恐後把發展人工智慧為重大的戰略，並來提升國家的競爭力、維護國家安全。美國在2016年7月發佈了美國第一個關於人工智慧的第一個報告。

所以全世界大家都紛紛認為人工智慧是個重要的新機遇，在這樣的狀態下面，對我們國家而言，更是個重要性機遇。我們國家比起美國、歐洲和日本而言，人工智慧對我們來講，為什麼是特別重要？因為我們國家實際上現在除了人工智慧洪流以外，另外還有一股洪流，這個洪流就是國家處於工業化的轉型期，工業化正在進行産業轉型以及城鎮化。這一過程所出現的問題需要人工智慧來解決，會創造出大量的人工智慧應用的新空間，這些空間大概是發達國家所不曾具備的，我想不僅是因為中國現在的創新意識強，正是這兩股洪流交匯的結果，我們原來的發展並不十分完備，這種不完備性與現在要發展的高潮和人工智慧一交匯，我們就可以以一種新的方式進行發展，這就是意義所在。

所以我們在人工智慧中間特別要注意的是不要全跟著發達國家走，這就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因為我們的形勢不一樣。

對我們教育而言，人工智慧也會帶來很多新的機遇和挑戰。包括既有基於大數據的智慧的個性化學習、跨媒體學習、終身學習等等，所以人工智慧將會推動教育的目標、教育理念的改變，從而加速推動學生培養課本內容、教育方法、評價體系、教育管理乃至整個教育系統的改革和創新。剛剛雷司長已經講到教育部和工程部已經牽頭準備聯合開展智慧教育領域的諮詢項目，對這個領域進行戰略性研究，對未來的教育範式的變革提出諮詢建議。

我想講的第三點就是扎紮實實培養人工智慧的人才，推動科技創新。新一代人工智慧規劃推出以後，我們很多高校做得很快，都陸續成立了人工智慧學院、人工智慧研究院，剛剛雷司長已經宣佈要在浙江大學成立人工智慧協同創新中心，培養人工智慧的高層次人才，並且和科研相結合。我認為高校在做交叉的應用研究中間優勢非常大，把許多專業能夠組織起來進行研究，高校這個優勢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如果發揮出來就非常厲害。

而且高校這種生態鏈還可以做得很長，比如説現在工信部要求機械工程學會辦一個人工智慧在機械上面的人才培訓，結果發現要求最強烈的是人工智慧産品設計，企業就是想把自己産品變成人工智慧産品。我估計今後成百上千種智慧産品出來，我希望中國的高校能夠充分發揮學科交叉的優勢，和企業結合起來走到前面去。

另外我認為還有一個重要的優勢，過去也被低估了，我在政協的時候，我發現了這個優勢，為什麼呢，政協有一個叫經濟社會理事會的機構，我是理事會副理事長。該機構參與全國雙創空間的考察，要我帶個團去調研了一下，我看了中關村，看了大連、深圳，還看了其他的一些城市的雙創空間。這些雙創都不足以和教育部每年一次的學生雙創進行比較，我因為是教育部學生雙創的專家委員會主任，每年參加評比一次，那個真叫豐富多彩，而且十分精彩。所以我認為把創新和創業結合起來。

教育部有什麼優勢？就是它培養的創新型學生每年都要畢業的，畢業以後就到社會上去了，如果把它的産品設計好，或者系統設計好，學生到社會上就是一個創業人才，在學校是創新人才，畢業出去就是創業人才。所以我認為高校在人工智慧中間的這個優勢還可以繼續發揮出來，當然還有跟人才相結合的優勢，高校人工智慧的重要任務是培養人才。

剛剛非常高興的聽到雷司長已經宣佈了在人工智慧研究生的培養中間需要加大支持。現在整個社會都迫切需要人工智慧人才，而真正人工智慧方向的人才培養現在太少，大家知道人工智慧實際上主要的人才是在計算機學院、軟體學院、控制學院，而他們培養的不全是人工智慧人才。所以我想每年要大幅度提高人工智慧專業人才的培養，以滿足社會的發展的需求。

所以高校具有科技的第一生産力、人才的第一資源、創新的第一動力互相結合的特點，我在這幾年實際上體會十分深刻。我國高校要把人工智慧人才培養放在基礎地位，把人工智慧綜合創新擺在核心地位，從而把中國的高校建成全球人工智慧科技創新的重要策源地。

我講完了，謝謝大家。

續梅：感謝潘先生的點評以及對我們高校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方面的很好的建議。下面看看記者朋友有沒有問題。

科技日報記者：有一個問題想問雷司長，因為高校是基礎研究的主力軍，在加強人工智慧的基礎理論和強化原始創新方面，教育部有哪些考慮？謝謝。

雷朝滋：在加強高等學校基礎研究，教育部有深刻的考慮。我想特別跟大家講，十九大報告對基礎研究提出了非常高、非常明確的要求，而且還講了兩段話，對強化基礎研究和加強應用基礎研究分別提出要求。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講話中強調，“核心技術是國之重器”。我們現在的核心技術受制於人，主要是基礎研究不足。在這個問題上，十九大報告有明確的要求，總書記有重要指示。高等學校在基礎研究方面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因為高等學校的優勢就是基礎研究，而且是國家基礎研究的主力軍。所以，教育部在學習研究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精神的時候，應該説比較早地在科技方面提出實施“高等學校基礎研究珠峰計劃”，並列入教育“奮進之筆”。珠峰計劃大家應該很清楚：珠峰是世界第一高峰，基礎研究就是要爭第一，目的就是要在一些領域，特別是一些前沿交叉的領域、一些重要的領域能夠培育建設基礎研究的高峰，搶佔原始創新的戰略制高點。

“珠峰計劃”的核心是要建一批前沿科學中心。我想跟大家稍微介紹一下，前沿科學中心主要面向前沿科學問題，特別是以重大目標作為牽引，推動多學科交叉，這是高校的優勢，但是過去發揮還不夠，還有很大的潛力。同時，要解決核心技術受制於人，最關鍵的就是要從基礎研究抓起，從原始性創新抓起，我們分析電子信息領域技術創新發現，之所以掌握的核心技術少，實際上還是在基礎研究方面比較薄弱。所以，前沿科學中心就是要推動多學科交叉、強化基礎研究，在“雙一流”建設的學科當中，選擇一批最有可能進入到並跑和領跑的學科來建設。

前沿科學中心還要建設成政策特區，特別是人才的特區。我們要真正走到引領或領跑的位置，就要從世界範圍內去凝聚人才，要以國際化的視野來吸引人才。這樣才可能把我們的前沿科學中心真正做到國際的前沿。

另外，建設前沿科學中心也是作為“雙一流”建設的重點。我們知道“雙一流”是指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沒有一流學科不可能有一流大學，一流學科不能達到並跑或領跑的位置，很難講是一流。沒有一流的學科，沒有一流的科研平臺，就難以産出一流的成果，也很難培養一流的人才。

因此，教育部把“珠峰計劃”作為貫徹黨的十九大關於基礎研究部署的重要舉措，作為教育“奮進之筆”的一項重點任務，積極推進前沿科學中心的建設，支持高校實現前瞻性基礎研究、引領性原創成果重大突破。

人工智慧的發展所帶來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我們必須高度的關注。在前沿科學中心建設方面，人工智慧領域是我們重點關注的領域。目前，復旦大學的腦科學前沿科學中心已經批准建設，浙江大學的腦與腦機融合前沿科學中心（剛才吳朝暉校長也講到了），已經通過教育部組織的專家論證，很快就會批復。還有其他一些學校，包括剛才清華的尤政校長，還有西電的李建東校長都講了，都在積極佈局。

記者的問題非常重要，從十九大報告提出的若干強國建設中，我認為有兩個強國建設非常重要，一個是教育強國，一個是科技強國。如果沒有教育強國，也不大可能有科技強國，如果沒有教育強國和科技強國，其他的強國就缺乏支撐。如果中國的基礎研究乏善可陳，這兩個強國就缺乏重要的支撐。要像剛才尤校長講的，還有潘院士特別強調的，要敢於啃硬骨頭，要耐得住寂寞，能夠坐冷板凳，在基礎研究方面有所成就，支撐教育強國和科技強國建設。

我就回答這些，不知道是否符合記者的期望。

新華社記者：請問潘雲鶴院士，您作為研究人工智慧40年的專家，想請您介紹一下新一代人工智慧的主要特點。謝謝。

潘雲鶴：新一代人工智慧，實際上是在研究人工智慧過去60年的軌跡和現在人工智慧發展方向基礎上提出來的。大家知道60年以前提出的“人工智慧”，那時候它的信息化的基礎是什麼呢？是個計算機。現在，我們看到信息環境已經變化了，走到哪都可以計算機有互聯網，而且有傳感器網、大數據、雲計算、超級計算等等，環境已經非常不一樣。而且我們在研究人工智慧過程當中，發現原有人工智慧的定義，“讓計算機變得和人一樣聰明”這樣的定義已經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最後，人工智慧專家實際上已經基本認識到計算機和人類大腦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所以人工智慧有個另外名字叫“機器智慧”，這兩個詞是同樣的，人是一個自然智慧，即使是深度神經網絡，也和人腦不一樣。所以我們的一個基本的看法，尤其是走的比較前沿的人工智慧專家認為應該把人的智慧和計算機的智慧結合起來，就是把人工的智慧和自然的智慧結合在一起，最後形成一個更強的智慧系統。

這就是為什麼在最近20年中間，人機交互發展非常快的重要原因。過去是人機交互的界面，後來是人機各種各樣的交互方法，現在已經到了人和機器融合一體化的工作方式，包括系統，比如説腦機系統，實際上在向這個方向前進。所以，如果把這兩種智慧融合在一起，會創造出更好的智慧，所以我們提出五個領域人工智慧要研究的新的基本的方法：

第一個領域的研究主要關注大數據智慧，是建立在大數據基礎上的智慧，深度神經網絡是其中重要的內容之一，另外還有很多很重要的其他內容，比如説語義網絡、知識圖譜自動化，還有自我博弈系統，把人工智慧1.0和2.0技術混合在一起，會産生新的大數據智慧化的各種各樣的技術。

第二個我們認為要研究的理論叫跨媒體智慧。跨媒體智慧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越來越大，國外現在紛紛跟上來，這個名詞是中國人提的，我們過去有多媒體技術，多媒體技術中間有圖象處理技術、有聲音處理技術，他們是分開進行的，而人在處理這種艱難問題的時候，實際上合在一起進行的。如果看到 “張三正在吃蘋果”這句話，我們可以聯想到很多知識，咬下去的聲音怎麼樣，味道怎麼樣，手裏拿著蘋果怎麼樣，吃的蘋果的時候很可能哪些顏色已經變了。我們是將視覺、聽覺、味覺、觸覺這些感覺和文字觸覺融合在一起，這些東西一下子在腦子裏調出來了。所以我們認為人工智慧2.0要瞄準這個方向進行，現在全世界搞這個領域的專家越來越多了，我們大概是十年以前，開始搞這個領域，這是第二個重要的領域。

第三個重要的領域叫群體智慧。就是用人工智慧方法組織很多人和計算機聯合去完成一件事情。實際上人工智慧1.0有這個技術的苗頭，叫多智慧體系統，但是它這個系統所連接的智慧體太少。所以這已經變成人工智慧一個重要的領域。但我們希望用人工智慧的方法很好去完成它，這是第三個重要的新的領域。

第四，非常重要的新的領域，就是剛剛我講到的人和機器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增強智慧。這種智慧不但比機器更聰明，而且比人也能夠更聰明，能夠解決很多好的問題。比如説我們很多醫院買的達芬奇手術機器人，這就是人和機器合在一起的。

第五個領域智慧自主系統。人工智慧1.0熱衷於製造機器人，當時有很多成功和不成功的機器人，最成功的機器人是機械手，在生産線上大規模使用。 我們認為人工智慧2.0應該從原有的機器人的圈子裏跳出來，從一個新的視角來看待新的自動化和智慧化相結合的行動，所以形成人工智慧五個新的領域。

所以，人工智慧2.0要解決的問題和以前解決的問題已經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中國新一代人工智慧規劃包含很多外國人沒有提過的想法。我們中國應該結合國家的發展，結合全體人工智慧科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的思維，用人工智慧來解決中國問題，發展中國理論，同時也跟蹤全世界的先進理論。謝謝。

新京報記者：有一個問題，不少高校現在已經開始了人工智慧學院。但學校的研究和實際應用有一定的時間差，像阿爾法狗現在已經更新換代這麼快，我們學校的研究怎麼跟上這個日新月異的發展。第二個問題是，人工智慧是跨學科的，就像剛才尤校長提到了清華把法學跟計算機結合起來，那麼在學科建設和學生培養方面，怎麼樣做到在這樣一個多學科跨學科方面，讓他們學的廣泛的前提下又要學精？

尤政：剛才已經講了很多學校都成立了學院和研究院，清華大學也成立了人工智慧的研究院。我們認為人工智慧的學科實際上是基於多學科交叉的一個基礎，所以我們還保持了原來的計算機，軟體、網絡、電子、自動化這個學科的基礎，然後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成立了研究院，為這些專業院係學生提供交叉結合研究的平臺。而且也是剛才講的我們有把法學跟人工智慧結合起來，就是把人工智慧的工作應用到法律的研究，現在的智慧法庭，雙方辯護完了以後，判決多少年，根據大數據在網上找具體的案例，給法官提供歷史審判案例，判決書都是很規範的，所以庭審結束了數據結果馬上全部出來了，效率非常高，提高了執法的效率，這是人工智慧帶來的好處。

我想在學校裏面，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未來人工智慧所需的人才基礎要打好。所以在我們學校裏面做了兩件事：一個老師之間的專業交叉，以前國內學校的交叉是很難的。在美國還是比較自由的，但是學校裏面院係是主體，到其他院係很難，我們專門頒布了一系列關於交叉學科、交叉學位的政策。科學研究、老師的兼職這一系列的文件形成以後，大大調動了老師們在人工智慧領域研究的積極性，這是一個方面。

第二個方面，我們也加強的醫工和人文的結合，我們也成立了腦與智慧實驗室，也是希望從剛才講的對腦的研究裏面找出一些機理上的原創性的一些突破。大家也知道，現在我們人工智慧基本上是基於數據的，比如説我們的自動車，在相同環境下開了很多遍，學習了很多東西，産生了一定的判斷力，最後來實施它的自動化的行駛。但是實際上很多情況是不能學習的，比如説我們講的軍事智慧化，打仗可能是一次性的，沒有先兆的，不可能先演練幾遍再來打，而這些的話，可能就要把數據提煉成知識，通過知識和邏輯，能夠形成我們人工智慧的根本的一些東西。所以學校裏面可能要立足於未來十年二十年以後用到的知識，而不是把現在一些相對成熟的信息領域的，比如説大數據、雲計算，簡單應用到我們的一些人工智慧應用的領域裏面去。我想高校的人工智慧可能更多的是擔負起就是在未來的競爭中引領的一個責任，我想我們在這方面做了一些工作。

吳朝暉：我從浙江大學角度回答一下剛才媒體朋友的提問。我剛才講到了浙江大學從人工智慧發展角度來看，首先我們認為人工智慧是一個交叉匯集性學科，雖然它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信息科學。同時它也依賴於其他學科。所以從高校未來的佈局來講，應該把這個作為一個交叉匯聚的學科來普及，來帶動相關的學科生態。所以它是一個大學科，換句話説是個領域。剛才潘校長也談到這個問題，至少浙江大學是這樣看問題的。所以我們在未來的下一輪的學科佈局當中，結合“雙一流”會有相對推進的力度。

第二，在高校裏面講人工智慧，我認為要解決兩個問題，一個是科學研究問題，第二個是人才培養的問題。對研究來講，特別是人工智慧學科研究，一方面要緊緊圍繞前沿問題。人工智慧最大的活力在於應用，所以要加強跟産業界的聯動，特別要推動科技創新體系跟産業創新體系的聯動。這個高校應該為這些技術提供科技創新資源的溢出。為此，浙江大學成立了若干研究平臺，目的是一樣的，就是加強聯絡，是前瞻的。對高校來講很關鍵的問題要解決拔尖人才培養的問題，基於人工智慧是一個交叉匯集性學科，人才培養也有兩類，一類是研究生的培養至關重要，教育部希望在人工智慧這個領域當中有些研究生，因為這涉及到多個學科交叉的問題，研究生培養我認為是人工智慧學科是重要的切入點，當然也涉及到人工智慧未來的專業，主要加強來支撐未來新興的人工智慧人才培養特別是拔尖人才涉及到專業機構的優化問題。所以作為研究型大學我認為必須要考慮這些問題。當然站在搞好的國際化、國際交流的角度來講，都可以關聯到剛才講的兩個模塊，一個是科學研究，一個是人才培養，浙江大學是這樣思考問題的。

李建東：我簡單的補充兩句。

其實我們現在的學科發展已經就是交叉的了，大家可以舉個例子，我們每個人現在手上拿的手機，最開始是屬於通信學科的研究，主要是應用通信技術，而現在我們大家看到的手機遠遠已經不是通信了，都是智慧終端，很多人工智慧的功能已經集成到現在的手機上了。所以現在面臨的是一個多學科交叉的環境。在這樣一個多學科交叉環境下怎樣培養人才，剛才各位院士都講了很多，我們過去培養學生僅僅是掌握知識，肯定是不行的，知識現在都在網絡上，更新速度很快。所以從人才培養的角度，就是怎麼樣在技術的驅動下改變人才培養的模式。我想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對各種新知識的適應能力，這麼多的新技術，發展這麼快，我們的學生怎樣很快的適應。第二，就是培養學生怎麼改變這種狀況的能力，也就是説要以能力為先培養學生的創造力，尤其是在多學科交叉的環境下，能夠適應未來的變化。因為這個世界很可能在學生大學四年、六年或者八年以後已經完全變了，所以學習知識並不重要，培養構建知識的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説教育部人工智慧這個行動計劃非常重要，就是人才培養體系的建立，使得我們未來培養的學生，具有非常強的改變目前世界的能力。謝謝。

續梅：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就開到這裡，接下來我們還會在浙江大學做進一步深入採訪。我們也再次感謝出席今天上午新聞發佈會的各位嘉賓、各位記者朋友，這兩天又是採訪又是參加發佈會，非常辛苦！也感謝參與了我們在浙江大學和浙江工業大學所有採訪發佈工作的領導和師生。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