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開學起,滬上8所市屬本科高校全面試點“骨幹教師教學激勵計劃”,計劃明確規定:教授、副教授必須為本科生講授課程。 規定要求:凡受聘教授、副教授崗位的教師每學年為全日制本科學生的授課不得低於108個課時,擔任行政或其他職務的“雙肩挑”教師不得低於54個課時,每學年均需承擔指導青年教師、培養助教或師資博士後任務等。 同時,教師要將其電話、郵箱、辦公室地址公開,確保學生有問題及時向其諮詢。凡受聘教師均要遵守坐班答疑制度和校內自習輔導制度,為學生答疑和輔導。 不可否認,這具體而剛性的要求,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問題:生師比吃緊的情況下,如何令有限的教授資源發揮最大的作用?如何鼓勵教授積極走進課堂?如何破解教學和科研的矛盾? 作為8所試點高校之一的上海大學,創新以教授為主導的通識教育核心課程體系,嘗試解開三道題。 做減法,讓學生遇到更多良師 數據顯示,自2000年至今,滬上高校在校人數從22萬增至64萬,與此同時,教師數量從2萬加到4萬,其中大約佔教師總數50%的教授、副教授人數增加一倍。在高校普遍面臨生師比變化的情況下,似乎擴大每門課的選課人數上限是唯一方法。然而,上海大學近年來試圖“做減法”。 據了解,學校目前共500多位正教授,除專業課程以外,他們中300多人開設出新生研討課,每門人數上限30人;與此同時,新學期開始,23名教授、副教授開設的通識教育核心課程,選課人數上限控制在70人。 “新生研討課,讓教授們以自身經歷,激發學生對專業的興趣,傳遞大學精神;通識教育核心課程則希望模糊文理界限,給予年輕人更寬廣的學術視野,”上海大學副校長葉志明認為,縮小上課規模,不僅令課堂效率提升,打造精品課程,也讓學子有望在大學階段,接觸到更多大牌教授。 這學期,社區學院大一新生章杭玉,在通識教育核心課程中選擇了“物理學與科技進步”課,授課的理學院副院長、張金倉教授不講計算、不講解題,卻開講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中物理學科大師的足跡。小章説,老師精彩地講課,讓我感知到物理學更深層次的意義,好像重新認識了它。 做加法,授課可“組團進行” “校內教授、副教授都給本科生上課”,這一目標在不少學校看來,最大的難點在時間。目前高校中教授“雙肩挑”的不在少數,他們一方面要處理院係、處室甚至學校管理的行政工作,一方面要從事科研帶教研究生,如何擠出更多時間用於本科生? 而在上海大學,壓低通識教育核心課程的人數上限,似乎也為教授們添了壓力。對此,上大以多位教授、副教授、青年教師融合的團隊式備課、教學形式,解決這一問題。 “我們匯聚了通信學科的部分學科帶頭人以及年輕骨幹教師,一起來上好‘信息工程與社會’這門課。”課程領銜人、通信學院副院長彭章友介紹,備課過程中,學科帶頭人的深厚底蘊、教學經驗與年輕老師的創新想法,碰撞出不少腦力風暴。最近,課程團隊成員王國中教授又有了新點子,秋季學期他將嘗試用新媒體微信組織教學,帶頭用“科技創新管理”,倡導課堂師生互動。 “這次激勵計劃中明確,教授和副教授必須帶教一定數量的青年教師,我們已經開始實踐。”葉志明坦言,“高校新進青年教師雖然都是高學歷,研究水平也不錯,但入職前基本都是跟導師做課題,做研究,缺乏教學經歷和講臺上的磨練。團隊式教學,在保證教育質量的同時,既為教授減壓,也鍛鍊了年輕人。” 建機制,激勵教授投身教學 歷史系主任張童心教授,除了平時擔負院係行政管理工作、指導研究生和各類重要科研項目外,還長期在考古工地現場指導發掘工作。但對本科生,他每學期必開課程,有課必準時上,風雨無阻。2011年—2014年間先後開設了“考古發現與華夏文明”、“考古學通論”等多門課程,選課學生人數達兩千余人次。 由於將科研成果和課程內容緊密結合,令張童心教授的課贏得不少“學生粉絲”,科研上也有所促進。在他看來,面對本科生,用小切口説清大題目、以通俗簡單的語言表述學科經典和前沿內容,也是對自己學術功底的考驗。 然而與此同時,確實也有不少高校教授擔心:如果花更多功夫在本科教學,會不會影響科研質量?這些都事關個人發展,也是最現實的問題。 據了解,目前上海大學相關評價機制改革方案已在醞釀,如在激勵方面,學校改變教師參與核心課程的“工分”計算方式,提高工作量的獎勵系數,同時在年度考評中,投入本科教學精力多少成為重要標準,以此激勵教授進一步理順教學和科研關係,讓兩者相互促進。學校也已出臺年度單項獎評定方法,對教書育人貢獻突出的教師進行一年一評的一次性獎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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